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就一块儿饿着吧,饿了可别找我哭。”贾张氏拉着一张脸,掀开饭盒,一个人吃了起来。
另一边,傻柱回到家,开了瓶白酒,就着饭盒吃起来。
谁知两人吃完没多久,肚子突然咕噜作响,一阵憋不住的急意猛地涌来。
“秦淮茹,你个丧门星,你在饭里掺了啥?”
贾张氏捂着肚子就往公厕冲。
“我碰都没碰那饭,是傻柱直接递我的!”秦淮茹一头雾水。
难道是傻柱在饭里做了手脚?故意整贾张氏的?可他怎么知道只有贾张氏一个人会吃?
“啥?你说傻柱?等我回头找他算账……哎哟……肚子疼……”
另一头,傻柱也捂着肚子奔向了公厕。
许大茂早就拎着一桶粪等在公厕后面,手里还拿着个粪瓢。
就在贾张氏和傻柱在里头“炮火连天”的时候,许大茂舀起一瓢粪,朝厕所里泼了进去。
那时的公厕没人打扫,脚下站的地方又湿又滑。
傻柱毕竟是四合院战神,就算被泼了一身粪,也能稳住不动。
可贾张氏年纪大了,一惊就慌,蹲着本来就腿软。一瓢粪泼上身,她吓得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了粪坑。
“坏了!”
许大茂听见里头“扑通”一声,晓得有人掉下去了,却不知是谁。
这公厕的粪坑有三米多深,毕竟住的人多。一旦掉进去,很难爬上来。
搞不好,会闹出人命。
这个责任许大茂可承担不起。
他原本只是想用粪水教训傻柱,再把下泻药的事情嫁祸给他——毕竟是傻柱给了秦淮茹饭盒。
贾家肯定会怪到傻柱头上。
没想到,竟害得有人掉进了粪坑。
“救命啊!有人掉粪坑了!”傻柱顾不上身上的粪水,提了裤子就往外冲。
“我妈刚去公厕了……”
秦淮茹一听,急忙跑出去。
“愣着干嘛?赶紧救人!”
傻柱、阎解成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冲向厕所,许大茂也装模作样地跟了上去。
傻柱找来一根竹竿。
这时,贾张氏整张脸浮在粪水上,拼命喊:“救命……救……命!”
傻柱没多想,把竹竿伸向她。
他虽讨厌贾张氏,但也知道人命关天。
可贾张氏年纪大了,手上没力气,根本爬不上来。
勉强爬到一半,扑通一声,又掉了回去。
要不是她小时候学过游泳,怕是命都要没了。
阎解成想了想,搬来大院里的木梯,架进粪坑,贾张氏这才狼狈地爬了上来。
只是她头发、脸、耳朵、嘴里全糊满了污秽,恶臭弥漫了整个四合院。
大家纷纷捂住了口鼻。
几个年轻女子一见,当场就吐了。
沈为民也捂住了口鼻,更多是为了遮住笑意。
他一般不会随便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贾张氏一向精明刻薄,哪想到会有掉进粪坑的一天,这下洋相出尽了。
沈为民扫了一眼众人,看出许大茂嫌疑最大。
那小子捂着脸,嘴角却藏不住一丝坏笑。
不过这事跟他无关。这群四合院的人,个个精于算计,你争我斗。
他只需在一旁看戏,只要不惹到他,他也懒得动手。
秦淮茹看着老虔婆浑身粪水的样子,心里暗暗痛快。
自从嫁进贾家,她没少挨贾张氏的骂,那种压抑曾让她喘不过气。
上次这老虔婆还打了她一巴掌,她从小到大连父母都没动过她一下。
如今掉进粪坑、浑身恶臭,简直是老天给她的报应!
但愿这回能让那老婆子长点教训,懂得收敛一下脾气。
“解成,多谢你,你的救命之恩张大妈记在心里了!”贾张氏头一个谢的就是阎解成。
“张大妈,院里一家亲,互相搭把手是应该的。”阎解成语气很淡。
“你要真想谢我家解成,不如直接给钱表示。”阎埠贵凑上前说。
真是人精,这时候还想着怎么占便宜。
“我贾家什么光景你不清楚?我哪来的钱。”
一听要掏钱,贾张氏立马不乐意了。
“老易不是刚赔了你一百块吗?”阎埠贵反问。
“都花给我家东旭看病了!”贾张氏狠狠瞪了阎埠贵一眼,这精明的家伙居然这时候想占便宜,她算是记住了。
“妈,还得谢谢傻柱,是他最先冲出来喊人,也是他第一个拿竹竿来救你的!”
秦淮茹本想借这机会缓和贾家和傻柱的关系。
谁知反而让关系更僵了。
“你不提我还忘了,我就是吃了傻柱给你的盒饭才拉肚子的。傻柱,是不是你在饭里下了药?
还有,你拿竹竿来救我?我这把年纪哪还有力气顺着竹竿爬?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我?”贾张氏狠狠瞪着傻柱。
这话一出,整个四合院顿时炸开了锅。
“张大妈,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啊!我也拉肚子,跟你一起进的厕所,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从外面泼粪水。
我听见有人掉进粪坑,怕出人命,才急忙跑出去喊人。
你怎么总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呢?”傻柱气得直跳脚,本来一片好意,结果又惹了一身腥。
只要跟贾张氏扯上关系,他每次都讨不着好。
这贾张氏真是他的克星。
“我看就是你泼的粪水,害我掉进茅坑!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先在饭里下药,再泼粪水!”贾张氏又开始不依不饶。
“妈,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秦淮茹上前劝道。
“用不着你提醒,假惺惺!”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回家洗澡去了。
许大茂在一边看得心里直乐。
要是只让傻柱吃了泻药,顶多也就是泼他一盆粪水。
可加上贾张氏就不一样了,她是这院里最难缠的主,现在傻柱是有理也说不清,贾张氏肯定不会放过他。
这招借刀 ** ,用得真是妙啊!
许大茂此刻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一想到自己的婚事竟被傻柱搅散,他心中依旧恼恨难平。如今见傻柱终于遭了报应,才觉得心头稍稍舒坦了些。
回到家,他宰了一只母鸡,是下乡放电影时公社送的。炖了满满一锅,香气四溢,就当是犒劳自己了。
“啊,真香!”
一大早,沈为民就推着自行车出了门——他今天要和于莉约会。
至于去哪玩,他早就安排妥当了。
上次相亲,沈为民对于莉印象很好。她初来四合院,就能大方得体地帮他招呼邻里,言谈举止有条有理。加上她模样俊俏,又会持家,以后准是个好媳妇。
二大妈正在院里晒被子,瞧见沈为民,顺口问道:“为民,今天不是休息吗?这么早出门?”
“带于莉出去转转。”沈为民语气平淡。
“于莉这姑娘真不赖,你可要抓紧,早点娶进门。”二大妈一边拍着被子一边说。
“谢谢二大妈提醒,我心里有数。”
沈为民嘴上客气,心里却不愿多往来。这院里难缠的人太多,还是少沾为妙。除了贾家和傻柱,别人打招呼,他也会回一句。毕竟同住一个院,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虽说这年头邻里关系紧要,遇上难处还能互相帮衬,但沈为民自认不需要。
瞧见贾张氏时,他眼皮都懒得抬,径直走了过去。
贾张氏坐在小凳上纳鞋底,三角眼早就瞥见了沈为民,心里早就骂开了花。每次见他骑着那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她就巴不得沈为民摔死,或者像她儿子一样摔成残废。
她家东旭虽然废了,好歹有一家人伺候。沈为民没爹没娘的,到时候看谁管他!谁叫这小畜生是个白眼狼——当年他娘去世,全院人帮着办丧事,她也出了点力。本想着他升了七级工程师,工资高了能接济贾家,谁知他连口汤都不肯给。
“早点骑车摔死,不摔死也摔残!”贾张氏嘴里不停咒骂。
经过前院时,阎解成看见沈大清早骑车出去,又隐约听他说是去约会,顿时火冒三丈。
初次见到于莉那一刻,他就心跳加速,认定她就是自己理想中的伴侣。
可恨那王大妈毫无职业操守,一心只认钱,居然伙同沈为民骗他。
原本跟于莉约会的人应该是他啊。
想到这个,阎解成就气得咬牙切齿。
沈为民横插一脚抢走他看中的人,这口气怎么能咽下?阎解成暗自盘算着要怎么报复。
……
接到于莉后,沈为民打算带她去王府井逛逛。
于莉头一回坐自行车,侧坐着不太稳当,又不好意思跨坐——那样不够淑女。她一手紧抓座垫下方,另一只手轻轻揪住沈为民的衣角。
沈为民怕她摔着,干脆把她的右手揽到自己胸前。
于莉的脸一下子红了。
来到这个世界几年,沈为民对京城已经十分熟悉。像**、王府井、西单商场、百货大楼、潘家园这些地方,他都逛过很多次。
于莉虽然籍贯山西太原,却是在京城长大的城市姑娘,对这里也很熟。
两人在王府井下了车,并肩步行。
王府井大街商业繁荣,两侧古朴的建筑和未经后世改建的街景,洋溢着浓厚的历史气息。
沈为民看到一家女装店,里面都是当下最时髦的款式,件件精致。他拉着于莉进去,挑了好几件让她试穿。
最后于莉看中了一条略带红色的连衣裙,布料有质感,摸起来很舒服。
要知道这个年代鲜艳的衣服很少,款式选择也不多。
沈为民也觉得她穿这条红裙子特别好看,决定买下来。
于莉一向节俭,虽然很喜欢,但看到二十块的标价,立刻缩回了手。
她故意摇头说:“这颜色太艳了,我不太喜欢。”
以沈为民的聪明,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他直接拿起裙子付了钱,把袋子递到于莉手里。
“遇到喜欢的东西不容易,不买会后悔的。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于莉很惊讶,没想到沈工程师还这么懂女人心。
竟然能看出她嫌贵才说不喜欢。
要知道,二十块相当于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养一大家子呢。
沈为民在她心里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除了王府井,他们也顺便逛了附近几个地方。
沈为民给于莉买了条十五元的白裙子和一双皮鞋。皮鞋价格四块六,加上鞋油和刷子,一共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