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握紧了拳头或许这一次,他真的要面对一个没有退路的结局了,这一枪虽未致命却让武道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 mikey 早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武道不敢再轻易冒险,因为武道完全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才导致如今这般混乱的局面,武道深知,若再有下一次,mikey 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而 mikey,那个武道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少年,此刻正站在命运的对立面,东万众人在废弃仓库里的争执声犹在耳畔,mikey 转身离去时衣角扬起的弧度,割裂了所有人试图挽回的目光
出院后的日子武道常蜷缩在沙发上,指尖摩挲着茶几上的旧照片 —— 那是东万最后一张完整的合影
暴雨夜,雨点敲窗的声音混着空调嗡鸣,将武道拽回失眠的深夜,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时间线,在关键节点全成了无法修补的碎片
武道曾试过任何办法但都无法在改变如今的一切,甚至时间久了武道都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武道想不明白自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怎么就都乱套了
那些试图改变的努力,看似留下了痕迹,却又仿佛从未真正发生过,无数个日夜的思索,让武道开始质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 难道这所谓的穿越,不过是一场冗长而荒诞的梦?
在这场梦中,武道像是看遍了人生的无数种结局,美好与绝望交织,希望与失落并存,而如今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当下了,因为武道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了
尽管如今东万众人与梵天成员再无交集,但千咒常来花店找艾玛和日向聊天,梵天的众人对千咒的行动并不多加约束
一来,梵天整个组织皆是男性,唯有千咒这一个女孩,她去找艾玛和日向不过是闲聊解闷,二来,他们也不愿让千咒一个女孩子沾染组织里的那些纷争
三途总会在千咒出门前,把她的围巾系得严严实实,嘴上念叨着 “别乱跑”却偷偷往她口袋里塞零花钱,这种微妙的纵容,让千咒成了两个世界间脆弱的纽带
那天武道躲在艾玛花店的门后,听见艾玛攥着千咒的衣角问“mikey 最近还是不肯好好吃饭吗?”
千咒轻抚着艾玛的长发,发梢的挑染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别担心,伊佐那会变着法子哄他的,昨天还给 mikey 做了鲷鱼烧,虽然卖相惨不忍睹...
透过千咒的描述,武道拼凑出梵天总部的日常:伊佐那会在深夜给 mikey 披外套,三途默默清理训练后的狼藉,鹤蝶会给生病的千咒煮药膳
现在的mikey 像被磨去棱角的利刃,虽仍有危险气息,却在同伴的环绕下,有了能安心沉睡的角落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mikey 的心结没有那么沉重又或许是伊佐那始终陪伴在侧,使得 mikey 不再像从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变得寡言少语,不再展露笑颜
武道的指尖不自觉地蜷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武道想起曾经在另一个时空里,伊佐那冰冷的尸体倒在血泊中的模样,此刻竟莫名庆幸起命运的无常
武道终于明白,有些宿命的齿轮,或许永远无法彻底校准,从那之后武道不再执着于改变,不是放弃,而是深知无力回天
眼前的平衡太过脆弱,一旦打破,可能连这点温暖的残片都留不住,至少此刻,武道爱的人都还活着,在各自的轨迹上,延续着生命的温度
“武道,武道,喊你好多遍了” 星纱的声音带着几分轻嗔,像根细柔的线,轻轻拽回了武道飘远的思绪,她指尖微凉,轻轻推了推武道的胳膊,目光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武道猛地回过神,眼底的迷茫还未完全散尽,像蒙着层薄雾:“抱歉,走神了” 武道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刚从旧时光里抽离的沙哑“怎么了?”
“都下午啦,我得回家了” 星纱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针早已悄然滑过三点,表盘上的金属指针在日光下泛着淡光“再晚些,晚高峰的电车可要挤得挪不开脚了”
武道点点头,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今天辛苦你了,路上小心”
星纱应了声 “知道啦”弯腰拿起沙发上的帆布包,转身走向门口,玻璃门 “哗啦” 一声开合,一阵凛冽的冬风趁机卷了进来,带着街头的寒气,簌簌吹动了柜台上摊开的漫画书
书页在风里快速翻飞,最终 “啪” 地一声停在某一页 —— 画中的少年们勾肩搭背,笑容亮得像盛夏的太阳,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像极了武道记忆里,东万最鲜活耀眼的模样
星纱推开家门时,寒气顺着门缝钻进来,贴着脚踝往上爬,她懒得做饭,随意煮了碗泡面垫肚子
之后星纱便裹紧厚实的毛毯,蜷进客厅的沙发里,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指尖在电话屏幕上稍作停顿,最终还是先拨通了哥哥星澈的电话
“哥,吃饭了吗?”“外面冷不冷啊?” 几句家常刚落地,星澈那边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模糊的交谈声
星澈语速飞快地说 “手头事正忙”,匆匆道了句 “晚点给你回”,听筒里便只剩单调的忙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悠悠回荡
忙音还未完全淡去,星纱几乎没有停顿,又点开了父亲早川森的号码,这半个月来,父亲和哥哥总说 “各自忙碌”,迟迟不归家,每晚一通电话或一条消息,早已成了星纱雷打不动的习惯,是她独居生活里最稳的慰藉
电话接通的瞬间,星纱原本放松的眉头轻轻蹙起,语气里立刻掺了担忧:“爸爸?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声音听着好虚弱” 父亲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沉稳厚重,像被水汽泡过,透着藏不住的疲惫
“没事” 早川森在电话那头刻意放软了语气,试图掩饰喉间的涩意:“昨天出去办事受了点风,着凉感冒了而已,不打紧”
“这几天雪下得勤,天多冷啊,出门一定要把外套穿厚些!” 星纱的叮嘱像细密的针,轻轻扎在早川森心上
星纱软乎乎的嗓音里满是不放心:“药一定要按时吃,别熬着,早点休息,我等着你回家呢”
早川森攥着电话的力道渐渐收紧,指节都泛了白,听筒里星纱软糯的叮嘱,像春日里刚抽芽的柳枝,轻轻挠着他的心尖,又像温水,泡得他眼眶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