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的黑石城墙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墙头上暗哨的黑影如同雕塑般静止,唯有偶尔转动的头颅暴露了其警惕。凌玥等人蛰伏在古堡外的灌木丛中,借着低矮的岩礁掩护,观察着防守布局——城墙下布满暗能触发的陷阱,每三丈便有一名手持暗弩的守卫,堡门上方悬挂着黑色幡旗,幡旗上的暗影纹路正缓缓流淌着暗能。
“正门防守太严,硬闯必遭埋伏。”庚金圣徒压低声音,巨斧的斧刃轻触地面,“西侧城墙有一处缺口,像是被雷击过,或许能从那里潜入。”
凌玥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西侧城墙有一段墙体塌陷,碎石堆后隐约能看到堡内的回廊。她取出姚谦书特制的隐息草,分给众人:“嚼碎后能掩盖圣光气息,维持半个时辰。动作要轻,暗哨的感知比常人敏锐三倍。”
众人嚼碎隐息草,体内圣力瞬间被一层微弱的草木气息包裹。凌玥率先起身,身形如狸猫般窜出灌木丛,踩着碎石堆灵巧地跃过城墙缺口。她落地时足尖轻点,避开地面暗藏的尖刺陷阱,随即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古堡内部远比外观更显阴森,回廊两侧的壁灯燃烧着幽绿的鬼火,照亮墙壁上狰狞的暗影浮雕。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暗能与血腥气,混合着一种腐朽的霉味,让人胃里翻涌。众人贴着墙根前行,脚步声被回廊的回声掩盖,偶尔遇到巡逻的暗影弟子,便借着柱子与雕像的掩护巧妙避开。
“前面是议事大殿,暗能最浓郁。”凌玥示意众人停下,透过大殿门缝向内窥探。只见殿内烛火通明,暗影宗宗主端坐于高台上的黑玉座椅上,周身暗能如黑雾般缭绕,看不清面容。下方站着四名黑袍老者,正是之前在水晶球中出现的邪道强者,其中一人竟是被认为早已陨落的血影老魔。
“星脉长弓已入黑风岭,凌玥那丫头果然上钩了。”暗影宗主的声音沙哑如磨石,“待她闯入地牢的困神阵,便可夺弓炼魂,到时候就算圣宗倾巢而出,也挡不住我们的暗能大军。”
一名绿袍老者躬身道:“宗主英明,只是左护法惨死,暗灵阵被破,属下担心圣宗已有防备。”
“防备又如何?”血影老魔桀桀怪笑,“等我们吸收了星脉长弓的圣光之力,再联合幽冥谷与毒蝎教,正道联盟不过是土鸡瓦狗。倒是你,青面老鬼,上次抢夺上古灵晶时,你私藏了三成,当本座不知道?”
绿袍老者脸色骤变:“血影老魔,休要血口喷人!灵晶早已全数上交,是你自己贪心不足,想独吞吧?”
两人瞬间剑拔弩张,暗能与血光在殿内交织。暗影宗主眉头微蹙,却并未阻拦,反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凌玥心中一动,想起执法长老提及暗影宗勾结其他邪道势力,看来这些人不过是因利益捆绑,内部矛盾早已根深蒂固。
“机会来了。”凌玥低声对庚金圣徒道,“他们内部不和,我们可以挑拨离间,让他们自乱阵脚。”她从怀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符,这是临行前执法长老所赠,能模拟暗影宗的暗能波动传递消息。
凌玥指尖凝聚一丝暗灵珠残留的暗能,注入玉符:“以血影老魔的口吻,传讯给青面老鬼的亲信,就说血影要趁夺弓之际,吞并他的势力。”庚金圣徒立刻会意,将自身圣力转化为微弱的暗能,干扰殿内的能量感知,掩护玉符传讯。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大殿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青面老鬼手持鬼头刀,怒视着血影老魔:“好你个阴险小人!竟敢暗中算计我!”说着便挥刀砍去,血光与暗能瞬间爆发,大殿内的桌椅陈设尽数化为齑粉。
暗影宗主没想到内讧来得如此之快,怒喝一声:“住手!此时内讧,坏我大事!”可两人早已杀红了眼,其他两名黑袍老者见状,也各自站队,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混战。一名老者趁机偷袭青面老鬼,却被其反手重创,临死前大喊:“是宗主让我杀你的!他早就想除掉你这个隐患!”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青面老鬼愈发疯狂:“暗影老贼,我为你卖命多年,你竟如此绝情!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凌玥等人趁机绕过大殿,朝着地牢方向潜行。沿途的暗影弟子大多被大殿的打斗吸引,守卫稀疏了许多。庚金圣徒劈晕两名巡逻弟子,低声道:“这招挑拨离间真管用,他们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只是权宜之计。”凌玥眼神警惕,“暗影宗主心思深沉,说不定很快就能察觉。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困神阵,破坏它的阵眼。”
前行至地牢入口,只见两扇黑铁大门紧闭,门上刻满了暗能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凌玥刚要上前破解符文,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暗影宗主冰冷的怒喝:“小贼,竟敢挑拨本座的人,拿命来偿!”
众人回头,只见暗影宗主已摆脱混战,带着数名精锐弟子追来,暗能如海啸般席卷而至。庚金圣徒立刻挡在众人身前,巨斧横挥:“你们快去破阵,我来挡住他们!”
凌玥深知时间紧迫,不再犹豫:“保重!”她带领三名守护者,催动圣光强行破解符文,黑铁大门在圣光与暗能的碰撞中,缓缓开启了一条缝隙。而门后,等待他们的,是布满暗能锁链的地牢,以及那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困神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