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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泥地透过薄薄的床垫,将寒意丝丝缕缕地渗入骨髓。陈默在简陋的行军床上辗转反侧,每一次翻身都牵扯着胸口的闷痛和四肢的酸胀。盘山道上油罐车刺耳的轰鸣、金属刮擦的尖叫、还有那道平滑如镜的刹车油管切口,如同循环播放的噩梦片段,在黑暗中反复撕扯着他的神经。身体的疲惫沉重如山,意识却在惊悸的余波中沉沉浮浮,无法真正安眠。

直到窗外透进一丝灰蒙蒙的晨光,他才在极度的困倦与不适中,勉强陷入断断续续的浅眠。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透过未拉严的旧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刺眼的光带。他撑着发沉的身体坐起,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痛的脖颈和肩膀,胸口被方向盘撞击的部位传来清晰的钝痛,提醒着昨夜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

“默然资本”的搭建刻不容缓。他打开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略显憔悴但眼神锐利的脸。与陆泽的会面因意外被迫推迟,必须尽快重新安排。他调出昨晚未完成的文件——一份关于固态电解质项目初期投资的保密协议草案,需要他亲笔签署并加盖预留的法人私章。公章和几份关键的原件文件,还锁在苏家别墅主卧的保险柜里。

陈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回那个地方……他下意识地抗拒。但理智迅速压倒了情绪。车辆送修(昨晚的刮擦损伤需要处理),文件又是必需品。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联系了苏家别墅的管家孙伯。电话接通,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孙伯,我的车需要送修。另外,我大约晚上十点左右回去取几份重要文件,在主卧保险柜。”

电话那头,孙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恭敬:“好的,陈先生。我会安排好。您的车钥匙在门厅玄关柜上,需要安排司机接送您吗?”

“不用。我打车。”陈默干脆地拒绝,挂断了电话。

夜色再次笼罩城市时,陈默搭乘的出租车停在了苏家别墅气派却冰冷的大门外。他付钱下车,没有按门铃,直接用指纹刷开了侧门的智能锁。玄关处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只有他熟悉的、混合着昂贵木蜡和鲜花的清冷气息。玄关柜上,果然放着他那辆轿车的备用钥匙。

他没有停留,甚至没有换鞋,穿着外出的鞋子,径直踏上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空旷的别墅里寂静无声,只有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回响。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璀璨却冰冷的光,将他孤独的身影拉得很长。

走到主卧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前时,他习惯性地准备输入密码。指尖刚触到冰冷的触控面板,动作却顿住了——门,竟然没有关严,虚掩着一条细细的缝隙。里面没有透出灯光,一片漆黑。

陈默的心头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异样。苏清雪有近乎强迫症般的严苛习惯,尤其对于私人空间,绝不可能不关门。是忘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她能出什么事?但鬼使神差地,他没有立刻推门而入,也没有输入密码。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让他放轻了呼吸,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透过那条狭窄的门缝,悄无声息地投向主卧内部那片浓稠的黑暗。

巨大的主卧空间,在黑暗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昂贵的家具如同沉默的巨兽。落地窗外透进的城市微光,勉强勾勒出房间中央那张大床空荡冰冷的轮廓。

声音。

一种极其微弱、极其压抑、如同受伤小动物濒死呜咽般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从主卧深处——衣帽间的方向传来。那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绝望,仿佛声带已经被撕裂,只剩下气流强行通过时发出的、令人心悸的悲鸣。

陈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他屏住呼吸,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所有的疲惫和身体的不适瞬间被这诡异的、悲恸的声音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警觉和……难以言喻的惊疑。

他下意识地将门缝推开了些许,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更多的微光泄入门内,也让他能更清晰地捕捉到声音的来源——衣帽间那扇没有完全闭合的门内。

借着门缝和窗外透入的微光,他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衣帽间最深处的阴影里,一个身影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只被遗弃的、瑟瑟发抖的幼兽。是苏清雪。她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昂贵的丝质衬衫和西装裤,此刻却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沾满了灰尘。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而她怀里,死死地、用一种近乎窒息的力度,抱着一件……深灰色的、陈旧的男式衬衫!

陈默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件衬衫上——那是他很久以前的旧衣服!袖口的磨损他都认得!她竟然还留着?!

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苏清雪的状态。她的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肩膀耸动,脊背弓成一个极其脆弱痛苦的弧度。整张脸深埋在揉皱的衬衫布料里,只能看到凌乱发丝下苍白的、被泪水浸透的侧脸轮廓。那断断续续、压抑到极致、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呜咽,正是从她紧捂着的衬衫里艰难地溢出。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流,不断从她紧闭的眼缝中汹涌而出,浸透了他那件旧衬衫的前襟,在深灰色的布料上晕开大片大片深色的、冰冷的水渍。她蜷缩在那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杀伐决断的冰山总裁,而是一个被巨大的悲伤和恐惧彻底击垮、无助到极点的女人。

陈默的呼吸瞬间停滞!一股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胸口,比昨晚撞上方向盘那一下更加猛烈!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穿了,又酸又麻,带着一种陌生的、尖锐的疼痛。

她……在哭?

为他?

哭得……如此绝望,如此破碎?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前世葬礼上那个模糊而疏离的身影,那个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转身离去的冰冷侧脸,与眼前这个蜷缩在黑暗角落里、抱着他旧衣服无声恸哭到几乎昏厥的女人,形成了撕裂灵魂般的巨大反差!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复杂汹涌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震惊、难以置信、一丝荒谬的酸楚、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猝不及防、想要冲进去将她拉起来的冲动!他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不在乎吗?

然而,就在这股汹涌的情绪即将冲破理智堤坝的瞬间——

“复仇!”

“赵天雄!”

“刹车油管!”

“前世惨死!”

这几个冰冷的词语,如同淬毒的冰锥,猛地刺入他混乱的脑海!瞬间冻结了所有翻腾的柔软情绪!那深入骨髓的恨意和刻骨的警惕,如同冰冷的铠甲,瞬间覆盖了刚刚被撬开一丝缝隙的心脏!

他不能心软!不能动摇!

这眼泪……也许只是劫后余生的后怕?是掌控局面失败的挫败?是苏氏总裁威严受损的愤怒?甚至……可能是另一种更高明的伪装和试探?毕竟,她有着连他都无法完全看透的深沉心思!

陈默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冰冷和锐利,甚至比平时更加坚硬。他死死地抿紧了唇,下颌线绷紧如刀锋。搭在门框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了一下,终究还是缓缓地、无声地松开了。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屏住了呼吸。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一步,再一步。目光最后深深地、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个在黑暗中无助颤抖的蜷缩身影,然后,决然地转过身。

那扇虚掩的门,被他小心翼翼地、不带一丝声响地,轻轻合拢。隔绝了门内那令人心碎的悲泣,也隔绝了他眼底那一闪而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震动。

他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闭了闭眼,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浊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沉寂的寒潭。他不再犹豫,快步走向主卧门口,输入密码,开门,目标明确地走向保险柜。取出需要的公章和文件,整个过程迅速、冷静、毫无波澜,仿佛刚才在衣帽间门口看到的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幻象。

锁好保险柜,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主卧,轻轻带上了房门。走下旋转楼梯,穿过空荡冰冷的客厅,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推开别墅厚重的门。夜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他头也不回地步入浓重的夜色中,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

别墅内,重归死寂。只有衣帽间深处,那压抑到极致的悲泣,还在断断续续地呜咽着,如同受伤灵魂最后的哀鸣。

城郊,一家私密性极高的温泉会所包房内。

灯光暧昧,烟雾缭绕。苏明远半躺在柔软的按摩榻上,一个穿着清凉的年轻女孩正卖力地为他捏着肩膀。他眯着眼,手里晃动着半杯琥珀色的洋酒,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正对着手机唾沫横飞地吹嘘:

“赵总,您就放一百个心!我找的人,手脚绝对干净!盘山道那个地方,我熟!弯急路窄,油罐车一出事,他那小破车连渣都……喂?喂?!老鬼?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明显惊慌的声音:“远…远哥!失…失手了!”

“什么?!”苏明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猛地坐直了身体,一把推开身边的女孩,酒液都洒了出来,“你他妈再说一遍?!”

“失手了!那小子命大!油罐车是撞了,可他的车只是被刮了一下,人…人屁事没有!现在现场被苏家的人封锁得铁桶一样!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警察也来了,但好像被苏家压着,查的方向不太对劲……”

“废物!一群废物!”苏明远额角青筋暴跳,对着手机破口大骂,声音因为愤怒和难以置信而扭曲,“精心设计的局!天衣无缝!他怎么可能躲得过去?!他妈的走了什么狗屎运?!”

他烦躁地在奢华的包房里来回踱步,昂贵的拖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精心策划的致命一击,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败了?还引来了苏清雪那条疯狗更凶猛的追查!一股邪火憋在胸口,烧得他几乎要爆炸!

同一时间,市中心顶级写字楼,“天雄资本”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夜景,室内却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古董台灯。赵天雄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却没有吸,任由青烟袅袅上升。他听着电话里心腹的汇报,脸上惯常的、如同笑面佛般的和煦表情,此刻却如同面具般凝固了。

“……现场情况就是这样,赵总。苏家的人反应极其迅速,完全掌控了局面。陈默只是受了点轻伤,无大碍。据我们内线模糊的消息,问题可能出在陈默自己的车上,刹车……好像被人动了手脚。”

“刹车?”赵天雄的声音低沉缓慢,听不出喜怒,但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骤然眯起,闪过一道毒蛇般的精光。他缓缓将雪茄按熄在昂贵的水晶烟灰缸里。

“是的,但苏家封锁了所有细节,无法确认。现在所有的矛头,似乎都被苏清雪引向了那辆油罐车和司机。”心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赵天雄沉默了片刻,指节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全新的、冰冷的审视:

“苏明远那个蠢货,找的人手脚不干净,差点坏了大事。不过……这个陈默……”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冰冷而危险。

“看来,倒真不是个简单的‘吃软饭的废物’。给我仔细查查这个人。从出生到现在,所有能挖到的资料,特别是……他最近这一个月,到底在做什么。他那个‘默然资本’,是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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