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咲越想心头越堵得慌,指节在桌面上来回敲击,哒哒声急促又沉闷,活像只被惹毛了的啄木鸟,连羽毛都透着焦躁“不行,我得亲自再去会会那个黑泽家的秘书!”
话音未落,稀咲猛地站起身,西装外套的衣角扫过桌沿,带得桌上的钢笔滚了半圈“我就不信了,他还能把我拦在门外不成!”
可可连忙伸手拉住稀咲的胳膊,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去了也没用,我听说黑泽家的秘书上周刚改了规矩,凡是没提前预约的访客,连前台的面都见不着”
“而且那预约流程,恨不得绕地球三圈都嫌少,等真排到我们,说不定明年的樱花都开败了”
“绕地球三圈?他怎么不直接搬去月球办公!” 稀咲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语气里满是火气
“合着他们黑泽家是要与世隔绝,当山顶洞人啊?放着好好的双赢合作不做,非要把上门的生意往外推,我看他们就是钱太多,烧得慌!”
可可挠了挠头,语气里的无奈更重了:“我早就问过了,黑泽家秘书说,掌权人现在只管海外业务,本土的合作一概不批”
“我总不能真买张机票飞半个地球,真要堵在人家别墅门口说求您跟梵天合作吧?那也太掉价了,传出去,梵天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掉价?我现在都快被逼得去街头卖艺了!” 稀咲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往旁边一扔,纸张纷飞着落在地上,活像场乱糟糟的 “天女散花”
稀咲喘了口气,看向可可,语气里带着点匪夷所思:“可可,你说邪门不邪门?我最近是撞了什么霉运?查个情报,碰上个说撤单就撤单的凛”
“谈个合作,又碰上个躲在海外不露面的黑泽家女老板,难道最近的女老板,都流行走叛逆路线?”
可可听完也来了气,皱着眉附和:“凛也就算了,她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可黑泽家是傻子吗?那合作方案我改了八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双赢,他们倒好,连面都不肯见!难道我写的是天书,不是合作方案?”
稀咲看着可可炸毛的样子,强忍着笑意递过一张纸巾:“你先擦擦汗,别一会儿气出眼泪来,反倒让外人看了笑话”
可可接过纸巾,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稀咲,声音压得低了些:“其实…… 最近我听底下人说,凛最近总往一家花店跑,还跟个女生走得很近,会不会她推了咱们的单子,是因为……”
“因为女生?” 稀咲嗤笑一声,直接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扔在桌上,满脸不屑
“你当凛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会为了谈恋爱耽误生意?还是跟个女孩子?她要是有这心思,早就在地下世界被人吃干抹净了!肯定是早川家藏了什么秘密,让她不敢接这单!”
打死稀咲也不信,凛在地下世界混了这么多年,眼里从来只有利益 —— 就算是挖别人祖坟的活,只要价格到位,她都敢接,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生,放弃上千万的单子
“不行,黑泽家那边,你再想想办法” 稀咲突然坐直身子,眼神里透着股不服输的劲
“就算是天天给他们秘书送礼物,送成朋友,也得让他把话传到掌权人耳朵里!至于凛…… 我再加点价,我就不信她真能跟钱过不去!”
可可看着他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没好意思泼冷水 —— 他太清楚黑泽家的态度了,别说送礼物,就算送金山银山,秘书也不敢擅自做主,而凛那边更是别想,她要是真能被钱打动,当初也不会轻飘飘一句 “没兴趣”,就推了一半的单子
稀咲哼了一声,重新瘫回沙发里,盯着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办法?”
心里却把凛和黑泽家掌权人骂了个遍,最后又归结到 “女人心思难猜” 上,越想越觉得憋屈,可连个发作的对象都找不到
而让稀咲气到跳脚的凛,此刻正靠在纹身店的窗边,指尖划过电话屏幕 —— 屏幕上是星纱的定位,红色光点稳稳停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旁,还附着一行小字:“与同学下课去买奶茶,心情愉悦”
凛的指尖刚离开屏幕,就看见地图上多了个蓝色小点,正不远不近地跟着红色光点 —— 不用想也知道,是星澈派来的人
凛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给手下发消息:“把奶茶店对面那家甜品店的草莓大福全包了,让店员给星纱送两盒,就说是老顾客赠送”
发完消息,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顺便让跟着星纱的那两个尾巴也尝尝,就说我请的,他们辛苦了,别饿着,再给他们买杯热咖啡,别让他们站在冷风里盯着,太显眼容易露馅”
“让我们的人别跟他们起冲突,就当是多了两个免费保镖,对了,星纱下午没课,你们提前准备准备,我到点去接她”
而躲在不远处树后的两个手下,看着星纱和同学说说笑笑的样子,无奈地掏出电话给星澈发消息:“老大,凛又来接星纱小姐了,一会儿要回纹身店”
半小时后,星澈的办公室里,两个手下拎着草莓大福的盒子和热咖啡,脸色复杂地站在桌前
“老大,凛老板让甜品店给星纱小姐送了两盒大福,还…… 还让我们也拿了两盒,又买了咖啡” 其中一个手下把盒子递过去,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无奈“她说,别让兄弟们饿着”
星澈盯着那印着粉色草莓图案的盒子,指节渐渐捏得发白,声音冷得像冰:“她还说了什么?”
“没了,就说让我们好好保护星纱小姐,别辜负她的心意”
星澈猛地把盒子往桌上一推,清甜的草莓香气瞬间漫了出来,却让他心里的烦躁更甚
凛这是明着是 “示好”,暗着分明是在告诉他:“你的人我全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懂” 可他偏偏不能发作,一旦动了手,最先受影响的就是星纱
“把东西分下去吧” 星澈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是憋屈“继续盯着,别跟她的人起冲突,也别让星纱发现异常”
手下应声离开后,星澈看向窗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 他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到这种地步:明明气得牙痒痒,却只能忍着,明明知道对方没安 “好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走进星纱的生活
星澈拿出电话,点开星纱的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凛,你最好别真的伤害星纱,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可一想到凛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憋得慌 —— 这个女人,简直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大 “麻烦”,至于星澈的憋屈和愤怒,在凛眼里不过是这场 “游戏” 里最有趣的调味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