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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着那股受辱的委屈,刘庆娟跌跌撞撞挪到了“安全”区域——人最少的砧板间。她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柜架,后背硬邦邦的硌着,大口喘着气,胸口闷得像塞了团湿棉花,眼圈跟着红了半边。

“白大侠……”她哑着嗓子,蚊子似的哼唧了一句,带着最后的求助。手无意识地去掏围裙兜里的笔,指尖凉得像冰。

白天齐那边,“哆哆”的砍刀声猛地刹住。他缓缓地扭过头,那动作迟缓得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他看见了刘庆娟靠在柜子上,那张平日里略显精明的脸此刻是灰白的,嘴角往下撇着,眼眶红红的,像只被人一脚踢开、撞到了墙的无主野猫。

不知怎的,他胸腔里那团被叶如娇硬邦邦拒绝的、被众人目光剐蹭的火气和闷堵,忽地就和眼前刘庆娟的委屈撞到了一起——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股带着腥辣冲鼻的共鸣感直冲天灵盖。

白天齐没放下刀,反而握得更紧了,指关节绷得发白。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厚嘴唇,嘶声说了一句,声音像是卡着喉咙挤出来的:“妈的……这他妈的……破地方……没劲透了!” 每一个字都像砧板上被他剁得稀烂的萝卜块。

刘庆娟猛地抬起头,像是不敢相信耳朵。那话砸在她心尖上,滚烫滚烫。酸胀的眼眶更红了。她吸溜了一下鼻子,仿佛找到了一根可以抓住的稻草,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短促的啜泣几乎不受控制地从喉间挤出,如同被强行堵住的水管突然爆裂:“何止厨房……家里也一样……干什么活儿都不对,说句话都多余……活的……活的没点人味儿……” 后面的话被浓重的鼻音和翻涌的酸楚淹没了,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白天齐没接话,只是把头又缓缓地转了回去。那沉重的剁刀声再次响了起来。“哆!哆!哆!哆!”,更快,更狠,沉闷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撞击回荡,仿佛成了他们唯一宣泄的语言。

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入暮色,时钟的指针不紧不慢地爬向八点。叶如娇的心脏,却像装了个小马达,噗通噗通跳得比秒针还快。

镜子里映出她精心雕琢的脸庞,媚眼如丝,唇瓣嫣红。她深吸一口气,提前一个小时溜下了班,像是揣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炸弹,亟需一个绝对私密的空间去引爆它。

出租屋的门“咔哒”一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这里就是叶如娇的魔法工坊。她从衣柜最深处拎出一个包装低调但手感丝滑的袋子,解开系带——黑色蕾丝织物像有生命的水草般流淌出来。

贴身的设计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每一处镂空都带着引人遐想的暗示。她换上这件耗费她不少积蓄的“战袍”,柔软冰凉的蕾丝贴上温热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不够,还不够完美。她甩上一件半透明的真丝睡袍,长度恰到好处地盖住大腿根部。微敞的领口下,隐约可见黑色蕾丝边缘和深邃的沟壑。举手投足间,修长光洁的双腿在睡袍下摆的摇曳中时隐时现,像在玩一场欲擒故纵的游戏。

空气里很快弥漫开她最昂贵、也自认最诱人的香水味。前调是甜美的柑橘,中调带着异域花香,后调沉淀成迷人的木质麝香,丝丝缕缕,织成一张无形的情网。

她又点燃了香薰蜡烛,是温暖暧昧的檀香调。最后,从柜子里端出早就准备好的冰镇红酒和两只水晶高脚杯,还有几支散发着暖黄光晕的香薰蜡烛。

餐桌布置得简单却足够情调——白色桌布,两根蜡烛,一瓶红酒,两份精致的冷餐——这烛光晚餐的情趣,她拿捏得很精准。

刘庆娟在厨房里也不再试图说话,就靠着那冰冷的柜子,沉默地与这带着暴力节奏的声音共生着。下班的时针尖锐地撕裂厨房的喧闹时,所有人都像是猛然解脱的囚徒,飞快地褪下油腻腻的白大褂,洗手的水声哗啦一片,脚步声杂沓地涌向更衣室。

白天齐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来的,像一头急于逃离斗兽场的困兽,闷着头,几步就跨到了外面。滨海市初夏夜的凉风带着点湿黏的腥气扑面灌入肺里,吹得他刚在厨房捂出一身的燥热和油腻稍微散去一丝。

他没急着走,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一支有些弯折的香烟点上,狠吸了一大口,辛辣的烟雾烧灼着气管,带来短暂而粗粝的麻痹感。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瞥见旁边小巷子口,钻出个瘦小的身影——是刘庆娟。她那辆看着就颇为陈旧的电动自行车孤零零立在昏黄的路灯底下,她自己则靠着墙,抱着双臂,脸埋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肩膀似乎还在微微地抽动。

白天齐心头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捏着烟的手指微微紧了紧。几乎同时,刘庆娟也抬起了头,被泪水浸红的眼睛直直看向他这边。两道狼狈又空洞的目光在空中猝然遭遇,时间僵持了两秒。

“白……白大侠,”刘庆娟先开了口,声音哑得厉害,在寂静下来的巷子里被衬得格外清晰,“有……有地方去没?闷着……太难受了。” 尾音颤巍巍的,带着浓重鼻音的湿漉漉。

白天齐喉结上下一滚,碾灭了才抽了一半的烟,烟蒂落地,被他穿着厚底劳保鞋的大脚碾得粉碎。那点猩红在水泥地上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污点。

“跟上!”他只闷闷地吼出了两个字,像扔块石头一样砸进夜色里,然后猛地迈开大步,朝着背离宿舍区的方向,扎进霓虹闪烁的陌生街巷深处。他身后,电动车锁扣“咔嗒”一声弹开的轻微声响传来,紧接着是车轮碾过湿漉漉地面的沙沙声,不紧不慢地,却又固执地缀了上来。

七拐八拐,推开那扇厚重的隔音门,一股混杂着劣质香水、隔夜果盘味和陈年啤酒沫气息的空气,像团浓稠温热的胶水,瞬间将白天齐和刘庆娟裹了进去。

KtV 里的喧闹经过特殊消解,变成了某种底噪十足的嗡鸣,脚下地毯吸掉了大部分声音,软绵绵的,踩下去如同陷入流沙。一个染着黄毛、眼袋比眼睛还大的服务生打着哈欠把他们领进一个狭长的中包。门在身后“砰”地一关,像斩断了两头惊慌退路。

小包房里光线暧昧不明,墙上的劣质七彩灯珠一闪一闪,像濒死挣扎者的心跳。屏幕上巨大的蓝色logo沉默地亮着,茶几上残留着上批客人留下的薯片碎屑和几滴可疑的深色污渍。冷气倒是足得很,吹得穿着短袖衫的刘庆娟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刘庆娟抱着手臂,整个人陷在沙发凹坑里,背脊绷得僵直,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地方……味儿真够冲的……”

白天齐没接话,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厚重的身躯把那老旧的沙发弹簧压得“嘎吱”一声呻吟。他抓起桌上那本塑封的歌单,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凸起,粗大的手指急躁得几乎要把那层塑料膜抠破。

服务生又来了,是个同样睡眼惺忪的小伙,把抱着的两打啤酒瓶(清一色绿瓶本地“冰爽”)和小半瓶没贴标签的透明“高度”搁在桌上,啤酒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白天齐一把抽出夹在歌单里的点唱器,“啪”地拍在茶几上,手劲儿大得像要把它钉进木头里。

“点歌!”他吼出的声音带着刀锋般的躁怒,眼神却空洞地瞪着屏幕,仿佛那是个冤家债主,“来点嚎得动的!使劲嚎!撕心裂肺那种!”

空气像是被冻住了。

刘庆娟被吼得下意识一缩肩,随即像是被这闷雷点醒了。她也猛地坐直,伸出手够过另一个点唱器,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嚎!谁不嚎谁是孙子!”她的声音不再压着,憋了一整天的委屈找到了泄洪口,尖利得划破包厢里的凝滞,同样空洞,同样暴躁。她快速地翻动着屏幕上的曲目,那些矫情的情歌入不了她的眼,猛地戳中一首《好汉歌》。

“来、来、来!先热个场!” 她几乎是把那歌名用甩的方式拖进了播放列表。

瞬间,激昂到近乎聒噪的鼓点、粗豪拉开的唢呐前奏像烧红的铁水,“轰”地一下灌满了小包厢!那巨大音响的轰鸣不是共鸣,更像是兜头劈下的暴击!白天齐和刘庆娟都被这突然的巨响炸得浑身一颤。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白天齐抄起茶几上那冰凉的麦克风,吼出来的第一嗓子简直破了音,嘶哑劈裂,像锯条划拉玻璃,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狂躁气势。

他根本不在乎旋律,更不在乎技巧,身体里那团闷烧了一天、无处宣泄的屈辱、憋闷、愤怒,化成了音波武器,朝着话筒疯狂输出。

那边刘庆娟也站了起来,抄起另一只麦,紧紧攥着。她不怎么会唱,但歌词里的那点“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像是某种泄愤的咒语,她吼得青筋暴起,脸憋得通红,身体跟着屏幕里大刀挥舞的光影一顿一顿地扭动。

啤酒开了盖,白色的泡沫喷涌而出,两人抓起瓶子就仰头猛灌,清苦冰凉的酒液顺着嘴角和脖颈流下,也懒得去擦。

白天齐那瓶很快见了底,“哐当”一声被他砸在桌上,反手拎起那瓶半满的“高度”,拧开,刺鼻的酒精味瞬间散开。他犹豫了半秒,一仰脖子,“咕咚”就是一大口!火线瞬间从喉咙烧到胃里,一路燎原!

那辛辣的痛感像是引爆的引信,他一把将瓶子塞到刘庆娟手里,吼道:“别喝那马尿了!来这个!上劲儿!”

刘庆娟被他吼得愣住,随即一咬牙,也灌了一大口。喉咙里那股灼痛猛地炸开,呛得她连连咳嗽,眼泪都飙了出来,但心里那口被压抑了一整天的浊气,仿佛被这火烧穿了个洞。

歌声更乱了。啤酒瓶堆在桌角,《青藏高原》的高音被嚎出了破锣声,《爱情买卖》的旋律被唱得杀伐之气腾腾。

白天齐的嗓子劈了,刘庆娟的音准早已荡然无存,但那嘶哑的、带着醉意的吼叫混合着酒精蒸腾的气息,在这逼仄的空间里野蛮地冲撞。

劣质音响被那混响鼓点推爆了底噪,嗡嗡震动让茶几和沙发都在共鸣。屏幕的光在他们因酒精和激动而浮上红晕的脸上明灭跳动,扭曲了表情。白天齐那厚重的身体摇晃着打着拍子,偶尔忘形地一脚踢到茶几腿上,震得啤酒瓶哐啷乱响。

刘庆娟那原本显得有些紧绷拘谨的肢体也放开了,胡乱地甩着手臂,头发散落了几缕粘在汗湿的额角,眼里不知是酒精刺激还是委屈升腾的水光。

啤酒瓶歪七扭八滚落在地毯上,洇湿深色的一片,那瓶半空的“高度”在茶几边缘危险地晃荡。白天齐感觉天旋地转,连包间那扇厚重的门都在微微扭曲变形。

“不……不行了……”他大着舌头,感觉舌根都是麻的,“得……得歇会儿……” 身体一歪,重重地陷回沙发里,厚实的皮沙发又发出一声哀鸣,把他半个身子都吞了进去。眼睛像是被强力胶黏住了,努力想掀开一条缝,看到的只是七彩灯珠旋转拉出的混乱光带。

旁边的刘庆娟也早像被抽了骨头,软软地瘫下来,脑袋一歪,几乎是本能地寻找一个支撑点,重重地靠在了白天齐那副厚实滚烫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头顶摩擦着他的下颌。

白天齐僵了一下,意识模糊间只觉得肩膀上沉甸甸地压了个温热的东西。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和触碰,非但没引起抗拒,反而在酒精点燃的混沌里,滋生出一种奇异的、填补内心巨大空洞的慰藉。那坚实骨骼肌肉下包裹的失魂落魄,似乎在寻找另一个同样飘零的躯体来确认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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