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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连绵的暴雨,如同绝望的挽歌,昼夜不息地敲打着这座高原孤城。浑浊的洪水彻底吞噬了低洼的街区,曾经还算有序的城区,如今也陷入了混乱的泥沼。

抢劫、斗殴、为了一袋发霉的面粉而发生的血腥冲突,在每一个雨声稍歇的间隙上演,又在下一轮暴雨降临时被冲刷掉痕迹。

秩序,如同被雨水浸泡的纸张,正在迅速溶解。

林澈和林莫所在的六楼小公寓,如同汪洋中的一座孤岛堡垒。

门窗紧闭,厚重的遮光帘隔绝了外面绝望的喧嚣。然而,堡垒并非孤立。

这栋一梯三户的老旧公寓楼,另外两扇门后,也正上演着各自的生存挣扎。

林澈刚搬来时,对门602住着一家三口的本地人。男人是中学教师,女人在社区工作,还有个上小学的女儿。

那家人脸上带着高原人特有的朴实和一种末世前残留的安稳感。

但在林澈搬进来后不到一周,当城市低洼处第一波内涝的恶臭混合着垃圾的腐味飘进六楼的楼道时,这家人就匆匆搬走了,据说是投奔了更北面山里的亲戚。

他们搬走时沉重的脚步声和压抑的交谈声,透着一种决绝的逃离。

602空置没几天,就迎来了新住户——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

一个叫王猛,人如其名,身高近一米九,膀大腰圆,剃着板寸,肌肉虬结,隔着t恤都能感受到那爆炸性的力量,以前是省摔跤队的,后来在体校当体育老师。

另一个叫张涛,瘦高个,戴副眼镜,看起来斯文些,是王猛的发小兼死党,以前是健身教练。两人原本计划来高原自驾游,挑战极限,结果一脚踏进了这无边的雨灾,车被困在城外的洪水里,只能临时租房落脚。

他们搬进来的动静很大,沉重的健身器材包和硕大的登山包塞满了狭窄的楼道。

王猛那双带着审视和野性的眼睛扫过正在门口加固门锁的林莫时,明显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评估。

张涛则显得更谨慎些,目光在林莫那张过分漂亮却毫无表情的脸上停留片刻,又飞快地移开。

隔壁601则一直很安静。住户是个单身女性,叫秦岚。

林澈只见过她两次,一次是搬来时在楼道擦肩而过,她穿着笔挺的警服常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只对林澈微微颔首便匆匆离去。

另一次是深夜,林澈被楼下激烈的打斗声惊醒,透过猫眼,看到秦岚穿着便装,动作干净利落地将两个试图撬隔壁单元门锁的醉汉反剪双手摁在墙上,直到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才松开。

她身上那股干练和隐隐的血气,让林澈印象深刻。

秦岚也和他们一样,在深夜里悄无声息地往家里搬运着东西,大多是密封的桶装水和压缩食品,动作迅捷而隐蔽。

这栋风雨飘摇的公寓楼,三户人家,如同三只蜷缩在暴风雨中的刺猬,各自竖起尖刺,警惕着外界,也无形中互相戒备着。楼道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紧张和沉默。

偶有照面,也只是极短暂的眼神交汇,没有任何寒暄。王猛有时会对着林莫的方向露出带着点挑衅意味的、粗犷的笑容,林莫则完全无视,目光只落在林澈身上。秦岚则永远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面孔。

堡垒内部,则是另一个世界。被物资塞得满满当当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被压缩到极致的安全感和…烟火气。

这烟火气的源头,是林莫。

当林澈发现林莫对烹饪有着近乎天赋般的直觉和兴趣时,他是惊讶的。

在这个物资匮乏、只求果腹的末世前夜,烹饪似乎是一种奢侈。但林莫似乎将此视为某种仪式,一种无声表达的方式。

狭小的厨房成了林莫的领地。他穿着林澈那件略显宽大的旧围裙,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站在灶台前,神情专注得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实验。昏黄的节能灯光下,他侧脸的轮廓精致得不可思议,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食材有限得可怜:一点真空包装的脱水蔬菜,几片薄薄的午餐肉罐头,一小把珍贵的挂面,一点盐,一点林澈之前囤的、快见底的猪油。但在林莫那双修长而稳定的手中,它们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他烧热了那口小小的不锈钢锅,挖了一小块凝固的猪油。油块在锅底滋滋融化,散发出久违的、令人心安的荤香。

他小心地将脱水蔬菜碎撒进去,快速翻炒,让干瘪的菜叶吸饱油脂,重新焕发出一点绿意。

午餐肉切成均匀的薄片,边缘煎得微微焦黄卷起。最后注入适量的清水,水开,撒入挂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韵律感。

面条在翻滚的清汤里渐渐变得柔软透明。林莫关火,拿出两个碗。

他先将面条捞进林澈的碗里,铺上煎得金黄的午餐肉和翠绿的蔬菜,再小心地浇上清亮的汤。

最后,他犹豫了一下,从自己那份午餐肉里,又夹起两片最大、煎得最漂亮的,轻轻叠放在林澈碗里的肉片上。

“吃饭。”林莫端着两碗面走到充当餐桌的小折叠桌前,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将那份明显内容更丰富的面推到林澈面前,然后才坐下,拿起自己的筷子。

林澈看着自己碗里堆得冒尖的午餐肉,又看看林莫碗里那几片孤零零的肉片和略显寡淡的面条,心头一暖,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肉都给我了,你吃什么?”林澈拿起筷子,想把肉拨回去。

林莫立刻伸出手,用筷子轻轻压住了林澈的筷子。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带着一点灶台留下的温热。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林澈的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你累。”

林莫看着林澈的眼睛,墨黑的瞳孔里是不容反驳的坚持

“多吃。”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固执的温柔。

林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那过分漂亮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孩童般的执着,心头那点无奈瞬间化作了柔软的纵容。

他把林莫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近乎“偏袒”的分配,归结为一种雏鸟情结的延续,一种对自己这个“唯一依靠”的孩童式依恋。

“好好好,我吃。”林澈无奈地笑笑,放弃了拨肉的念头,心里却暖烘烘的。

他夹起一片煎得焦香的午餐肉送进嘴里,油脂的香气混合着肉香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来,温暖了冰冷的肠胃。

“嗯!好吃!”

他由衷地赞叹,对着林莫竖起大拇指,“小莫,你这手艺绝了!比外面馆子强多了!”

林莫正低头吃着自己碗里寡淡的面条,闻言动作微微一顿。

他没有抬头,但林澈清晰地看到,他那被灯光映照的、如同冷玉般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可爱的绯红。

他握着筷子的手指也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只是埋头吃面的速度似乎更快了些,几缕柔软的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微微发烫的侧脸。

林澈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有趣又暖心。

他忍不住伸出手,带着一种兄长对弟弟的宠溺,揉了揉林莫柔软的黑发。“行了行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完全没注意到,在他手掌触碰到林莫头发的瞬间,林莫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任由那带着薄茧的手掌在自己发间停留了片刻。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如同微弱的电流,悄然滑过林莫的心尖。

夜,深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暴雨依旧疯狂地敲打着窗户,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如同无数只巨手在拍打这座孤岛堡垒。

白天积累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林澈裹着加厚的军用棉被,蜷缩在唯一的折叠床上,意识沉沉浮浮,徘徊在清醒与梦境的边缘。

寒冷,像狡猾的蛇,顺着被角缝隙钻进来,缠绕着他的脚踝。

白天搬运物资时被雨水浸透的寒意,似乎并未完全驱散,此刻又从骨头缝里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他无意识地在被子里缩得更紧,牙齿轻轻打着颤。

就在这半梦半醒的混沌中,他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

一股熟悉而温热的气息悄然靠近。紧接着,一具带着体温、微微散发着沐浴后清爽气息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贴了过来。

是林莫。

他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只是挨着林澈躺下,而是掀开了林澈被子的一角,然后将自己裹着毯子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轻轻地靠了过来,紧贴着林澈的后背。

手臂带着一种试探性的、极其轻柔的力道,环住了林澈的腰腹。

那具身体温暖、结实,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如同一只巨大的暖炉,瞬间驱散了林澈四肢百骸的冰冷。

源源不断的热量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过来,熨帖着林澈冰冷的皮肤和僵硬的肌肉。

林莫的下巴轻轻地抵在林澈的肩窝处,温热的呼吸拂过林澈的耳廓,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规律的节奏。

林澈在睡梦中本能地向那热源靠拢,后背完全陷入了那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寒冷带来的紧绷感瞬间消散,他舒服地发出一声模糊的喟叹,意识彻底沉入了温暖的黑甜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窗外的雨声稍歇,也许是林莫的体温太过灼人,林澈的意识从深眠中缓缓浮起。

他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背后那紧贴的、几乎不留一丝缝隙的温热躯体,以及腰间那存在感极强的、带着绝对保护意味的手臂。

林澈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睡意如同潮水般褪去,理智回笼。

他刚想稍微挪开一点距离,身后却传来林莫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温热的呼吸直接喷在他的后颈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冷…”

那声音像一只迷路的、寻求庇护的小兽发出的呜咽,含糊不清,带着一种全然的依赖和委屈。

林澈的心猛地一软。刚刚升起的、属于成年人的那一丝微妙的尴尬和不自在,瞬间被这声含混的“冷”击得粉碎。

他想起林莫那非人的生长速度下,或许依旧保留着孩童般的畏寒体质?

想起他之前缩在暴雨垃圾桶旁瑟瑟发抖的样子… 所有的疑虑都化作了更深的心疼和纵容。

“嗯…” 林澈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他非但没有推开林莫,反而往后靠了靠,让自己更紧密地贴合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同时抬起手,轻轻覆在了林莫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睡吧,不冷了。” 他低声说,语气是哄孩子般的温和,“小孩就是怕冷。”

身后,林莫似乎得到了某种确认和许可,环抱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下巴在林澈的肩窝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他的呼吸很快又变得悠长而平稳,带着一种全然的放松和满足。

黑暗中,林澈感受着背后紧贴的、充满力量感又带着奇异温顺的躯体,听着窗外依旧狂暴的雨声,心中一片复杂。

他将林莫这越来越亲密的依偎,依旧固执地定位在“孩子怕冷”、“缺乏安全感”的范畴里。

他完全忽略了林莫那已然接近成年男性的体魄和力量,也刻意忽略了内心深处那一丝被如此紧密拥抱时悄然泛起的、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再次入睡。只是这一次,背后传来的心跳声,似乎比窗外的暴雨更加清晰有力,一下,又一下,沉稳地敲打在他的脊背上,带着一种无声的、滚烫的宣告。

林莫的脸埋在林澈的后颈处,黑暗中,那双紧闭的眼睛上,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他环抱着林澈的手臂,肌肉线条在黑暗中无声地绷紧又放松,仿佛在竭力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林澈那句“小孩就是怕冷”,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他心头隐秘的角落,带来一丝细微的刺痛和…更深沉的不甘。

但他没有动,只是将温热的呼吸更深地埋进林澈颈间那熟悉而令人沉溺的气息里,贪婪地汲取着这份被允许的靠近。

窗外的暴雨,仿佛成了这方寸之间无声暗涌的唯一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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