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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国的春汛,比往年早了半月。

南区稻田里,王氏正蹲在田埂上,用粗布袖口擦着额角的汗。她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水田,嫩绿的秧苗在水流中轻轻摇晃,像一片绿色的海洋。“作孽哟……”她喃喃自语,“这哪是水坝?分明是龙王爷把天河搬来了!”

“王婶子!”远处传来清脆的呼唤。

王氏抬头,只见小栓子举着个竹筒跑过来,脸上挂着笑:“我娘让我给您送新腌的酸黄瓜!她说您昨儿帮她修水渠,手都磨破了!”

“哎呦,这孩子……”王氏接过竹筒,眼眶一热,“快让我尝尝——”她拧开盖子,酸香混着脆响直窜鼻尖,“脆生生的,比去年的还好吃!”

“那可不!”小栓子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娘说,多亏了龙先生的水利枢纽,水渠里的水甜得很,菜长得都快!”

两人的笑声惊飞了田埂上的麻雀。不远处的药圃里,李屠户正跟着农技师学给黄芪苗搭架子。他从前在北境杀猪,手上全是血腥气,如今却能踮着脚,把竹篾编的架子搭得整整齐齐:“师傅说,这黄芪得搭高架,不然根须扎不深。您瞧这架子,稳当不?”

“稳当。”农技师扛着锄头走过来,指了指架子底部的石基,“用水泥掺了碎石子,能抗十年风雨。等黄芪开花了,您摘些花泡水喝——止咳的。”

“哎!”李屠户应得痛快,手底下的活计更利索了。

风里飘来稻花的清香,混着菜畦里的菜香、药圃里的药香,还有养殖场飘来的青贮饲料香。这是新神国的味道,是水润万物的味道,是希望的味道。

可这股子希望,很快就被泼了冷水。

神都城的“松鹤楼”里,镇北侯世子陆承渊正端着茶盏冷笑。他面前摆着份密报,上面写着:“南区稻田亩产预估千五百斤,北区麦田出苗率九成,药材基地黄芪长势喜人,药商已排大队抢购……”

“哼。”陆承渊将密报拍在桌上,“龙北琴这是要当‘水神’?他以为引几条河就能收买人心?”

坐在下首的礼部侍郎周正搓着手:“世子,我已让人在民间散布消息——说这水利枢纽是‘逆天改命’,动了神国的‘水脉’,早晚要遭天谴。”

“不够。”陆承渊摇着茶盏,“要让百姓害怕。就说这水是‘阴水’,浇了地会生虫;这坝是‘镇妖坝’,压着地下的冤魂;这水渠是‘引魂渠’,会把活人的魂勾走……”

“世子英明!”周正阴笑,“我这就让街头的说书人编话本,说龙北琴用‘活人血’祭坝,用‘鬼火’开渠。再让几个泼皮去水渠边闹事,砸了分水闸,骂他是‘水妖’!”

“去办。”陆承渊端起茶盏,“我要让全神国都知道——”他盯着窗外飘起的柳絮,“龙北琴的水利,是悬在百姓头顶的刀!”

三日后,南区稻田边的水渠旁。

王氏正带着二十个农妇给秧苗施肥。她们的手被肥料染得黑黑的,脸上却挂着笑:“这肥是龙先生给的‘有机肥’,撒上能增产三成!”

“王婶子!”人群外传来吵闹声。

几个泼皮踉跄着冲进来,为首的是个染着黄发的地痞,手里举着块石头:“就是你们这些妖婆!偷了神国的水脉,引了阴水!”

“阴水?”王氏皱起眉,“我们用的水是龙先生引的天河,清澈得很,哪有什么阴水?”

“放屁!”地痞吐了口唾沫,“我昨儿喝了这渠里的水,上吐下泻,折腾了半宿!医生说,是中了邪!”

“你胡说!”另一个农妇急了,“我家男人喝了两大桶,啥事儿没有!”

“你男人是铁打的?”地痞梗着脖子,“我表舅喝了三瓢,现在还在茅房里打滚!你们这是要毒害全神国!”

人群开始骚动。几个农妇攥紧了锄头,脸色发白:“难道……难道真中了邪?”

“就是!”地痞乘胜追击,“龙北琴那水妖,用‘鬼火’开渠,用‘活人血’祭坝!咱们快去砸了他的水闸,填了他的渠!”

“走!”几个泼皮抄起扁担,往水渠边的分水闸跑。

王氏急得直跺脚:“拦住他们!别砸闸!那是龙先生的宝贝!”

水渠边的分水闸旁,农技师(AI)正蹲在水渠里,教农民调试灌溉阀门。他听见吵闹声,直起身子,目光如刀:“住手!”

地痞们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嚣张起来:“哟,水妖的狗腿子出来了?有种你拦我们!”

“拦你们?”农技师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泥,“你们喝了水闹肚子,可曾想过是自己喝了生水?”

“你……你说什么?”地痞愣住。

“这水要烧开了喝。”农技师指了指旁边的土灶,“我们早说过,生水里有寄生虫,喝了要闹肚子。你们偏不信,怪谁?”

“你胡说!”地痞的额头渗出冷汗,“我家表舅喝了三瓢,现在还在茅房!”

“带我去瞧。”农技师转身往神都城走,“若真是我们引的水害的,我把这分水闸赔给你。”

地痞们面面相觑。他们本想煽动百姓闹事,没想到农技师如此镇定。其中一个地痞小声说:“他……他该不会真懂医术?”

“懂个屁!”为首的地痞硬着头皮,“走!去神都城!我就不信他能翻天!”

神都城的医馆里,老郎中正给一个捂着肚子的年轻人看病。

“大夫,我喝了渠里的水后上吐下泻,这……这是不是中了邪?”年轻人脸色惨白。

老郎中摸了摸脉,皱起眉:“脉象浮数,是受寒了。你喝的是生水吧?”

“是……是生的。”

“生水寒凉,伤了脾胃,能不泻吗?”老郎中没好气,“回去喝碗姜茶,再吃两片烤馒头,保管好。”

年轻人愣住:“可……可地痞说这是阴水……”

“阴水?”老郎中冷笑,“我看是你妖言惑众!”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脚步声。农技师(AI)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王氏和几个农妇。

“大夫,我这几位乡亲喝了水闹肚子,您给瞧瞧?”农技师说。

老郎中抬头,见农技师穿着粗布短褂,却气度不凡,便问:“你是?”

“我是教他们引水的。”农技师指了指王氏,“这位是纺织厂的王婶子,她是我的学生。”

王氏点头:“龙先生说,农技师懂医术,能辨百病。”

老郎中打量了农技师几眼,突然想起什么:“你……你可是那个能引天河的‘水神使者’?”

农技师笑了笑:“不敢当。只是略懂些皮毛。”

“皮毛?”老郎中从药柜里拿出个小瓷瓶,“这是我配的止泻药,你给他们服下,半日就好。”

农技师接过药瓶,倒出两粒药丸,递给年轻人:“含在嘴里,慢慢咽下去。”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吞下药丸。没过多久,他的脸色渐渐红润,肚子也不疼了。

“好了!”老郎中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以后少喝生水。”

年轻人千恩万谢地走了。地痞们面如土色,为首的那个哆哆嗦嗦地跪下来:“大……大师饶命!我们……我们错了!”

农技师扶起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的目光扫过地痞,“龙先生的水利,是救民于水火的宝贝。再敢造谣生事,休怪我们不客气!”

秋收的锣鼓还未停歇,神国北境的田野里突然腾起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那……那是啥?”放牛娃狗剩指着天边惊呼。他正蹲在草垛旁啃玉米,一抬头就瞧见北边的天空泛起诡异的灰黑色,像被泼了层化不开的墨。

“是蝗虫!”老猎户王瘸子拄着拐杖跑过来,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我打猎时见过这玩意儿!飞起来遮天蔽日,落下来能把庄稼啃成光杆!”

话音未落,那“乌云”已压到头顶。黑压压的蝗虫群如浪潮般涌来,翅膀扇动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它们落在稻田里,嫩绿的稻穗瞬间被啃得只剩光秆;扑向菜畦时,白菜叶被撕成碎片,萝卜缨子被啃得精光;就连药圃里的黄芪苗,也被啃得东倒西歪。

“完了!全完了!”陈寡妇抱着菜篮子瘫坐在地,“这才刚收完秋粮,蝗虫就把菜吃得精光!”

“龙先生!龙先生救命啊!”王氏举着锄头往工业区跑,裤脚沾着泥,“蝗虫群往南区去了!那边的水稻才抽穗,要是被啃了……”

堡垒顶楼,龙北琴正盯着监控屏上的虫群轨迹。他的瞳孔深处,两轮微型黑洞微微震颤——这是系统检测到异常生物链的信号。

“启动‘天敌计划’。”他低声下令,“释放赤眼蜂、瓢虫、草蛉,目标:北区、南区、西区虫群核心区。”

【指令确认。昆虫军团已投放,预计三小时内抵达。】

下一秒,神国上空突然泛起彩色的光雾。赤红色的蜂群、金黄色的瓢虫、翠绿色的草蛉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场流动的彩虹雨。

“快看!天上掉虫子了!”放牛娃狗剩指着天空喊。

“是……是益虫!”老猎户王瘸子眯起眼,“赤眼蜂专咬蝗虫卵,瓢虫吃蚜虫,草蛉吸幼虫!龙先生这是请了天兵天将啊!”

蝗虫群显然没见过这阵仗。赤眼蜂如利箭般扎进蝗虫腹部,瓢虫爬满蝗虫后背啃食软肉,草蛉则用口器刺穿蝗虫幼虫的外骨骼。不过半刻钟,黑压压的蝗虫群就散成了零星的小团,掉在地上直打滚。

“成了!”柱子扛着乌金重剑从工厂跑出来,“龙先生说这叫‘生物防治’,比撒药还管用!”

“比神仙还神!”陈寡妇抹着眼泪笑,“俺家的白菜保住了!”

蝗灾的危机刚解除,新的阴云又笼罩神国。

神都城的“万春楼”里,镇北侯府的余党孙九爷正往酒坛里撒白色粉末。他身后站着个穿灰布衫的伙计,正是上次被龙北琴教训过的粮商王老板。

“把这‘蚀粮粉’掺进北区的赈灾粮里。”孙九爷捏着药粉冷笑,“龙北琴不是爱施舍吗?这回,让他的‘活民’吃了闹肚子,看他怎么收场!”

“九爷放心。”王老板搓着手,“我已经买通了北区粮仓的伙夫,明儿夜里就能把药粉撒进去。等百姓吃了,上吐下泻,咱们再煽动他们闹事,说龙先生的‘神粮’是毒药!”

“妙。”孙九爷拍了拍王老板的肩,“到时候,神都城的百姓要饿肚子,工业区的工人要停工,龙北琴就算有三头六臂……”他拖长声音,“也得跪下来求我镇北侯府!”

深夜,北区粮仓的屋顶上,两个黑影正猫着腰移动。

“老王,你说这‘蚀粮粉’真能让粮食有毒?”伙夫阿福压低声音,手心里全是汗。

“那当然!”王老板拍了拍怀里的药粉,“我亲眼见孙九爷试过,老鼠吃了当场抽搐!等明儿百姓吃了……”他嘿嘿一笑,“有的是苦头吃!”

两人的脚步声刚落到粮仓门口,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冷哼。

“偷粮贼,找死。”

阿福吓得差点栽倒。他抬头望去,只见月光下站着个穿粗布短褂的身影——正是农技师(AI)!他手里举着个发光的仪器,照得两人脸上发白。

“你……你是谁?”王老板色厉内荏地喊。

“我是看粮的。”农技师一步步走下来,“你们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我……我们是来修粮仓的!”阿福急中生智。

“修粮仓?”农技师指了指他们怀里的药粉,“那这是什么?”

王老板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他想起龙北琴说过:“系统能检测一切异常物质。”此刻,农技师手里的仪器正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走!”王老板拽着阿福就跑。

“站住。”农技师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你们以为能逃得掉?”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柱子扛着乌金重剑从粮仓外冲进来,身后跟着二十个持刀护卫:“抓住他们!”

王老板和阿福被堵在墙角,浑身发抖。

“说!谁派你们来的?”柱子的刀尖抵在王老板脖子上。

“是……是镇北侯府的孙九爷!”王老板哭丧着脸,“他说要往粮里撒药粉,让百姓闹肚子……”

次日清晨,神都城的广场上围满了百姓。

龙北琴站在高台上,手里举着从王老板怀里搜出的“蚀粮粉”。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昨日深夜,有人在北区粮仓投毒,意图让百姓吃了闹肚子,煽动闹事。”

人群瞬间炸开。

“什么?!有人要毒害咱们?!”

“是镇北侯府的人!我昨儿看见孙九爷的管家进了粮仓!”

“龙先生!快把他们抓起来!”

龙北琴点了点头:“已查明,主谋是镇北侯府余党孙九爷,从犯是粮商王老板和粮仓伙夫阿福。他们供认不讳,现已被关押。”

台下一片欢呼。

“龙先生英明!”

“旧族真是阴魂不散!”

“咱们不能放过他们!”

龙北琴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最后排的陈寡妇身上。她正攥着小栓子的手,眼里闪着泪光:“龙先生,俺家那亩白菜……”

“陈婶子。”龙北琴笑了笑,“白菜没事。昨晚的蝗虫群被益虫赶跑了,菜畦里的菜保住了。”

陈寡妇破涕为笑:“俺就知道龙先生不会骗咱!”

“乡亲们。”龙北琴的声音哽咽了,“旧族的阴谋,已经被咱们粉碎了。但这还不够——”他指向远处的工业区,“咱们要让所有人知道,神国的未来,在咱们的双手上!在咱们的田地里!在咱们的汗水里!”

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龙先生说得对!”

“咱们工人种地,工人做工,咱们自己养活自己!”

“镇北侯算什么东西?!咱们才是神国的主人!”

寒冬腊月,神国的冻土上却是一片生机。

北区的工业区里,蒸汽机车的汽笛“哐当哐当”地鸣着,运粮的列车直达神都;南区的稻田里,金黄的稻穗压弯了腰;菜园的暖棚里,反季节的草莓红得发亮,孩子们举着篮子采摘;药圃的林子里,黄芪的香气飘出十里,药商们排着大队抢购。

广场上,龙北琴站在高台上,手里捧着新收的稻穗。台下,工人们穿着整洁的蓝布衫,农民们系着干净的围裙,孩子们举着红灯笼,脸上都挂着笑。

“今年,神国的粮食产量比去年翻了五倍!”龙北琴的声音传遍整个广场,“工业区的钢铁产量,足够修建十条铁路;药圃的药材,卖到了海外三十国!”

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龙先生!”陈寡妇挤到前面,手里提着一篮鸡蛋,“这是俺家养的鸡下的,您尝尝!”

“龙先生!”柱子扛着一扇猪肉,“这是俺养的猪,肥得很!”

“龙先生!”小栓子举着块糖霜果子,“这是我娘做的,您尝尝甜不甜!”

龙北琴笑着接过礼物,将鸡蛋分给围观的孩子们,把猪肉分给穷苦人家,把糖霜果子分给老人。

“乡亲们。”他的声音哽咽了,“这些粮食,这些钢铁,这些药材,不是我龙北琴的,是你们用汗水换来的。是你们,让神国的冻土变成了沃野,让荒年变成了丰年,让‘活当’真正活了起来!”

人群中有人喊:“龙先生,我们以后跟着您,建设更美的神国!”

“对!跟着龙先生,吃饱饭,穿新衣,让娃子上学,让爹娘看病!”

“跟着龙先生,让咱们的国家,成为天底下最富强的国家!”

神都城的雪,下得比往年更早。

镇北侯府的书房里,炭火烧得噼啪作响。二世子陆承蒙裹着玄色狐裘,指尖捏着半块羊脂玉牌——那是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刻着“镇北”二字,与他兄长陆承渊的那半块,本是一对。

“哥死了。”陆承蒙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刃,“可镇北侯府的仇,还没报。”

跪在地上的死士阿九浑身一震:“世子爷,您是说……”

“龙北琴。”陆承蒙将玉牌按在案上,玉身映出他阴鸷的眼,“他毁了咱们的粮仓,断了咱们的财路,还让咱们成了全神国的笑柄。”他起身踱步,狐裘扫过地上的炭灰,“可他最狠的,是把‘活当’变成了‘铁打的营盘’。那些泥腿子,现在比咱们侯府的护院还忠心。”

阿九喉结动了动:“那……咱们该?”

“杀。”陆承蒙停住脚步,目光如淬毒的针,“但不是明杀。龙北琴有‘人间当铺’撑腰,正面动手,咱们的脑袋得搬家。”他勾了勾唇,“要让他死在‘民心’上——让百姓恨他,让皇帝疑他,让全天下的‘活当’都反咬他一口。”

案上的烛火晃了晃,映出墙上挂着的《神国舆图》。陆承蒙的手指点在“南区”二字上,那里是龙北琴最早改造的稻田区:“先从这儿下手。”

三更梆子响过,神都城的西市还亮着灯。

卖炊饼的老张头刚支起摊子,就见个戴斗笠的黑影闪到面前:“老哥,可听说南区的稻子……要绝收了?”

老张头一愣:“啥?!我家小子就在南区做工,前儿还说稻穗沉得压弯了腰!”

“压弯了腰?”黑影压低声音,“那是被虫蛀了!龙北琴引的‘天河’水,里头掺了‘虫卵粉’!等稻子抽穗,虫全爬出来,啃得精光!”他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偷的‘密报’,镇北侯府的人查出来的!”

老张头接过纸,借着灯笼光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龙北琴私运毒种,南区稻田将成荒滩……”字迹潦草,却盖着个模糊的“镇北侯府”印。

“这……这是真的?”老张头手直抖。

“千真万确!”黑影拍着胸脯,“我表哥在户部当差,亲眼见龙北琴的粮车往南区运‘毒米’!等百姓吃了,上吐下泻,神国上下都得骂他‘妖人’!”

老张头吓得直缩脖子:“那……那我赶紧去告诉我儿子!”

“慢着。”黑影塞给他一吊钱,“别说是我说的。要是龙北琴的人查到你头上……”他摸出把牛耳尖刀,在掌心拍了拍,“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话音未落,黑影已消失在夜色里。老张头攥着钱,望着远处的南区方向,脸色发白——他儿子确实在南区做工,要是稻子真绝收……

翌日清晨,南区稻田边围满了人。

陈寡妇攥着锄头,眼眶通红:“我家小栓子昨儿吃了食堂的粥,今早吐得脸都白了!”

“我家老头子也闹肚子!”李屠户挤进来,“龙先生说这水是‘天河’,可咋就成毒水了?”

“肯定是龙北琴动了手脚!”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他要害咱们!”

“退钱!退粮!”有人开始砸东西,“把我们的血汗钱还回来!”

柱子扛着乌金重剑从工厂跑出来,额角青筋直跳:“都冷静!龙先生说过,有问题找技师!”

“技师?技师也是龙北琴的人!”为首的泼皮王二蛋举着扁担,“我昨儿看见他往稻田里撒药粉!你们还信他?”

“就是!”人群哄然,“龙北琴是妖人!咱们要拆了他的工厂!”

混乱中,王氏抱着小栓子挤到前面,她怀里的小栓子烧得直抽搐:“龙先生!龙先生救救俺娃!”

龙北琴不知何时站在了工厂门口。他玄色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捏着块“人间当铺”的玉牌,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吵什么?”

“龙先生!”陈寡妇哭着扑过来,“俺娃吃了您的粥,上吐下泻!您是不是在粥里下了毒?”

“放屁!”龙北琴的声音冷得像冰,“药厂的‘百草丹’是治病的,粥里加的是红枣枸杞,能毒死人?”

“那你倒是说说!”王二蛋梗着脖子,“为啥我家猪吃了食堂的剩菜,口吐白沫?”

龙北琴指了指人群后方:“去伙房看看。”

众人回头,只见伙房的灶台上摆着半锅粥,旁边堆着几筐红薯。一个穿粗布短衫的妇人正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那是……”龙北琴走过去,“张婶子?”

张婶子抬头,脸上全是泪:“龙先生,我家老头子昨儿喝了粥,夜里就闹肚子。我今早去伙房问,厨子说……说粥里加了‘引虫草’!”

“引虫草?”龙北琴皱起眉,“那是给牲口驱虫的草药,人吃了确实会闹肚子。可厨子为何要加?”

“是……是孙九爷的人!”张婶子突然跪下来,“前儿夜里,有个戴斗笠的来伙房,塞给厨子二两银子,说‘加了这草,虫就不敢吃稻子’。厨子贪财,就……”

人群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远处茶楼的方向——那里,镇北侯府的大管家正摇着扇子,和几个粮商谈笑风生。

龙北琴的玉牌在掌心泛起红光。他望着茶楼里的陆承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是你。”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陆承蒙,触发“因果律”任务。收集其阴谋证据,可兑换“民心净化”模板。】

“去把孙九爷给我抓来。”龙北琴对柱子说,“还有那个戴斗笠的,给我盯紧了。”

“是!”柱子应了一声,带着二十个护卫冲向茶楼。

陆承蒙正端着茶盏冷笑,听见动静猛地站起:“反了!”

“反的是你。”龙北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孙九爷,把你给厨子的银子,还有你和粮商的密信,交出来吧。”

孙九爷的脸瞬间煞白。他从怀里摸出个钱袋,又从袖中掏出一沓信笺,手直抖:“龙先生饶命!我是被逼的!”

“逼的?”龙北琴接过钱袋,倒出几枚碎银,“这是张婶子的卖儿钱吧?你拿它买凶,害她老头子闹肚子?”

孙九爷瘫坐在地:“我……我错了!”

“错了?”龙北琴指了指窗外,“看看那些百姓。”

人群里,陈寡妇抱着小栓子,李屠户攥着菜刀,王氏抹着眼泪。他们的目光里,有愤怒,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失望。

“龙先生!”陈寡妇突然喊,“俺信您!俺娃的病,是那厨子下的药!”

“龙先生!”小栓子烧得迷迷糊糊,却伸出手,“要……要龙叔叔的药……”

龙北琴的眼眶微微发红。他接过柱子递来的“人间当铺”玉牌,轻轻一按——

【指令确认。兑换“民心净化”模板,消耗:100,000,000,000点情绪值。】

刹那间,金色的光雨从天空洒落。所有被陆承蒙煽动的百姓,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龙北琴为他们修水渠、引天河、治蝗虫的画面。那些被谣言蒙蔽的记忆,如同被洗去的尘埃,露出了真相。

“原来……是孙九爷!”陈寡妇哭着跪下来,“龙先生是好人!”

“龙先生救过我家娃!”李屠户把菜刀往地上一扔,“我骂您是妖人,您打我两下!”

人群哄然,纷纷跪下:“龙先生饶命!”

陆承蒙看着这一幕,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三日后,神都城的法场。

陆承蒙跪在刑台上,脖子上套着麻绳。他的身边,是孙九爷、王老板,还有那个戴斗笠的死士。

“龙先生!”陆承蒙突然喊,“我爹对您有恩!当年他救过您的命!”

龙北琴站在台下,玄色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恩?”他冷笑,“你爹救我,是因为我救过他的命。可你们呢?”他指着台下,“你们害百姓,毁粮田,散谣言——这就是你们的‘恩’?”

陆承蒙的额头抵着地面,泪水混着鼻涕:“我……我知道错了……”

“错了?”龙北琴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错了,就该受罚。”他转头对柱子说,“行刑。”

“是!”

铡刀落下,陆承蒙的头滚落在地。孙九爷、王老板等人也纷纷被处决。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陈寡妇抱着小栓子,李屠户举着菜刀,王氏抹着眼泪。他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龙北琴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不是终点。

神国的未来,会更光明;劳动者的传奇,会永远书写下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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