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2和3不知道为啥发反了还改不过来,建议先看2再回头看3~
苏挽月下榻的酒店套房,视野极佳。整面落地窗外,是城市蜿蜒流转的灯火长河,与天际清冷的月光遥相呼应。
她慢条斯理地洗去一身风尘,换上一条真丝吊带睡裙,烟灰色的面料柔软地贴覆着身体曲线,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起伏。
她没擦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发梢滴落的水珠洇湿了背后一小片布料,带来微凉的触感。
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苏挽月赤脚走到窗边。冰凉的玻璃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将满城光华尽收眼底。
酒精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也让某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悄然松动。
祁瑾,祁珩。
那两个从小就像影子般伴在她身边的少年。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恶作剧被罚站,一起在夏夜的天台分享偷藏起来的冰镇汽水,陪着彼此度过躁动不安的青春期……那些时光,是真的很快乐,纯粹得不掺一丝杂质。
她看得懂他们眼中日渐炽热的情感,那不同于玩伴之间的情谊,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望与占有。曾经,在那份浓烈而纯粹的爱意包裹下,她并非没有过瞬间的动摇。
直到那个下午。
她亲眼看见一向儒雅的父亲,搂着母亲那位年轻貌美的妹妹,从一家高级酒店相携而出,姿态亲昵。
而当晚,她在母亲的首饰盒里,发现了一枚不属于父亲的袖扣,母亲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平静地说:“月月,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生活,只有自己觉得舒服的生活。”
那一刻,某种信仰轰然倒塌。
原来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是如此不堪的真实。爱情?不过是包裹着欲望和背叛的糖衣,看似甜蜜,内里早已腐烂生蛆。
自此,她再看向祁瑾祁珩眼中那类似的爱意时,心底除了那一丝怕灼伤他们的畏怯,更多了一种近乎生理性的厌恶。
脏。
爱情是个脏东西。
她,苏挽月,绝不会碰。
房门被轻轻刷开,发出“嘀”的一声轻响。
祁瑾走了进来,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那个身影。
月光透过玻璃,在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清辉,烟灰色的真丝睡裙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衬得她裸露的肌肤莹白如玉。
她端着酒杯,眺望远方,侧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融化在这片月光里,飞走消失不见。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攫住了祁瑾的心脏,猛地一紧。
“小月亮,”他脱口而出,那个藏在心底多年的亲昵称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过来。”
苏挽月闻声转头,琥珀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微醺的慵懒和疑惑:“嗯?”
祁瑾几步上前,几乎是有些粗鲁地一把将她从窗边拉了过来,紧紧拥入怀中。
温香软玉填满怀抱的瞬间,他才几不可闻地吐出了一口一直憋着的气,这时才惊觉,自己的后背竟然在刚才那短短的几秒内,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小月亮,窗户边很危险的,知不知道?”他的声音埋在她带着湿气的发间,有些闷,带着强装的镇定。
苏挽月先是一愣,随即在他怀里仰起脸,笑眼弯弯,像两弯新月,带着狡黠的意味:“哪里危险啦?祁瑾,你是不是为了抱我,胡乱想的烂借口?”
被她戳穿,祁瑾的手臂僵硬了一瞬,随即收得更紧。他不想让她窥见自己内心那些黑暗扭曲的念头,那些想要将她禁锢、独占的疯狂。他低下头,对上她清澈含笑的眼,嗓音低哑:
“是,我就是想抱你。那小月亮,让不让抱?”
苏挽月眨了眨眼,长睫像蝶翼般扇动,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挑衅:“抱我啊~也不怕你的那个‘真爱’阮软发现吗?”
祁瑾的下颌线绷紧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说:“发现又怎么样?以前……还抱少了吗?”
是啊,曾经三个孩子一起长大,懵懂无知时,嬉笑打闹间的拥抱,甚至挤在一张沙发上午睡,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如今,同样的拥抱,早已变了味道。
另一边,祁珩驱车来到了阮软的公寓。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随即心底涌起的不是欲望,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阮软穿着一身近乎透明的黑色蕾丝猫女装,戴着兽耳,摆出一个自以为性感撩人的姿势,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神里带着刻意营造的诱惑和一丝……得意?
“珩哥哥,你终于来了~”她娇嗲着扑上来,像没有骨头一样缠住他,蹭着他的胸膛,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人家害怕嘛,所以准备了点你喜欢的东西,我记得,你和瑾哥哥……最喜欢和我玩这套了”。
她指的是曾经某次,他们兄弟确实对某种角色扮演流露出过兴趣。
但此刻,祁珩看着她这身刻意的装扮,听着她矫揉造作的声音,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苏挽月那清冷又魅惑,浑然天成的模样。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被轻易挑起兴致,反而只觉得无比厌烦。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安抚好她,然后脱身去见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这么多年的人。
“嗯,看到了。”祁珩的声音有些冷淡,试图将她从身上扒下来,“好了,不怕了就早点休息,我还有点事。”
阮软一愣,不敢相信他居然是这个反应。她自诩是他们的“真爱”,以往只要她稍微撒撒娇,玩点花样,他们都会对她百依百顺,热情似火。
“不行!你不许走!”她抱得更紧,语气带上了任性和不满,“什么事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祁珩看着眼前这张精心描画的脸,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失望。他当初怎么会觉得她善解人意?不过是床上放得开,又会揣摩他们表面喜好的解语花罢了。
现在看来,竟是如此……肤浅和低俗。
对比鲜明地,他想起了苏挽月。
想起小时候他打架受伤,苏挽月一边骂他笨蛋,一边红着眼圈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药的样子。
想起他们第一次学抽烟被呛到,苏挽月抢过烟扔掉,皱着鼻子说“难闻死了”的样子。
那是他们的小月亮啊。
是曾经高悬天际,他们只能仰望,却触摸不到的纯净月亮。
也是他们兄弟心底,共同滋生的,最深沉的爱与妄念。
这一次,他们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绝对不会再让这轮明月,从他们的世界里溜走。
祁珩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决绝,再看向依旧缠着他不放的阮软时,目光里已不带多少温度。
“阮软,”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说了,我有事。别让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