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明枪暗箭皆徒劳 技术为王破阴谋
秋风吹落了最后几片顽强的槐叶，四合院的青砖地面铺上了一层金黄，踩上去沙沙作响。这份自然的萧瑟，与院里人际间的寒冰相得益彰。阎家一蹶不振，贾家暂时偃旗息鼓，许大茂龟缩避风头，易中海和刘海中权威扫地。钟浩享受着这份用雷霆手段换来的、略显冰冷的“和平”，将几乎全部精力都投入了轧钢厂的技术海洋之中。
550轧机的初步改造成功，如同一声春雷，惊醒了轧钢厂某些沉睡已久的领域。但随之而来的，不全是鲜花与掌声，还有潜藏在暗处的嫉妒与审视。
钟浩对此心知肚明。【初级心理学应用】和来自未来的认知让他明白，任何超出常规的崛起，必然伴随非议与阻力。他并不畏惧，只是更加谨慎，将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厂里那个小小的“技术试验区”和车间一线。
他对550轧机的深度优化方案进展顺利。新的传动参数和温控曲线经过多次微调，已然稳定运行，效果显着。吨钢能耗持续下降，产品质量稳步提升。工人们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奖励，对“钟指导”更是心悦诚服。赵主任几乎每天都要来试验区转几圈，看着仪表盘上漂亮的数据，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年轻了十岁。
然而，就在钟浩准备依据【中级机械理论】，开始构思下一步更前沿的液压系统微调方案时，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悄然涌动。
这天上午，钟浩正在试验区记录一组轴承温度数据，生产科的一个办事员匆匆跑来：“钟顾问，李主任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要紧事。”
钟浩放下笔记本站起身，心中微动。李怀德很少这么急着找他，而且这办事员的眼神似乎有些闪烁。
“知道什么事吗？”钟浩一边擦手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
“不……不清楚，好像……好像是厂办那边有什么文件要问询吧。”办事员含糊其辞，不敢看钟浩的眼睛。
钟浩不再多问，心中却已提高了警惕。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沉稳地走向办公大楼。
李怀德的办公室里，气氛确实有些不同往常。李怀德本人坐在办公桌后，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旁边还坐着一位戴着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干部，是厂党委办公室的刘干事，负责纪检和信访这一块。
“钟浩同志来了，坐。”李怀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还算平和，但少了往日的热情。
“李主任，您找我？”钟浩平静地坐下，目光扫过旁边的刘干事。
“嗯。”李怀德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看了一眼刘干事。
刘干事会意，推了推眼镜，打开手里的笔记本，语气公式化地开口：“钟浩同志，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近期的一些工作情况。根据群众反映，你近期多次在上班时间离厂，前往第三纺织厂等外部单位从事技术活动。有没有这回事？”
钟浩心中冷笑，果然来了。他面色不变，坦然承认：“有这回事。第三纺织厂的设备故障，影响了市里重要的生产任务，轻工局王处长通过私人关系请求技术支持，我认为这属于兄弟单位之间的正常技术协作，有助于维护我厂与上级单位及兄弟厂矿的良好关系。此事在离厂前，我已向李主任做过口头报备。”他说着，目光看向李怀德。
李怀德连忙点头：“啊对，是有这么回事。钟顾问是跟我提过。”他试图缓和气氛，“这也是为了工作嘛。”
刘干事却不依不饶，继续问道：“那么，在进行这些‘技术协作’的过程中，是否存在收取额外报酬或好处的情况？比如，现金、物资，或者某些承诺？”
这话问得就相当直接了。李怀德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种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大麻烦。
钟浩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心中早有准备。他反而笑了笑，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锐利：“刘干事，您这个问题很关键。技术协作，尤其是解决这种紧急难题，耗费心神精力。对方表示谢意，也是人之常情。”
刘干事眼神一凝，笔尖停在了笔记本上。
钟浩话锋一转：“不过，我所有的对外技术活动，都是以红星轧钢厂技术顾问的身份进行的。任何形式的谢意或报酬，如果涉及实物或资金，我认为都应当视为对厂里技术输出的回馈。因此，轻工局王处长那边出于感谢协调提供的一些用于技术研发的稀缺实验材料和零件，我已经全部登记造册，移交厂技术科仓库入库了。相关清单和入库手续，李主任和赵主任应该都过目签字了。如果需要，我现在就可以去取来。”
他顿了顿，看向李怀德：“李主任，是吧？”
李怀德猛地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钟浩是拿着单子来找他签过字，说是轻工局支援的试验品，他当时正为550改造成功高兴，也没细看就签了！原来根子在这里！
“对对对！有这事！你看我这记性！”李怀德一拍脑袋，立刻来了精神，底气也足了，“刘干事，这事我知道！那些材料零件都在库里呢！钟顾问这是公私分明，不仅给厂里解决了大麻烦，还带来了实实在在的资源！这是功劳啊！”
刘干事也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一时语塞。他接到那封匿名信，信里说得有鼻子有眼，什么“钟浩利用厂里时间在外捞取私利，中饱私囊”，没想到对方手续如此齐全，直接把“赃物”变“功劳”了。
“那……请问是哪些材料零件？价值大概多少？”刘干事还不死心，试图找回场子。
钟浩从容地报出了几种特种钢材的型号、精密轴承的规格以及部分电子元件的名称，并大致估算了一个远超普通工人年薪总和的金额。
刘干事听着，额头微微见汗。这些东西的价值和敏感程度，显然超出了“一点谢意”的范畴，更像是一种深度的资源交换。但钟浩手续齐全，理由冠冕堂皇（用于厂里技术研发），他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
“钟浩同志能够严守纪律，公私分明，很好。”刘干事合上笔记本，语气干巴巴的，“看来是一些同志不了解情况，产生了误会。我们会核实清楚的。李主任，打扰了。”
说完，刘干事便起身告辞，背影略显仓促。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怀德和钟浩两人。
李怀德长舒一口气，掏出手绢擦了擦汗，随即脸上涌起怒气：“妈的！肯定是哪个红眼病在背后搞鬼！匿名信都写到党委去了！让老子查出来，非扒了他的皮！”
钟浩却显得很平静：“李主任，树大招风，难免的。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查。只是担心影响了厂里的声誉和王处长那边的合作。”
“不怕！有什么好怕的！”李怀德现在彻底站在钟浩这边，“你放心干！有什么事儿我顶着！王处长那边的关系一定要维持好！这都是咱们厂的宝贵资源！”
钟浩要的就是这句话。他适时地提出：“谢谢主任信任。正好，关于550轧机，我还有一些更深度的优化想法，可能需要用到那批新材料进行一些实验……”
“批！都批！需要什么直接跟赵主任说！”李怀德大手一挥，无比爽快。
风波看似平息，但钟浩心中的警惕并未放松。匿名信？谁会干这种事？许大茂？他没这个脑子直接捅到党委。郭技术员？他的嫌疑最大，但动机是什么？
钟浩没有声张，只是暗中更加留意技术科那边的动静。他发现，郭技术员似乎比以前更加沉默，但偶尔看向他试验区的眼神，却多了一丝阴郁和不解，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能如此轻易地化解危机。
钟浩懒得去揣测小人的心思，他将精力重新投入到技术中。有了李怀德的尚方宝剑和那批稀缺物资，他的实验进展迅速。
他开始利用那批特种合金钢，尝试加工几个关键传动部件的强化替代件；用高精度轴承升级了轧机主轴的支撑系统；甚至尝试利用那些电子元件和【精密电子设备基础】知识，捣鼓一个简易的振动监测装置，用于提前预警设备潜在故障。
这些工作繁琐而精细，极其耗费心神。但钟浩乐在其中。【专注力提升】和【中级机械理论】让他能够高效地处理这些问题。【微型实验室】的虚拟推演更是帮他规避了多次可能失败的实验。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技术世界时，四合院里的禽兽们，在短暂的蛰伏后，那点劣根性又开始如同雨后的杂草般，顽强地冒出头来。
这次出手的，是自认为找到了“新靠山”的秦淮茹。
原来，许大茂在厂里挑拨失败后，贼心不死，又将目标转向了院里。他不敢再直接面对钟浩，便偷偷找到了秦淮茹，进行了一番“语重心长”的“点拨”。
“秦姐，你看现在这形势，傻柱是指望不上了，易中海也蔫了。你们家这日子怎么过？得自己想辙啊！”许大茂故作关切。
秦淮茹愁容满面：“我能有什么辙？但凡有点办法，我也不至于……”
“办法嘛，总是人想出来的。”许大茂阴恻恻地一笑，压低声音，“钟浩那边，你是别想了，铁公鸡一毛不拔。但你别忘了，他现在风光无限，可是踩着全院人上去的！他凭什么吃香喝辣？咱们院可是先进集体，讲究平均！他既然不肯主动帮衬，你们就不能主动去‘借’点？”
“借？”秦淮茹一愣，“怎么借？他门都不让进……”
“哎呀，我的傻姐姐！”许大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明的不行，来暗的啊！他家那窗户、那门锁，防君子不防小人！棒梗那孩子机灵……咳咳，我是说，等他上班去了，院里没人的时候，进去‘拿’点他用不着的、多余的东西，换点钱粮，贴补家用，怎么了？他也是院里一份子，奉献一点不是应该的？这叫劫富济贫！”
这番歪理邪说，如同毒药般，慢慢沁入了秦淮茹绝望而焦虑的心。她被贾张氏骂，被孩子哭闹，被贫困压得喘不过气，许大茂的话仿佛给她指出了一条“明路”。
于是，在一个天气阴沉、院里大部分人都去上班或上学的上午，秦淮茹咬着牙，让棒梗拿着铁丝，再次溜到了钟浩的屋外。
棒梗经过上次的“泻药”事件，本来心有余悸，但在母亲的哭诉和威逼利诱下，再加上对钟浩的怨恨，最终还是哆哆嗦嗦地开始了行动。
然而，他们母子俩都不知道，钟浩的警惕性早已今非昔比。他不仅在出门前做了一些不起眼的小记号，【整活暴富系统】的【微量环境信息感知】功能也处于半开启状态，对住所方向保持着基本的监控。
就在棒梗手里的铁丝刚刚插进锁眼，试图故技重施时——
“叮！检测到宿主住所遭到非法侵入企图！触发被动防御机制：【初级静电警告】！”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直接在钟浩脑海中响起，同时，远在轧钢厂试验区的钟浩，意识微微一动，授权了系统响应。
下一刻，正全神贯注捅锁的棒梗，突然感到握住铁丝的手猛地一麻，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又像是摸到了漏电的开关，吓得他“嗷”一嗓子叫了出来，猛地缩回手，铁丝也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躲在远处放风的秦淮茹心惊肉跳地跑过来。
“妈！有电！门上有电！”棒梗哭丧着脸，甩着还在发麻的手，心有余悸。
“胡说八道！门怎么会带电！”秦淮茹又惊又怒，但也不敢自己去碰门锁。她狐疑地打量着那扇看似普通的木门，心里直发毛。难道这钟浩真的会什么邪术？
母子俩在门口僵持了片刻，最终，对未知的恐惧压倒了对物质的渴望。秦淮茹捡起铁丝，拉着心有不甘又害怕的棒梗，灰溜溜地逃回了家。
一次精心策划的盗窃行动，就这样被系统一个小小的静电警告彻底瓦解。
【叮！成功阻止住所入侵企图，震慑宵小，获得整活能量+30！】 【当前整活能量：665\/1000】
车间里的钟浩，接收到系统的反馈，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真是贼心不死。看来，对禽兽的震慑，必须持续加码，一刻也不能放松。
他暂时按下院里的琐事，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即将完成的振动监测装置上。今天，他就要把这个小东西安装到550轧机上，进行最终测试。
就在这时，技术科那个郭技术员，却抱着一沓文件，低着头，匆匆从试验区门口走过。在与钟浩目光接触的刹那，他明显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加快脚步，几乎是落荒而逃。
钟浩眼睛微微眯起。匿名信的事，十有八九就是这小子干的。看他这副心虚的样子，估计还在琢磨别的坏水。
“也好，放马过来吧。”钟浩心中冷笑，“正好拿你们这些魑魅魍魉，试试我新技术的锋芒。”
他拿起那个凝聚了心血的简易振动监测仪，走向车间轰鸣的550轧机。
明枪暗箭，技术阴谋，四合院的琐碎，轧钢厂的风云……这一切，都不过是磨砺他锋芒的磨刀石。
他手持技术利刃，胸有整活奇谋，何惧之有？
前方的路，注定不会平坦，但每一步，都将在他脚下，踏出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