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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难——羞辱与生离死别之难

王亚龙在找寻自己宝物的同时,自然而然加入到其他孩子寻宝的队伍当中。

孩子们寻宝的过程,起因于一个女人和一只猫。这也是一个经历羞辱与生离死别之难。

王亚龙家对过儿楼房一层的一间房子里住着一个好看的女人与她的女儿。

这个大院有几座围拢在一起的三层红砖家属宿舍楼。所谓院子,其实,也没有大门,只是人们习惯于将这一堆楼房围成的空间看成一座大院子。这些楼房属于一家机器厂,院里住着几千名工人与他们的家庭。这家工厂原本属于一个资本家。

曾经,有一户中产家庭不知何故欠了资本家一笔不小的债,长时间无法偿还,便将小女儿嫁给了资本家华先生作了四太太,多少有些抵债的意思在里面。四太太在作女孩子时,跟随名角学过唱戏,还有过几次登台串场的经历,算是多少有些才艺,同时还知书达理,所以,丈夫对她也是宠爱有加。

后来,资本家的其他几个太太带着孩子们跑到了国外,留下四太太和舍不得分开的女儿,陪着资本家留了下来。

华苗红是他们的女儿。很多年后,亚龙偶然得知,是一个重要人物给女孩取的名字。

一次意外事故,华先生突然离世,留下华苗红和母亲相依为命。

母女俩从原来空荡荡的大房子搬进了工厂家属宿舍楼的一间小房子里,与曾经为她们打工的好几千名工人为邻。她们就是那个好看的女人与她的女儿。

当初,家属楼是由苏联专家援助设计的。房间面积取决于用途,有的很大,有的较小。苏联冬季寒冷,苏联人身形高大威猛,房子建筑标准都很高,房顶净高都达到了3米多。房门的高度自然也超出了当时国内其它地方住房的一般标准。而且,为了更好保温,苏联人的房子墙壁更厚。因为这些设计标准的缘故,同时,为了充分利用自然采光和夏季通风,在高高的房门上面还有一扇半米多高的上旋大玻璃窗,既可以将外面的光亮引入靠里的房间,也方便随时打开窗扇通风换气。

搬家之前,好看的女人没有来得及提前来看一下分派给她的房子,她觉得也没有必要,看与不看都一样。那天上午,工厂来人,帮她搬家。她简单收拾和准备一下。

其实,也没有太多可以收拾和带走的东西。家中那些高大笨重的东西搬不走,也没有用。但是,她还是从那座在外人看来像是迷宫一样的房子某处隐秘角落里悄悄地取出一个小包裹,包裹里是她嫁入这一家以来悉心收集的东西。趁女儿不注意,将小包裹很快塞入随身的包袱里,又将包袱惶恐地藏到被褥和衣服堆后面。

下午,一名工人蹬着三轮车,帮助运送她与女儿的被褥和一些衣服。蹬三轮的工人主动要帮助她们母女拿被褥,被女人沉着又坚定地挡开。一脸斑驳红麻子又矮又壮的工人痴痴的目光在母女二人身上扫来扫去。

出门前,女人给女儿换上一双小皮鞋。

那是孩子爸爸在前一年给孩子买的生日礼物,男人可能不够心细,鞋子有些大。女人对男人说:“你看你,亲爱的,连孩子多大的脚也不知道,买这么大的鞋。再说,别人家的孩子都穿布鞋,哪有穿皮鞋的?还是红色的。我觉得还是涂成黑色好吧。”他只是对女人说,商店里恰好就只有这么一双儿童皮鞋,看着还不错,就只好买下了。

男人找出黑色鞋油,将小皮鞋涂成了黑色。男人自己也已经好多年没有买新皮鞋,没有使用鞋油了,鞋油已经有些僵硬。那时的鞋油还是装在圆饼状的铁皮盒子里,他用菜刀撬开铁皮盒子,劈开鞋油上面像干透黑墨那样坚实的硬壳,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用仅有的一点儿还有活力的鞋油涂抹在红色小皮鞋上。女儿看着红色的小皮鞋由鲜艳的红色,一片儿一片儿被黑色覆盖,沉重的油膏散发着浓烈的刺激气味,将皮鞋变成了黑色。孩子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不错的红色偏偏被涂成了黑色,爸爸妈妈没有解释,她也没有问。女人将鞋收了起来,打算等第二年的生日再送给女儿,那时,女儿的小脚丫儿应该和鞋子更相配了。如今搬家,女人从壁橱里取出皮鞋盒子,在生日前提前给孩子穿上。孩子穿着被厚厚的鞋油覆盖,如今已经变得坚硬的小黑皮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鞋子仍然偏大,鞋底拍打在久经摩擦,镶嵌的铜线如金丝般闪耀的水磨石地面上,啪嗒啪嗒地响。

女人将包袱在身上反复试验,一会儿拎在手里,一会儿挎到肩上,一会儿尝试背到背上。从未拿过用包袱皮裹成的包袱,不知如何携带才好,最后,终于还是像小人书中画的出门走亲戚的乡下妇女那样,挎在胳膊肘上。在去往新家的路上,一只手牵着女儿的手,另一只手臂使劲勾着,带着她的包袱。

孩子一路走,一路踢着遇到的小石子儿与小树枝。鞋子穿在脚上的感觉有些硬,但踢东西时,鞋皮和鞋底仍然很有弹性,石子儿和小树枝被弹出去老远。这真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过了一会儿,女人说:“红红,不要踢石头了,要不然小皮鞋很快就会被踢坏了。”

红红低着头,不再踢石子儿,像跳房子那样轻轻跳跃着去踩路上的一个个石子儿。过了一会儿,她抑制不住冲动,又去尝试她新发明的游戏,踢着一颗又一颗遇到的石头子儿。母亲轻轻摸了一下孩子的脸,不再说什么。

十几平米的新家里有一张半旧的灰褐色双人木板床、一张办公桌,也可以叫作写字台,两把木头办公椅子。床头柜、写字台和椅子应该是刷过油漆的,但已经看不出当初的颜色,倒像是没有被油漆过。那时,如果谁家里有一张写字台,已经是绝顶高级的家具配置了。

红麻子将东西搬到房间里后,女人向他表示感谢,并在他走后,赶紧关上房门。女人好像对房间里这些简单的家具和墙角那些有用没用的小杂物视而不见。女儿在床边准备收拾自己的衣服时,女人则挎着她的包袱在房间里四处打转儿。

女人终于放下包袱,稍微歇息后,安静下来,在女儿的帮助下重新布置了一下屋子。她们将木板床的床头侧对着房门,以遮挡进门人的第一视线;写字台放到窗下,可以借助窗外光线在那里读书写字,写字台上放着家中唯一贵重的东西——马蹄表,还有几本样板戏的小人书。

当天夜里,女儿睡熟之后,女人静静地躺了许久,直勾勾地盯着房门上方的玻璃窗,仿佛想从它的后面看到些什么希望看到的东西,看得出了神。

午夜时分,她悄悄爬起床,从床下掏出她的小包袱,摸黑溜出家门。

院中无人,她有些慌张地行走在无人的街上。她对这一带环境并不熟悉,她一直向搬家来时的相反方向走了几分钟,就将包裹里的东西随手一把一把抓出来,一路上分别投入了一个墙角、一个深坑,这些东西落地时,发出哗哗和叮叮当当的细碎声响,她仿佛听到了避之不及的咯咯的嘲笑声,狼狈不堪,手足无措。最后,女人干脆毅然决然地将所有东西乱七八糟地一股脑倒入了一个像是废弃垃圾箱的树桩的空洞里。

在这个过程中,女人没有在任何一个地点停留。她咬紧牙关,将这些东西像奋力丢给仇家垃圾一样随意播撒在那些无辜的隐秘角落,仓惶逃回家中。

其实,工厂的一组治安棒子队员正在离她一百多米的地方从容走过,只是双方分别在静悄悄的行进,没有互相发现对方的存在而已。棒子队通常由七八名工人组成,每人腋下夹着一支一米来长的粗木棒子,夜间在厂区和住宅区之间往复巡逻,以防止阶级敌人的任何破坏活动。有时,家长会对淘气的孩子说,如果再不听话,就让棒子队把你抓走。那时,比较而言,总是在黑暗中神出鬼没的棒子队给孩子们的威慑力和影响力要远远高于正大光明、司空见惯的警察,对棒子队的恐惧仅次于对凄苦暗夜的恐惧。有一个晚上,外面长时间下着暴雨,孩子们在单元门口的房檐下看雨,意外见到一支棒子队。他们每人都套在灰黑色的厚重雨衣里,面孔深陷在宽大的雨衣帽子下面,不见任何面孔痕迹;隐约看到大棒子夹在每个人的腋下;他们像影子一样列成一队,每个影子之间相隔一两米,厚重的高腰雨靴在水花四溅的流水中无声地趟水迈进。黑乎乎的影像又如同一长串水泥雕塑,在大雨中缓缓滑移过去,很快消失在倾泻的雨帘后面。这个似梦魇一般的景象,让孩子们陷入沉默,并在各自的记忆中久久难以磨灭。

由于工厂领导听到群众反映,这个寡妇有精神问题,或者叫做精神病,于是就没有让女人到工厂干活。只是需要时,给她带去与大家一起学习。

每次出门,女人将孩子锁在屋里,叮嘱孩子睡觉,不要乱动。回来时再母女相见。

在女人出门后,念念的妈妈来到女人家,看到门已上锁,便离开。来到窗外,看到女孩儿在白色钩花窗帘掀起的一角那里向远去的人群张望,就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到床上去,不要露面。女孩便消失在合拢的窗帘后面。念念妈便叹口气摇摇头离开。念念妈是黄厂长的老婆,是黄念念和黄明明的妈妈。

第五难——性劫之难

这天,女人又去参加学习,由于着急,抓起写字台上的挂锁,回身挂上锁头,却并没有锁牢房门,就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念念妈又来在女人窗前。这次她没有看到钩花窗帘掀开。等人们走远,屋里突然传出女孩的惊叫。

念念妈赶紧往楼门洞里跑。房门没有锁上,推开门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红麻子双腿靠在木板床前,脸上像腐败发皱的烂番茄一样堆出嘻嘻坏笑,他哈着腰。

念念妈爆发出母性的愤怒,大吼着,“混蛋!干什么!滚出去!——”一边急速左右找寻可以操起的武器。

红麻子激灵,抱着脑袋挤过念念妈身旁蹿了出去。

念念妈坐到床头,将苗红揽在怀里,眼睛湿润了。

苗红没有哭泣,只是不停地颤抖,眼睛还是惊恐地瞪着不知何处。然后,她想起了母亲,在任何情景下,她都没有见过母亲落泪,于是,无师自通地如同母亲做的那样,将所有的苦吞咽了下去。

后来,她在念念妈的怀里嗅到了类似母亲的气味,令她感到安全和舒适的那种味道,就着这股温馨的气味,渐渐睡了过去。

红麻子被扣发一个月工资,在车间内部被小组批评,大家有些不知所以然,只知道这个整日嬉皮笑脸的家伙肯定又被发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他手里揉着皱皱巴巴的自我批评检查稿,嘴里哼哼唧唧地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同时,在家中被老婆严加管教。事情好像也就这样过去了。

之后,女人需要出去参加学习时,念念妈都将苗红带到居委会,让大妈们临时照看一眼。苗红也习惯了这样面对陌生的老老少少的女人们的面孔,她们都很和善,有时还会给她削了皮的半个苹果、半个梨子或是一块水果糖。每当此时,水果的香味儿和糖块的甜味儿就补充了空缺的母亲味道,让她感到些许安适。

两年后,工作重点放到了挖掘战壕与修筑防空洞的备战工作上。好看的女人逐渐平静下来,天天教女儿用钩针钩织桌布、窗帘与门帘。女孩子学得很快,总是教一遍就学会,害得母亲常抱怨她为什么学得那么快,钩得那么好,以至于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教她了。

其间,由于各大单位都在排练样板戏,专业的演员无法分身为所有企业指导表演。机器厂着急排练节目,要赶在五一劳动节前完成排练任务,正缺有经验的人员指导。负责人听说好看的女人曾上台唱过戏,便叫来她问是否可以教大家演戏。

女人想了想,虽然少女时在舞台上客串过个别角色,但这么多年来忙着学习,没有机会也没有心境哼唱,更是从来没有想过还有教人学唱的可能。而且,教那些工人唱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转而又一想,既然被要求教革命同志学唱样板戏,那也就是说可以摆脱自己的身份角色,娘儿俩的生活也可能会更顺利些吧。于是,她便答应了下来。

这便是“忍辱负重鳞片”与“对性之敬畏鳞片”的由来。深灰的忍辱负重鳞片被置于双肩,无论多重的分量,都要承担;腥黄色的对性之敬畏鳞片被置于心口,这里离心最近,可以感受到最强烈最直接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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