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城西区的“中立客栈”内,烛火在青鸾递来的密信上投下摇曳光影。林恋辰指尖摩挲着信尾的星轨草纹——那是青鸾用自由法则烙下的“真心印”,证明她未被黑影控制。窗外,自由城的夜巡队正走过街角,盔甲上的秩序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如无数只监视的眼睛。
“三日期满,子时动手。”林恋辰将密信收入储物戒,眉心星种微烫,“青鸾,你联络的‘自由之翼’修士,可信吗?”
“都是当年追随盟主对抗秩序瘟疫的老部下,”青鸾握紧腰间长剑,魂海黑影的压制让她声音发颤,“他们藏在地下集市,用星轨本源石掩盖气息。但……观察者最近加强了巡逻,本源塔每层都有‘蚀序守卫’,是零号残部的强化版。”
林恋辰星瞳扫过客栈外的夜巡队,法则之线穿透盔甲:“蚀序守卫的弱点在眉心‘秩序之眼’,用星兵噬序即可破防。关键是塔顶的‘控制核心’——秩序之眼投影,需以自由法则共鸣才能摧毁。”她取出那枚从零号处缴获的破碎令牌,令牌内的求救信号正与星种共鸣,“盟主的魂海被核心锁链缠住,强行破锁会伤及本源,得先引他主动挣脱。”
“怎么引?”青鸾急问。
“用‘星轨信物’。”林恋辰掌心浮现一株嫩绿的星轨草芽,草叶上的自由星纹与令牌共鸣,“这是星轨重生的象征,盟主见了,必会想起自由城创立的初心。”
子时三刻,自由城陷入沉寂。林恋辰裹着青鸾准备的“秩序斗篷”(用自由法则伪装的外袍),与二十名“自由之翼”修士汇合于本源塔阴影处。修士们手持刻满星轨符文的短刃,眼神警惕——他们多是炼虚期,面对合道境的蚀序守卫,无异于以卵击石。
“记住,只破锁链,不恋战。”林恋辰低声下令,星种之力化作灰金流光笼罩众人,“星瞳开,跟我的印记走。”
她身形率先化作流光,贴着塔壁向上掠去。星瞳下,本源塔的巡逻路线如蛛网般清晰:每层转角都有蚀序守卫,眉心秩序之眼每隔十息扫过走廊;塔顶核心外有“秩序结界”,需以自由法则共鸣才能穿透。
“第一层,左转。”她传音给众人,指尖星兵悄然射出,击晕一名落单的夜巡修士(实为观察者傀儡),剥下其盔甲伪装。修士们依次跟上,借着盔甲掩护,避开守卫视线,如幽灵般潜入塔内。
刚到第三层,异变突生!
“嗡——!”
走廊两侧的墙壁突然裂开,六名蚀序守卫破壁而出!它们形似银甲武士,眉心嵌着旋转的秩序之眼,手中长戟流淌着灰黑魔气——正是零号残部与混沌暗礁融合的“蚀序强化体”!
“无序者,拿命来!”守卫们齐声嘶吼,长戟交织成灰黑光网,封死去路。星瞳之下,林恋辰看清其弱点:长戟戟尖的魔气与秩序之眼相连,若毁之眼,戟气自溃!
“星兵·噬序!”她眉心星种分裂,三千星兵如暴雨般射向守卫眉心。星兵表面的混沌星云与秩序符文精准命中“秩序之眼”,守卫动作骤然停滞,长戟“哐当”落地。一名年轻修士趁机冲出,星轨短刃刺入守卫咽喉——灰黑魔气尖叫着消散,守卫化作数具残渣。
“好!”众修士士气大振。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向上时,塔顶突然传来一声钟鸣——那是“秩序警报”,整个本源塔的守卫都被惊动!
“加速!”林恋辰星中光芒暴涨,灰金光罩笼罩众人,“青鸾,用自由信物引开巡逻队!”
青鸾会意,将星轨草芽抛向楼梯另一侧。草芽的自由星纹骤然亮起,如磁石般吸走两名蚀序守卫的注意力。林恋辰趁机冲向第四层,身后传来守卫的嘶吼与修士们的短刃破空声——这场突袭,已从“潜入”变为“强攻”。
当林恋辰冲破最后一道守卫防线,塔顶平台的景象让她星瞳骤缩。
中央悬浮着一座八角形“控制核心”,核心表面刻满诸天坐标,正是观察者遗留的“格式化中枢”。核心下方,盟主被七条秩序锁链贯穿四肢,锁链另一端扎入核心,他的魂海被黑影缠绕,面色惨白如纸,却依旧挺直脊梁:“林仙子……不必管我……毁了核心……”
“盟主!”青鸾惊呼。
“他在燃烧魂力维持清醒,”林辰的意念传来,“核心正在抽取他的本源,再晚片刻,魂飞魄散!”
林恋辰不再犹豫。她将星轨草芽按在盟主眉心,草芽的自由星纹与盟主魂海共鸣,竟让黑影发出刺耳尖叫!盟主猛然睁眼,眼中赤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星轨创立时的锐利:“观察者……欺人太甚!”
“盟主,用您的‘自由法则’共鸣核心!”林恋辰双手结印,星种内的三重道韵(混沌、秩序、自由)交融,化作灰金长剑,“我破锁链,您毁核心!”
盟主点头,魂力灌注锁链。七条秩序锁链在自由法则冲击下寸寸崩裂,他挣脱束缚,一步跨到核心前,掌心按在核心表面:“诸天万界,自由永存!”
“轰——!”
核心爆发出刺目白光,秩序之眼投影在白光中扭曲、碎裂!观察者残留的意志发出最后诅咒:“你们……终将被格式化……”
白光散去,核心化作漫天星屑。盟主瘫坐在地,魂海黑影彻底消散,他望着林恋辰,眼中含泪:“林仙子,自由城……自由了。”
塔下传来修士们的欢呼声。青鸾扶着盟主站起,望向窗外——自由城的夜巡队盔甲掉落,秩序符文黯淡,民众从家中涌出,手持火把,高呼“自由万岁”!
林恋辰收起长剑,星种内的林辰残魂传来欣慰的意念:“辰儿,你看。”
她顺着指引望去,只见自由城的废墟上,无数星轨草破土而出,叶片上的自由星纹与城市的法则共鸣,将“秩序之城”染成“自由之都”。城墙上,那面残破的旗帜被重新升起,旗上“自由城”三字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爹爹,我们做到了。”她轻声说,将空玉坛贴在眉心,“接下来,去星轨的‘醉仙坊’,我给你酿坛新的‘星露酿’。”
“好。”林辰的意念带着笑意,“记得多放些星轨草,那玩意儿比遗落之境的灵泉还甜。”
林恋辰破涕为笑,转身走向塔边。远处,幸存的修士们正用自由法则修复城市,孩子们的笑声如银铃般响起——那是自由城失传已久的“自由之歌”。
她抬头望向星空,那里,诸天万界的轮廓若隐若现。观察者的威胁仍未消除,但此刻的自由城,已不再是孤城。
“下一站,诸天盟总部。”她轻声说,灰金道袍在星光中猎猎作响,“爹爹,我们去告诉所有人——自由,值得用剑去争,用血去护,用一生去守。”
少女的身影融入自由的星光,眉心星种与城市的自由法则共鸣,将“斩道独尊”的道,刻在了自由城的每一寸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