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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包厢里的茶香漫过空气,我指尖捻着温热的茶杯,看着对面的伍建设。

他比上次见时清瘦了不少,鬓角的白头发更显眼了,落座时动作有些沉,像是带着一身卸不掉的疲惫。

服务员带上门后,包厢里只剩下沸水翻腾的轻响。

我没先开口,他也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没喝,就那么让热气模糊着他的脸。

“海关那边的事,”他终于抬头,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点自嘲的笑意:“是我报的。”

我没接话。

其实从俄罗斯那边的渠道突然被卡住时,我就猜到了是他。

倒爷的生意本就游走在边缘,他的人脉当初曾帮我打通发这条商业线,现在给我断了也不奇怪。

只是他大概不知道,那批被扣的货,本就是我计划里最后一批——李黎已经结束了那边的所有生意,昨天刚下飞机,正忙着给汽车厂的办公室添置绿植,等着做她的老板娘。

伍建设见我没反应,自嘲地笑了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弧度都透着颓败:“我败了。”

他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碰撞出轻响,像是在给自己的结局敲下句点。

“真没想到,最后败在你和许半夏这对夫妻手上。”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生意场上,输赢本就常事。”

“常事?”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眼里闪过复杂的光,有不甘,有愤懑,最终都沉淀成一声长叹。

“可我这败法,窝囊。”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我,目光里带着点近乎执拗的探究。

“你说,是不是从我接手省二钢那天起,就注定了要败?”

窗外的阳光透过竹帘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想起当年他雄心勃勃接下那个烂摊子的样子,想起他在奠基仪式上挥斥方遒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个满心疲惫的男人,忽然觉得有些唏嘘。

“没有什么是注定的。”

我缓缓开口。

“省二钢是块难啃的骨头,但不是啃不下来。只是伍建设,你太急了,急着证明自己,急着把摊子铺大,却忘了脚下的路该怎么走稳。”

他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包厢里的茶香渐渐冷了下去,就像他那些曾经炽热的野心,终究在现实里凉成了灰烬。

我知道他心里的愧——不止是对我那桩被他掐断的生意,或许还有对他自己没能走到最后的遗憾。

但有些路一旦选错了方向,走到尽头时,就只能接受这样的终局。

饭店包厢里的菜没怎么动,酒瓶倒是空了大半。

伍建设把酒杯重重墩在桌上,酒液溅出几滴在桌布上,像他此刻失控的情绪。

“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明白!”

他眼睛红着,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却字字咬得清楚。

“我到底错在哪儿了?你说!”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这副不甘又迷茫的样子,心里没什么波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接手省二钢,原本是没错的。”

我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

“那块地方,那批底子,确实有盘活的可能。”

伍建设的肩膀松了松,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但你错就错在,接手的时候根本没掂量清楚自己接的是什么。”

我话锋一转,目光直视着他。

“省二钢要是真一点问题没有,轮得到你伍建设来接手?当年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最后落到你手里,你就该明白,这不是天上掉的馅饼,是烫手的山芋。”

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端起酒杯想喝,手却顿在半空。

“你既然接了,就该知道首要任务是解决问题。”

我继续说,声音里带了点冷意。

“可你呢?机器老化得快散架,设备陈旧得跟不上时代,排污系统早就该彻底更新换代——这些最要命的隐患,你一个没动,连看都懒得看,一门心思就想着开工生产,赶紧赚钱。”

“我……”

伍建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不止这些。”

我看着他。

“厂里那些混日子的老油条,占着位置不干事的关系户,该处理的、该开除的、该辞退的,你心软,你拉不下脸,一个都没动。连最基本的工资体系优化都不敢碰,生怕得罪人。你以为这样是顾全大局?实际上是养了一群蛀虫,一点点啃食你的根基。”

包厢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车声。

伍建设的背一点点佝偻下去,刚才的激动和质问都消失了,只剩下被戳破真相的难堪。

“你伍建设当年多风光?手里握着多大的资本和人脉?”

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苦涩漫过舌尖。

“结果呢?就因为你这些糊涂账,这些该断不断的犹豫,该做不做的拖延,硬生生把一手不算烂的牌打输了,把自己也拖垮了。”

最后那句话,我几乎是盯着他说的:“伍建设,你前前后后犯了这么多错,到现在居然还问我你错在哪儿了?”

他终于低下了头,双手捂住脸,指缝里漏出压抑的喘息声。

桌上的菜彻底凉透了,就像他那些曾经熊熊燃烧的野心,终究在自己亲手埋下的隐患里,一点点熄灭成了灰烬。

我看着伍建设捂着脸的样子,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刚才那些话像石子砸进水里,激起的涟漪还没散尽,但我心里清楚,这远远不是全部。

我还没往下说呢。

目光落在他微颤的肩膀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在舌尖打转。

你伍建设当年拉班子、搭队伍,找的都是些什么人?

裘必正、郭启东、冯遇……这一串名字在心里过了一遍,每个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别人也就罢了,这里面唯一一个能称得上真正人才的,其实是郭启东。

那家伙是坏,野心藏不住,手脚也不干净,但论起搞生产、抓技术,脑子确实比旁人活泛得多。

可你呢?

伍建设,你从来就没真正信过他,总觉得他心思不正,处处提防着,明明手里握着块璞玉,却偏要把它当石头扔在一边,不敢重用,更谈不上信任。

再说裘必正。

当年他把郭启东送了进去,后来因为少了郭启东,他把公司管得一团乱,于是他嘴上喊着兄弟,忙前忙后保释,等人出来了,没多久的功夫,转头就逼着人家替他顶罪坐牢,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就这么个人,你指望他能帮你什么?

他自己的工厂都快管不明白,订单压着交不出货,资金链断了好几次,自家的烂摊子都收拾不清,还能帮你撑省二钢的大局?

还有冯遇。

这几年是彻底看开了,厂子交给别人打理,自己天天养花遛鸟,活得比谁都佛系。

当年跟着你闯的时候还有点冲劲,现在满脑子都是“随遇而安”,就这么个一门心思等着养老的人,你真指望他能在关键时刻帮你扛事?

生意做到这份上,身边是这样一群人,你伍建设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可我终究没把这些话说出口。

茶杯里的水渐渐凉了,就像我此刻压下去的话头。

我太了解伍建设了,他这辈子最重“义气”两个字。

在他眼里,当年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哪怕现在帮不上忙,哪怕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也是他心里的念想。

我在这儿数落裘必正的算计,说冯遇的佛系,他听了只会觉得刺耳,说不定还会觉得我是在落井下石。

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还有那份不肯放下的江湖气,都容不得别人这么说他的兄弟。

包厢里的沉默越来越沉,伍建设终于放下手,眼眶红得厉害,却没看我,只是盯着桌上凉透的菜。

我知道,有些话不必说透,说了也没用。

他心里的那道坎,从来不是道理能迈过去的,而是他自己那点不肯认输的执念,和那份早已不合时宜的义气。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凉茶。

有些结局,从他选人的那一刻起,或许就已经写好了。

服务员端上最后一道甜品时,包厢里的气氛依旧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桂花糯米藕卧在白瓷盘里,淋着琥珀色的糖浆,甜香混着残留的酒气飘过来,伍建设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用小勺轻轻划开软糯的藕段,莲子的清香漫出来。

“尝尝?这家的甜品做得不错。”

伍建设扯了扯嘴角,没动筷子,只是端起茶杯又灌了口凉茶。

那点甜意根本渗不进他眼底的疲惫,最近这阵子,各方的压力像潮水似的涌来,银行的催款函、厂里的罢工潮、上级部门的调查令……早就把他熬得没了半分滋味。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你说……许半夏那边,真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我舀了一勺糯米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却没觉得多舒服。

上次他找许半夏谈省二钢的事,许半夏直接泼了冷水——不是不愿意接,是那烂摊子实在太糟,她不想把自己刚起步的钢厂拖进去。

“她有她的顾虑。”

我放下勺子。

“你也知道,她现在手里的项目正关键。”

伍建设苦笑了一声,手指在桌沿上无意识地敲着。

“我知道。之前我还琢磨着,她不接,我就给她找点麻烦,让她知道我伍建设不是好惹的。”

他自嘲地摇摇头。

“可后来又想,没必要。真把关系闹僵了,结了死仇,没意思。”

他顿了顿,又说:“再说,许半夏做生意一向干净,账目清清爽爽,手脚规规矩矩,我想挑点错处都难。”

这话说得坦诚,带着点无奈,也藏着点不易察觉的佩服。

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卡住我往俄罗斯走货的渠道。

其实我心里早就明镜似的——他哪是真要断我的生意,不过是想借这一手逼我出面,在许半夏跟前替他说句好话。

这点心思,绕了这么大个弯子,说到底,还是他那点放不下的面子在作祟。

就算输了,也要在人前亮亮肌肉,不能让人觉得他伍建设已经彻底垮了,任人拿捏。

我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心里叹了口气。

“你啊。”

伍建设抬头看我,眼里带着点期盼,又有点不好意思,那点强硬的外壳下,藏着的不过是走投无路的窘迫。

“行了。”

我拿起纸巾擦了擦手。

“许半夏那边,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他明显松了口气,肩膀都垮下来一截,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桌上的桂花糯米藕还在散发着甜香,可他大概到现在都尝不出那甜味。

有些苦,不是靠一勺糖就能化开的,有些坎,也不是一句好话就能迈过去的。

但至少此刻,他眼里的那点光,总算亮了起来。

厨房的抽油烟机刚停下,最后一道番茄炒蛋盛进盘子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手忙脚乱地解下围裙,听见许半夏带着笑意的喊声:“我回来啦!”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厨房门口。

高跟鞋还没来得及换,裙摆扫过地板带起一阵风,看见灶台上摆得满满当当的盘子,她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宝藏似的“呀”了一声,几步跑到我身边。

“做了这么多?”

她弯腰凑近看,鼻尖几乎要碰到盘子里的红烧排骨。

“有我爱吃的糖醋鱼!还有这个,你居然炖了玉米排骨汤?”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其实就是些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红烧排骨的糖色炒得有点深,糖醋鱼的汁收得太稠,连最简单的番茄炒蛋都有点糊边——我这手艺,实在谈不上多好,顶多是能把菜做熟的水平。

“刚学的,试试手。”

我往她手里塞了双筷子。

“尝尝?”

她立刻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边嚼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外面饭馆做的香!”

这话听得我心里暖烘烘的,刚想再说点什么,她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忘换鞋了!”

她吐了吐舌头,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跑回玄关,动作麻利地换上拖鞋,头发都跑乱了几缕。

等她重新坐回餐桌旁时,倒变得乖乖巧巧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开饭的孩子,眼睛却一直黏在桌上的菜上,嘴角抿不住地往上翘。

“快开饭呀。”

她催了一句,又赶紧补充。

“我不着急,你慢慢来。”

我把盛好的米饭递到她手里,看着她迫不及待夹起一块鱼,小心翼翼吹了吹才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

窗外的夜色渐浓,客厅的灯光暖融融地洒在她脸上,连带着桌上这些算不上精致的家常菜,都好像有了格外的味道。

其实我知道,她不是觉得菜多好吃,是喜欢这满屋子的烟火气,喜欢推开家门时,有人在厨房等着她的感觉。

就像此刻,她眼里的笑意比任何调味料都更让人心安,这大概就是最好的下饭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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