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府大门外,林骁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傻乎乎的站在门口。
忽然他面前升起一道旋风,鱼余同的身影突然出现。
林骁赶紧笑脸相迎:“小子拜见祭酒大人!”
砰的一声!
林骁的身子被鱼余同一掌轰飞出去,他手中的大包小包跟着脱手,里面的人参、古画散落一地。
林骁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他艰难的爬起:“鱼祭酒,千错万错都在我林骁一人,你千万不要为难幼薇!”
“幼薇也是你叫的吗?”鱼余同再次盛怒出手,将林骁拍飞了百米。
林骁这次爬了三次才爬起来,鱼余同缓步靠近:
“我家女儿从小是那般懂事,是天生的读书种子,就是因为认识了你这家伙,才变得离经叛道,竟然做出了这等有辱家门之事,林骁你真该死啊!”
林骁咳嗽了两声,咳出了两片内脏:“鱼祭酒,我和幼薇是真心相爱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可以走正常的流程的,为什么要私相授受,行那苟且之事!”
鱼余同再次悍然出手,可突然一小男孩儿挡在了林骁面前。
鱼余同猛然收力,那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他恶狠狠地盯着鱼余同:“你是坏人!”
“小娃娃你说什么?”鱼余同怒道。
“千户大人是好人,你打他你就是坏人!”那小男孩张开双手挡在林骁面前。
林骁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赶紧躲开,我和那爷爷玩游戏呢!”
这时一妇人突然冲了出来抱住自家孩子,她看见鱼余同赶紧磕头:“祭酒大人孩子不懂事,你千万不要见怪!”
“这里不关你们的事,赶紧带他走!”鱼余同一甩袍袖。
但那妇人却没有起身,她拉着自己孩子跪下:“还请鱼祭酒手下留情,放千户一马!”
鱼余同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就见道路两旁渐渐走来了许多人,他们陆陆续续的跪倒在地。
“还请鱼祭酒手下留情!”
“你们想要道德绑架我?你们知道这家伙做了什么吗?”鱼余同怒道。
“千户大人为国为民,所做的一切一定是对的,鱼祭酒千万不要听他人的蛊惑行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一老者替林骁求情。
鱼余同愤怒的看向林骁:“你自己说!”
林骁捂着胸口:“诸位乡亲们都起来吧,这次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我与鱼家二小姐情投意合、私定终身,也怪不得祭酒大人生气。”
“额……”那老人愣了一下:“这次好像还真是千户大人做的不对,不过祭酒大人,您打他也好 ,骂他也罢,是为了公事还是为了私事?”
鱼余同眯着眼:“你想说什么?”
“如果是为了公事,千户大人罪不至死,也不应该由是您出手惩戒他。
而如果是你们自家的私事,长辈教训晚辈,我等自然不好插手,不过小老儿愿意舔着脸为千户大人做媒!”
鱼余同盛怒难消:“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状师!”
街边一卖烧饼的小贩突然抬起头来朗声道:“我也愿意为林千户做媒!”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
一时间街道两旁跪满了人,他们齐声高呼:
“千户大人与二小姐天造地设,请鱼祭酒成全二人。”
鱼余同看着跪倒在地的众人那叫一个委屈,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们的意思,是我错了不成?”
林骁赶紧上去扶他:“万方有罪,只在小子一人,鱼祭酒你要保重身体,实在不行再打我两下出气!”
鱼祭酒看着跪倒的上千人一时没了办法,如果他此时再出手的攻击林骁,那反而便成了他不讲理,而且正如那老人所说,再打下去就成了长辈教训晚辈了。
“你们别以为如此我就会妥协,鱼家女儿绝不会嫁给……”
“师弟慎言!”
鱼余同猛然抬头,就看到左相朱浩出出现在了街头,而在他身后跟着的则是唐柔。
“师弟你刚才说陈师爷的分量不够,那便由师兄我来做这个媒人如何?”左相捋着胡须道。
鱼余同瞪大了眼睛:“怎么连师兄你也……”
左相一挥手,林骁几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被砸的破破烂烂的客厅,朱浩捋了捋胡须:“师弟,你这养气的功夫还得再练练啊!”
被鱼玄机死死按住的鱼幼薇看到满身是血的林骁终于按耐不住,赶紧冲过来关心道:“林骁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是不让你来了吗?”
林骁握住对方的小手:“我不来还算个男人吗?”
鱼余同被气的又差点吐出一口鲜血,鱼玄机给朱浩施了个礼而后赶紧去扶自家老爹。
“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鱼余同长叹一口气。
随后他又看向左相朱浩问:“师兄,你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没办法呀,我刚收了个关门弟子,她求我来说媒,总不能她求我的第一件事我就回绝吧?”左相笑道。
鱼余同看向唐柔又看向朱浩气道:“你不想辜负你的弟子,就要让我受那委屈吗?”
“师弟,你人也打了,气也撒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应该想怎么处理才对。
刚才几千人愿意为林骁做媒,再加上老夫我,此事传出去不实为一段佳话了,你如果还不同意两个孩子的事,便有些不通情理了!”朱浩笑道。
鱼余同生气的瞪着林骁二人:“可是师兄,我咽不下这口气,幼薇她以前明明那么天真烂漫,她怎么突然就……”
“鱼余同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修了这么多年的道,现在怎么却跟未闻经未遇师一样。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初夏祭酒的表现何其相似,你那时候与弟妹私定终身,怎么就没想过顾及夏家的面子。
当年你与弟妹在夏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大雪也下了三天三夜,夏祭酒心疼女儿这才松口。
弟妹她是个凡人,也是在那次落下了病根,难道你还想悲剧再从幼薇身上发生一次?”朱浩教训道。
鱼余同一愣:“可是我家幼薇、我家的小幼薇……”
朱浩拍了拍鱼余同的肩膀:“老夫虽然没做过父亲,但旁观者清,师弟呀,孩子们都长大了,你也是时候放手了。
总是紧紧握住拴住风筝的那根线,他们是走不远的。”
林骁赶紧跪倒在地:“鱼伯伯,我林骁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辜负幼薇,有违此誓,天诛地灭,让我林家亡族灭种!”
鱼幼薇没好气的看了林骁一眼,她赶紧跟着跪下:“爹,女儿非林骁不嫁,还请爹爹成全!”
鱼余同生无可恋:“我还能说什么呢,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