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修缘面临的 “佛凰之恋” 困难重重,一边是佛门清规的千年枷锁,一边是妖族圣女的种族隔阂,听得众人一阵唏嘘,又纷纷出言打气,让他再寻破解之法。待话题稍歇,嬴鑫将目光转向了始终沉稳持重的大哥刘立成,指尖轻轻摩挲着玉杯边缘,语气带着关切问道:
“听三哥和韵儿这么一说,三哥这事确实牵扯太广,阻力如山。那…… 大哥你呢?你与夏倾月姑娘相识多年,如今你已是枪王法相,这婚事在帝族内部,又当如何推进?”
这话一出,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吕修缘那 “史诗级难度” 的情路上,拉回到了刘立成这边。郑阳立刻收敛了方才调侃的神色,往前凑了凑,手肘撑在桌上,看向刘立成:“对啊老大,你可是汉族少帝,身份尊贵,总不能比死秃驴还难吧?难不成你家那些老家伙还敢拦着法相境的少主娶亲?”
吕修缘也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愁事,双手合十,眼中满是好奇:“阿弥陀佛,大哥身为帝族嫡系少主,如今又有法相修为傍身,想要娶一位旁支女子,即便有阻力,想必也能轻易化解才是。总不至于像贫僧这般,连面都难见几次。” 在他想来,帝族虽规矩多,但刘立成手握实权,又有实力加持,婚事即便有波折,也绝不会像自己这般涉及道统与种族的根本冲突。
然而,刘立成闻言,脸上却并未露出半分轻松之色,反而缓缓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苦笑。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杯壁,杯中琥珀色的灵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却始终未曾饮下。沉默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身处高位的无奈与清醒:
“我的事…… 说起来,虽不像三弟那般牵扯道统与种族,却也被困在‘身份’二字上,这帝族内帏的规矩,比想象中更难打破。”
他顿了顿,抬眸看向众人,目光扫过嬴鑫、郑阳等人,缓缓道:“你们或许不知,我汉族传承万古,不仅枝繁叶茂,更讲究‘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尤其是少主一脉的婚事,从来都不是简单的男婚女嫁,而是关乎帝族血脉、派系平衡的大事。族内那些长老,早已将我的婚事当成了巩固权力、拉拢势力的筹码。”
“倾月她……” 提到夏倾月的名字,刘立成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仿佛有月光洒入眼底,可这份柔和转瞬即逝,很快便被凝重取代,“她出身赵氏下臣的夏家,并不是帝族血脉,家族在赵氏内部也只是中等实力。而我身为汉族少帝,按照帝族传承的规矩,嫡妻必须是同等帝族的嫡系女子,或是有大功于族内的顶尖世家之女 —— 这是为了保证少主一脉的血脉纯度,也是为了通过联姻巩固帝族与其他势力的关系。”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郑阳皱起眉头,有些不解:“下臣怎么了?只要人好,跟你心意相通不就行了?那些老家伙怎么还搞这套门第之见?”
刘立成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在帝族眼中,‘门第’便是‘规矩’,是传承了数万年的铁律。族里的长老们常说,‘少主嫡妻,关乎帝族气运’,绝不能有半分马虎。他们并非觉得倾月不好,而是觉得她的‘身份’配不上少帝嫡妻之位。”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其实…… 族内并非没有松动的可能。前些日子,大长老找过我,说若是实在喜欢夏倾月,可将她接入府中做‘妾室’,待日后立下功勋,再晋为‘良娣’。至于嫡妻之位,他们已经为我挑选了宋族赵氏的嫡系长女 。”
“妾室?良娣?” 郑阳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瞬间拔高,“这他妈不是欺负人吗?老大你喜欢的是夏姑娘,凭什么要让她做妾?那些老家伙是不是疯了?”
嬴鑫也皱起眉头,他虽不是帝族出身,却也知晓 “嫡庶之别” 的分量。在帝族之中,侧妃与嫡妻的地位天差地别,嫡妻所生子女是嫡系继承人,侧妃子女则只能算旁支,甚至连继承家产的资格都没有。刘立成若是接受了这个安排,夏倾月即便入府,也将永远活在嫡妻的阴影下,这对真心相爱的两人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委屈。
刘立成的手指紧紧攥着酒杯,指节微微泛白,眼底闪过一丝痛楚:“我自然不会答应。倾月她聪慧坚韧,天赋出众,何等骄傲?我怎能让她受这般委屈,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妾室?更何况,我对她的心意,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想要与她并肩而立,让她做我唯一的妻子,而非依附于我的妾室。”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坚定:“我明确告诉大长老,此生若不能以嫡妻之礼迎娶倾月,我便终身不娶。这话一出,族内立刻炸开了锅。支持我的派系觉得我太过固执,会错失与宋族联姻的机会;反对我的派系则趁机发难,说我‘因私废公’,不配做少帝;就连我祖父,也召我入宫训话,说我‘不懂权衡’。”
吕修缘此刻也收起了玩笑之色,语气凝重:“阿弥陀佛,没想到大哥面临的是这般两难境地。一边是心爱之人的尊严,一边是帝族的规矩与利益,确实棘手。”
“何止棘手。” 刘立成苦笑道,“你们可知,倾月那边的压力也不小?倾月虽是旁支,但其天赋容貌,在中州年轻一代中亦是翘楚,并非无人问津。据我所知,宋族、乃至我汉族内部其他支脉,都曾有人向夏家表露过联姻之意。只是倾月她……一直未曾应允。”
说到这里,刘立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坚定。他知道,夏倾月顶着压力等他,同样不易。
“所以,”刘立成总结道,“我想要明媒正娶倾月,需要做的,不仅仅是在修为上更进一步,更需要在族内获得压倒性的支持,建立无人能及的功勋,让所有反对的声音都变得苍白无力。或者……像五弟点醒我的那样,拥有足以无视这些规则的实力!”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待我登临圣王之境,或者立下足以让我汉族气运大涨的不世之功时,我看谁还敢对我的选择,说半个不字!”
听着刘立成的分析,众人这才明白,看似风光无限的帝族少主,其情路之上,同样布满了来自家族内部的荆棘与暗礁。那看似只是门户之见的阻碍,其下隐藏的是权力、资源、派系之间赤裸裸的博弈。
吕修缘拍了拍刘立成的肩膀,难得正经地道:“阿弥陀佛,看来大哥你这边也是水深火热啊。咱们兄弟,还真是难兄难弟。”
郑阳也豪气道:“老大,放心!需要兄弟们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打群架咱们最在行了!”
嬴鑫看着刘立成,沉声道:“大哥,帝族内部虽复杂,但只要你道心坚定,实力足够,一切阻碍皆可破。若有需要,我与韵儿,必鼎力相助。”
刘立成感受到兄弟们真挚的情谊,心中暖流涌动,他重重点头:“有诸位兄弟此言,为兄信心倍增!前路虽艰,但能与倾月携手,能与诸位兄弟并肩,便无所畏惧!”
帝族内帏,情路亦艰。刘立成与夏倾月之事,揭示了帝族光鲜外表下的权力倾轧。但正如刘立成所言,只要自身足够强大,拥有足够的实力与功绩,所有的规矩与阻碍,都将是通往幸福路上的垫脚石。兄弟几人的情缘之路,虽各有坎坷,却也在彼此的鼓励与支持下,愈发坚定地向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