吞天鼠见小年如此说,顿时不乐意了,它双手抱胸,小脑袋一歪,小嘴一鼓一鼓的。
小年一通安慰之后,朝书架看去,别的书架都是整块玉石雕刻而成,光泽点点,一尘不染,上面摆满了玉符,这个书架只不过是木头拼成,又破又旧,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尘,只在书架最上面放了一捆竹简。
小年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身体一跃将那捆竹简取了下来,吹掉上面的灰尘,随意打开。
映入眼帘的几个字让他眉头一皱,“天地法印?”
虽然小年并未接触过功法秘术,但是他却知道能以天地为名的秘术都不会简单。
“能以天地为名,为何会被束之高阁蒙尘而无人问津?”
当小年看清前几个字之后,便了然,此秘术需将肉身与灵力相互融合,以肉身为印体,以灵力为印泥,方能在天地间盖下这方大印。
而且此秘术对肉身之力的要求极为苛刻,只有肉身之力达到四万九千方能施展。
小年想起自己日夜锻体,肉身之力达到两万五千斤之后便再难寸进,以天雷淬体之后足足一年多后,肉身之力才突破到四万九千斤。
他摇了摇头,“难怪此秘术被遗弃在尘埃之中。”
小年心中感慨,“这秘术好似为他量身打造的。”他拍了拍竹简,“或许只有遇到我才不至于让你明珠蒙尘。”
他心中一动,“莫非瞎老道把我安排在紫阳宫就是为了这秘术?”
就当小年要将竹简收起来的时候,吞天鼠朝他吱吱叫了起来,看它的意思是让小年将竹简全部展开。
小年眼中一亮,“莫非这竹简内还有惊喜。”
吞天鼠小嘴一撅,一脸傲娇。
最后几片竹简内夹着一个石珠,眼球大小,通体银白。
虽不知石珠是何物,但小年明白之所以未被紫阳宫发现,或许是他们只看到竹简开篇便直接放弃了,从未将其展开。
小年将石珠捏在手中,看起来与普通石珠无异,只是石珠中央有一点白的有点瘆人,小年双眼盯着石珠,突然他身体一震,斗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石珠怎么越看越像眼睛,而且我有种被它看透的感觉?”
突然他手中的石珠白光一闪,绕着小年不断旋转,直接钻入他的体内。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小年猝不及防,他忙神识内视,石珠沿着他的经脉进入轮海,在轮海上空滴溜溜转个不停,最后一头扎进圣体本源,那片紫金之海中,静静的悬浮,没有惊起一丝涟漪。
小年眉头紧皱,“这是怎么回事?”
将全身检查了个遍,并没有丝毫异样,当其神识再次内视时,石珠已从紫金之海中消失。
小年满脸疑惑,他挠了挠头,“奇了怪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谁?”
小年顿时回过神来,功法堂门口那位长老朝他疾驰而来。
小年心道:“不好……”他看向吞天鼠,“暴露了,咱们撤……”
吞天鼠却一动不动,朝他伸出了两只小爪子。
眼见那位长老就要冲到眼前,小年心急如焚,“来不及了,回头给你补上。”
吞天鼠忽闪着大眼睛,一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概不赊账的表情。
小年无奈,两滴雷霆本源下肚之后,吞天鼠大嘴一张,将小年吞下,红芒一闪,消失不见。
身后传来那位长老的声音,“钱行……”
小年回到灵膳房,变回自己的模样,揪着吞天鼠头顶那撮蓝毛,恶狠狠道:“小九,你变坏了。”
吞天鼠呆萌萌的看着他,一脸无辜。
砰的一声,监察房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执勤功法堂的那位长老怒喝道:“钱行,给老子滚出来。”
正在盘膝修炼的钱行神色一变,“魏长老?”
当钱行出现在魏长老面前时,魏长老青筋暴起,点指钱行,“你不该叫钱行,该叫潜行才对。”
钱行一脸懵逼,不知所以,“魏长老,您老咋了?”
“你少跟我装糊涂,被老子抓了个正着还敢狡辩。”
钱行更迷糊了,“抓了个正着?”
魏长老冷哼一声,“钱行啊钱行,没想到见到棺材你都不落泪,你就继续装吧。我之前真是看错你了。”
魏长老一上来就是一通输出,钱行慢慢寻思过味来,他正色道:“魏长老,我一直尊敬你是前辈,但是有些话你得说清楚。”
看着钱行严肃的表情,魏长老心中一动,“莫非我看错了?”
他回想当时情景,没错,那人是钱行无疑。
魏长老冷哼一声,将事情说了一遍。
钱行眉头一皱,“何人嫁祸与我?”
钱行心思缜密,片刻之后便冷静下来,他缓缓道:“魏长老,您老不觉得其中有蹊跷?”
魏长老神色一凝,“蹊跷?”他确实没仔细分析,他本就是性情火爆之人,发现那人是钱行,他顿时就暴走了。
看到魏长老冷静了下来,钱行缓缓道:“魏长老,您想啊,功法堂里里外外密布禁制,您老在门口值守,我怎么进得去?”
见魏长老神色缓和,他继续道:“您老再想啊,一道红芒张嘴一吸将我吞入腹中,那我为何会在监察房?我是您老看着长大的,我有多大本事您老最清楚不过。”
魏长老沉默不语,他眉头皱成了疙瘩,“钱行说的没错,但是那人明明就是钱行。”魏长老百思不得其解。
钱行心中同样翻江倒海,“到底是何人?”
突然他神色一动,“莫非钱进说对了,这一切都是钟厚所为?”
他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自从钟厚试炼回来,所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原本胆小如鼠的他突然就胆大包天,别说范通等人连钱进都给打了,换做之前,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其次他独自一人前往七霞山脉,自己派出数人非但没能将其留下,反而尽数被杀,自己和贾长老等人的储物袋又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自己让监察房将整个紫阳宫翻了一遍,连个人影都没找着,而贾长老和林长老偷情之事突然就公布在大庭广众之下,加上魏长老说的发生在功法堂之事,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如果这么多巧合凑到一起,那便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那人并不是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