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星九)握着陨铁匕首,在新打的木犁上刻下“星峋”二字时,刀刃的北斗纹路突然泛起微光。春丫正带着小马俊耕地,黑马驹的蹄子踏碎冻土,额心的白斑与虎子襁褓上的胎记在晨光里交相辉映。
“夫君,该下种了。”小玉抱着星荞从木屋里出来,襁褓上的北斗纹已褪成浅金色。她的竹簪缠着晒干的罂粟花,裙摆沾着新挖的蕨根,“磷粉拌过的粟种发芽率高,咱们多撒些在石缝里。”
我接过她手里的陶罐,罐底沉淀着从粮车抢救出的磷粉。春丫的箭突然射来,钉在田埂上,箭镞缠着的布帛写着“北鞑退兵”——这是她昨夜进山打猎时发现的信号。她从桦树林里转出来,素色头绳换成了粟米须编织的发带,“南山坳的野荞麦开花了,蓝莹莹的像星星。”
“先种地。”我将磷粉撒进陶罐,“等收了粟米,给星荞编个花冠。”春丫点头时,后颈的青铜甲片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经过半年的深山生活,那甲片已与皮肤完全融合,泛着温润的光泽。
双胞胎突然咯咯笑起来,星峋伸手去抓陶罐里的磷粉。小玉急忙用竹簪轻轻敲他的小手:“这是山神的眼泪,要种在地里。”星荞的胎记突然亮起微光,与陶罐里的磷粉共鸣,在晨雾中划出北斗轨迹。
小马俊突然发出欢快的嘶鸣,它驮着春丫冲向南山坳,四蹄踏出的磷光脚印在雾里荧荧发亮。我握紧匕首,刀刃映出自己新留的络腮胡——这是小玉说的“猎户模样”。追风在屋檐下嚼着带磷粉的干草,它的蹄铁已换成陨铁打造,能在岩石上踏出火星。
午后,我们在梯田里发现了异常。春丫撒过磷粉的地块,粟苗竟比别处高出半掌,叶片泛着幽蓝的光。她的指尖抚过叶片,磷粉结晶簌簌掉落:“夫君,这些粟米好像在发光。”
小玉突然将碧玉簪刺进土壤,簪头的罂粟花瓣雕饰遇磷粉腾起蓝焰。星峋的胎记亮起微光,与火焰共鸣,竟在田埂上显露出北斗星图。我摸着怀里的虎符,符身的液珠渗进地契裂缝,露出“磷火安民”四个朱砂小字——这是我们为孩子未来埋下的种子。
暮色四合时,春丫在木屋外挂起新编的藤灯。星峋的襁褓被磷粉染成淡蓝色,星荞的发间别着朵野罂粟。我将虎符埋进田头,符身的液珠渗进土壤,蓝焰顺着粟苗根系蔓延,在夜空中划出银河般的光带。
“睡吧。”小玉将最后一点磷粉撒进火塘,蓝焰腾起的瞬间,我仿佛看见曾经的血路、粮仓、铁锁都化作星火,融入跳动的火焰。春丫吹灭藤灯,月光从木格窗漏进来,照在她后颈的甲片上,像块护佑家园的美玉。
我躺在草席上,听着山风掠过梯田,粟苗在磷粉的滋养下发出细微的爆裂声。追风在屋檐下喷着白气,小马俊偶尔发出幼嫩的嘶鸣。星峋的胎记在月光里忽明忽暗,星荞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指,小脸上绽开无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