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坐。”
食堂人多，太多嘈杂，江雯为了方便说话，还特意开了一个包间。
“王举，听说你登上了天机楼第九层。”
江雯笑意吟吟，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看来武道根基浑厚，无暇金丹，指日可成。”
旁白江玉儿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她自问资质卓绝，前两日也去闯了一回千机楼，结果只上到七层。
王举谦虚回应：“雯姐谬赞了，金丹还差的远。”
“玉妹妹可有拜师？”
江玉儿摇了摇头。
江雯微微叹了口气：“说起这事，就让人头疼。”
“以玉儿的资质，找个师父不难。”
“但这孩子，你别看她不平日里不怎么吭气，性子却执拗的很。”
“有位九境武圣上门收徒，但她死活不愿意，也说不上个缘由。”
“扫了武圣颜面，结果现在搞的，无人敢收。”
王举听完扫了江玉儿一眼，安慰道：姐姐无需心忧，可能缘法不到。”
“玉妹妹是个主意正的，不愿意拜师自然有她的考量。”
“唉，这死丫头，从小被惯坏了，现在连我的话也不愿意听。”
王举笑了笑，没有评判。
他与王谷闲聊，也曾说起江玉儿的冰肌玉骨。
这种根骨，灵台澄澈如冰镜，能映外魔，有任何负面的，或者不利于她的念头，都能被她感知到。
江玉儿不愿意拜师，或许是出于这一点。
否则，要是正常情况，谁又会拒绝武圣抛出的橄榄枝。
“莫非那尊武圣对江玉儿有所图谋？”
“想拿她当鼎炉？”
王举心念闪转，暗自揣测。
“弟弟，不说这个了，扫兴。”
“咱们先吃饭吧。”
三人吃起饭，席间，江雯和王举共饮了杯，面色坨红。
看起来有些诱人。
“弟弟，我明日便要回去了，玉儿在这念书，也没个亲近人。”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我身边。”
“姐姐看你是个靠得住的，因此想托你照料一二。”
王举听了一笑：“姐姐，你我相识不过数日，怎知我靠得住。”
“何况我有枭獍骨，本性犷恶，你将玉妹妹托付给我，就不怕我起歹心。”
王举这话说出，母女相顾，二人皆是一笑，笑如银铃相击。
江雯黛眉弯弯，唇角轻扬：
“弟弟，别的不敢说，姐姐看人的眼光还没出过岔子。”
“你和别的男人，都不一样。”
“奥？”
“有何不一样？”
“弟弟，你是求道的种子。”
“大道无情，你心里没有那些淫邪念头，我自然放心托付。”
“就怕你嫌麻烦，不愿答应。”
王举听了一笑，这种事情，必然是要答应的，他正想从江玉儿身上获取丹秘。
不过他也没急着答应，而是问了一句：“雯姐，你说的大道无情作何解？”
谈起道妙，江雯正色回应：
“此无情，并非无情无义，而是无有偏私之心。”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无情，任万物自化自生。”
王举听了，心里有些感触，他一口饮下江雯递来的酒：
“姐姐，此事我应下了。”
江雯闻言，喜笑颜开，有王举这么一句话，她就放心多了。
“弟弟，也不让你白照顾，姐姐这就传你一道丹秘，你往后需尽心些。”
“还有好处？”
“你这话说的，没好处怎么行。”
江雯说着给江玉使了个眼色，江玉儿乖巧起身，去了门口守着，以防有人窃听丹秘。
“弟弟，你且附耳过来。”
王举依言贴近江雯。
江雯嘴巴靠近王举耳朵，吐气如兰，馥郁芬芳。
她说的，竟是一道赤铜火丹的丹秘：
“汞走铅飞总是空，心猿意马困牢笼。”
“三尸未斩肠先烂，五贼未伏骨已寒。”
“若将七情熬作药，方知大道在顽铜！”
……
接着说到抱丹火候，江雯凑的更近，声音低微，几不可察：
“子时进阳火，午时退阴符……”
“武火猛烹易伤丹，文火过温不成丹。”
“子午抽添颠倒颠，晨昏文武火里煎。”
“一息差池丹鼎裂，神魂俱散化青烟！”
……
江雯一直贴在王举身上，王举甚至能感觉到一坨冰凉软肉。
“真个是温香软玉。”
饶是王举道心坚定，也不由走神一刹。
这时，江雯也说完了丹秘，看了王举一眼，正襟危坐。
回过神来，王举心里隐约感觉有些好笑。
这女人是怕自己不好好照看江玉儿，因此亲自下场，故意撩拨一二。
女色诱人是不假，但自己已身许武道。
哪怕今日这对母女脱光，立在他眼前，他也不会碰母女二人一下。
要是勾引自己泄了阳精，他能用骨枪搠死这两个。
抱丹之前，阳精绝不可泄。
“玉儿，你进来吧。”
江雯将江玉唤了进来，江玉进来坐下，琼鼻微动。
她在王举身上闻到了自己母亲味道。
虽说法不传六耳，要防人偷听，但这离的也太近了。
不过，这话她也只在心里想想，面上没有丝毫流露，再怎么也不能说自己母亲的不是。
……
王举得了丹秘举起身行礼拜谢，给江雯奉了一杯酒。
这丹秘，别看江雯传的轻松。
但涉及性命修行，实在贵重。
而且人俱有藏私之心，有些师父宁愿将丹秘带进棺材，都不会传给徒弟。
江雯却传给了仅相处几天的自己，由此可见其用心之切。
这是真的放心不下女儿。
得了丹秘，王举给打了个保证：
“姐姐，你放心，以后玉妹妹有事，只管找我。”
“有你这话，姐姐就放心了。”
吃过饭，王举本想跟江雯切磋一番，再窃取些感悟。
可惜江雯跟女儿即将分别，对此事完全提不起兴趣。
王举甚至发现，江雯眼中已经隐约有泪光闪出。
反观江玉儿，倒是神色平静，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这……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王举心中暗自吐槽，既然江雯要陪着女儿，他也就告辞离去。
回去后，王举参悟起新得来的丹秘。
虽然他已能抱出赤铜火丹，但多一道丹秘，底蕴也深厚些，更方便从中参悟属于自己的门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