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就是打钱粮。苏蔓立刻明白。他需要她庞大的商业网络和工坊,为这台刚刚经历巨变、即将面临外患的国家机器,提供源源不断的血液。
“我知道。”她点头,“工坊产能可以再提三成。南边的商路,我会尽快打通,确保粮草和军需供应。”
萧御眼中露出赞赏,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辛苦你了。”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苏蔓垂下眼帘。
萧御凝视着她,忽然道:“等边境安稳些,我带你出去走走。不去江南,去北边,看看真正的塞外风光。”
这是他第一次提及未来,提及一种超出权力争斗之外的可能。
苏蔓心中微动,点了点头:“好。”
两人沉默片刻,享受这暴风雨中短暂的宁静。
然而,宁静总是短暂的。
厉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急促:“王爷,北镇抚司急报!谢允……死了。”
萧御眉头骤然锁紧:“怎么死的?”
“水牢守卫换班时发现的……咬舌自尽。留下了一份……血书。”
“血书呢?”
“在此。”厉锋呈上一块撕下的、染满暗红血字的囚衣布料。
萧御接过,快速扫过,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甚至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怒!
苏蔓心中不安:“写了什么?”
萧御猛地将血书攥紧,指节泛白,声音冰冷彻骨:“他承认了弑君,也攀咬了不少太后党羽……但是,”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地射向苏蔓,“他说……那半枚玉佩……关系到的前朝宝库入口,的地图……在你母亲留下的遗物里。”
“我母亲?!”苏蔓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这不可能!我母亲她……她只是……”
她母亲只是苏家一个不得宠的妾室,早逝,留下的遗物寥寥无几,且都是些寻常物件,她穿越后仔细检查过,绝无可能藏有什么前朝宝藏地图!
“是陷害!他临死还要反咬一口!”苏蔓急声道,声音因愤怒和一丝莫名的恐慌而发颤。
萧御死死盯着她,目光深沉得可怕,里面翻涌着审视、怀疑,以及某种她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殿内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许久,萧御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母亲……姓什么?籍贯何处?”
苏蔓心脏狂跳,脑中飞速搜索着原主模糊的记忆:“好像……姓林?江南……对,是江南陵州人氏……”
“林?陵州?”萧御重复着这两个词,眼神愈发幽深,他猛地转身,从书案暗格中取出那份前朝星图和一些零散的旧档案,快速翻找着。
苏蔓屏住呼吸,看着他越来越凝重的脸色,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心脏。
终于,萧御的动作停住了。他抽出一张发黄破损的纸页,上面是一个女子的画像和寥寥数语的记载。虽然年代久远,画像模糊,但那女子的眉眼轮廓……竟与苏蔓有五六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