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铁岩在餐厅门口分别，凌云告知他自己下午要去图书馆。小铁岩自然是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并再次为餐厅的事表达了歉意，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独自走在通往图书馆的林荫小道上，凌云的心思已经飞到了接下来的规划上。晋升为魔法奴仆，只是拿到了最基础的门票。根据图书馆的规定，他目前仅能借阅和学习零至二阶的魔法书籍。想要接触到三至五阶的魔法，乃至更关键的系统性魔法阵知识，就必须将等级提升至“初级魔法师”。
这意味着，他还需要跨越“见习学徒”、“魔法学徒”这两个等级，才能抵达“初级魔法师”的门槛。每一次晋升都需要通过相应的考核。
（学习这些低阶魔法，对我而言并无难度。）凌云内视着五脏中稳定储存的五行元素核心，以及那远超同侪的神识强度，心中笃定。（若是全力施为，恐怕一个月内，我就能连续通过考核，直达初级魔法师。）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否决了。
（太快了，不符合我目前需要低调的原则。）他深知，一个“无资质”者快速晋升，已经引起了些许波澜，若再展现出匪夷所思的晋升速度，必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和探究。这与他潜心研究、恢复实力的根本目标相悖。
（需要设定一个合理的，甚至略显平庸的晋升节奏。）凌云略一思忖，便有了决定。（从魔法奴仆到见习学徒，间隔一个月申请考核；见习学徒到魔法学徒，间隔两个月；魔法学徒到初级魔法师，间隔……六个月。总计九个月时间，晋升到初级魔法师。这个速度，在真正有天赋者看来算是慢的，但对于一个‘无资质’靠自学起步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勤奋和运气不错的结果，既能达成目标，又不会过于惊世骇俗。）
九个月时间，对他而言并不算长。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不仅掌握必要的低阶魔法作为掩护，还能更深入地理解此界魔法能量的运作细节，同时逐步推进对魔印、附魔装备的升级思考。
（日程也需要安排一下。）他继续规划。（上午记忆和研究新的咒语及其能量结构，下午则在静室熟练施展，做到能够标准吟唱释放即可，不必追求默发，以免暴露真实掌控力。至于九班……每周去露一次面即可，应付一下考勤，那里也学不到什么真东西。）
（还有通天阁商会那边，魔印和附魔装备的技术升级也需要提上日程。矮人已经表现出兴趣，不能一直吃老本。等这边稳定下来，就得开始着手研究了，或许可以结合一些对此界魔法阵的初步理解……）
思虑已定，凌云的心境更加平和。他迈步踏入了那座恢弘而安静的图书馆，熟门熟路地走向了基础魔法区旁边，标识着“一阶魔法”的书架区域。
与零阶魔法区域相比，这里的书籍稍微新一些，但也同样带着被频繁翻阅的痕迹。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标注着各系一阶魔法：《火系一阶咒语汇编》、《水系基础攻击与防御》、《风系辅助法术初解》、《土系护甲与陷阱入门》等等。
凌云目标明确，直接走到了火系魔法的书架前。他打算维持自己“火系魔法师”的人设，至少在明面上，只专注于火系魔法的学习。
他抽取了几本最厚实、描述最详尽的火系一阶魔法书籍，抱着它们，再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被遗忘的角落座位。
摊开《火系一阶咒语汇编》的扉页，映入眼帘的是一阶火球术的完整咒语、精神引导方式以及手势图解。相比于零阶的“火苗术”，这个法术的结构明显复杂了一些，涉及的元素更多，能量回路的构建也更繁琐。
但这一切在凌云强大的神识面前，依旧无所遁形。他并没有急于去记忆咒语，而是首先沉浸入神识感知中，随着书页上咒语音节的默念和精神引导方式的描述，在识海中开始模拟、构建那个对应的能量阵图。
一个比“火苗术”阵图更大、节点更多、能量流转路径更复杂的立体结构，缓缓在他“眼前”呈现。火元素如何被更高效地汇聚，如何在特定的节点加速、碰撞，如何形成一个稳定的、具有冲击力和爆破性的能量球体……所有的细节，都被他一一解析、理解、记忆。
（有点意思。）凌云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虽然能量层级依旧低下，但结构的复杂性已经开始体现。越是高阶的魔法，其能量阵图必然越接近某种规则的本质。这些低阶魔法阵图，正是我理解此界能量规则，乃至未来构建自身能量体系的宝贵基石。）
他收敛心神，不再仅仅满足于“看”，开始真正记忆那些拗口的咒语音节，模仿那标准的手势。对他而言，这更像是一种必要的“表演”训练，是为了在他人面前，能像一个正常的、依靠咒语和手势施法的火系魔法师。
图书馆窗外，阳光缓缓移动，将光影投在陈旧的书页和凌云沉静的脸上。他完全沉浸在了对新知识的学习和解析之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本厚厚的咒语汇编，在他远超常人的记忆力和理解力下，正被快速消化吸收。
上午学咒语，下午熟练施法，一周去一次九班，同时暗中推进技术升级与自身根本问题的研究——凌云在铁血学院的生活，就此步入了他自己设定的、看似平淡却目标清晰的轨道。而这条轨道，正稳稳地导向他恢复实力、探寻归途的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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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