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战榜许彻白不抱希望,要是有法子,许溯钧他自己就有,哪里轮到许彻白操这份心?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小五,你有什么办法吗?”
答案不出所料。
许彻白叹了口气,询问起小五有关八强中其余几人的情况,尤其是司马渊明,到最后,许彻白几人也不清楚司马渊明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惜,小五也知之不多,他只知道姜堰家中的那块悟道石很珍贵,很想吃!
……
姬存因收回自己的大笑声,道:“那座中古人皇留下的青州宸鼎!”
此话一出,场中众人如遭雷击。就连目盲老道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急忙起身,看向三位紫府道君,问道:“敢问老祖,姬宗主说的是否属实?”
只有百应道君缓缓点头。
这下子,场下众人纷纷大骂起当代青王,那位九州诸王里唯一的女子。即使有青州学府的紫府道君在此!
昔年中古人皇一统天下,分天下为九州,集天下炼器师,遍寻天地奇珍,铸造九鼎镇山河!
青州宸鼎就是青州的镇压物,若是只有什么象征意味,倒也没什么,可是青州宸鼎汇聚整个青州的气运,一州命脉系于一鼎!
若是输给了雍州,只怕天下九州就要变成八州,世上再无青州了!
三位紫府道君静静地听着这些筑基修士的叫骂,面无表情。
片刻后,众人终于有所缓和,目盲老道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道:“三位老祖,青州宸鼎乃是人皇所铸,宝鼎的器灵理应遵从人皇之令镇守山河才对。青王即使愿意拿它作赌,雍州也不会相信。”
青瞳道君看着目盲老道,说出了他没说完的话:“所以,你的意思是青王蒙蔽了青州宸鼎的器灵,忤逆了人皇的敕令,我们现在应该马上攻打青州城,砍下青王的脑袋,告诉雍州赌约不作数了。”
目盲老道背后的汗水已是浸透了衣衫,可他却是一躬到底,道:“道君,青王已经不配为一州共主!”
说完此话,目盲老道已经做好了被任何一位紫府道君拍成肉泥的准备,一副坦然赴死的样子。可与他想象中的情况并未发生,青瞳道君只是道:“你说得是对的,若是青王真敢这么做,青州城此刻已经是浮尸三万里了。可青王拿出了人皇遗旨,那她就是对的!”
目盲老道如遭重击,瘫坐在椅子上。
此刻云桂道君开口道:“好了,诸位,骂也骂了,该说说正事了。两年后,含林一地需选出十位天骄前往青州城参加考核,通过考核者可暂时留在青州城参与真正的两州天才争霸。每一地的十人中至少要有四人通过考核,若是达不到这个标准,那这一地的千年气运就得被青州宸鼎收走。所以,诸位,你们该拼命了!”
……
两州大战的消息不胫而走,整座天下都是风雨飘摇。
青州城某处大殿,珠帘半卷,青釉龙纹御座上,青王一身玄色绣金凤纹朝服,身姿如松般端坐。鎏金九龙冠下,她垂眸时,睫羽在眼下投出浅淡阴影,遮住了眸底不怒自威的双眼。
抬眼间,目光如寒星扫过阶下众臣,指尖轻轻摩挲着御座扶手上的饕餮纹,殿内百官奏事的声音低缓起伏,她始终未发一言。
最终她还是缓缓开口,道:“诸位,孤知晓你们的心思。这偌大的青州城,不,应该是整座天下都觉得孤是个疯女人!”
百官惊恐。说罢,她自嘲一笑,继续道:“此刻的青州想必是十足的精彩!”
……
许彻白整整闭关十日,一打开天骄战榜,就被青州里眼花缭乱的消息惊呆了。要知道,平日里这些天才们可是孤傲无比,很少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许彻白勉强读完这些消息后,得知了两州大战的消息,一下子他也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又单独联系了几位好友,确定事情的真假。
七叔许胤泽给他留言了,说他在苦修崖过得还行,问许彻白父亲和师父醒过来了吗?还有,叮嘱他注意休息。
至于两州大战的事,许胤泽提都没提。
他急忙联系七叔,片刻后,许胤泽道:“彻白,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涉及两州大战,这种大事我们当然应该参与,可青王不应该拿那种东西作为赌注。”
“七叔,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你觉得现在有什么办法能阻止青王吗?”
“除非有人能再拿出一份人皇遗旨。好了,彻白,这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起码不是现在,也不是三年后。我爹和我师父醒过来了吗?”
“还没有,姬峰主告诉我伤势无碍,什么时候醒过来需要看缘分。”
对面的许胤泽半晌没说话。
……
许彻白出关后,正好姬如雪和白汐玥在一起。
白汐玥嘴角勾起,微笑道:“师弟,你出关了?”
许彻白点点头,朝姬如雪行礼。而后三人一起用膳。期间,白汐玥将此事告知了许彻白,许彻白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说齐临已经传音告诉他了。
“师弟,你对此事怎么看?”
许彻白扒拉了一口灵米,道:“没什么看法,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白汐玥点点头,没再说话。
姬如雪开口道:“你许师弟说的是对的,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莫说是我们青云峰,就算是整个含林,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许彻白突然想起了心底的那个女子,突然好想她!
……
青州学府的巨舟在七日前就已经离开了含林,而轩麟阁和渠矩宗这两艘巨舰,也停止了互相冲撞的脚步。
后山,青瞳道君看着依旧在昏睡的许溯钧,早已经是沟壑纵横的脸颊皱得更紧了。
他稍稍挪动脚步,来到了一处洞府外。此处便是轩麟许氏真正的家主——许溯川闭关之所。青瞳道君许贯今只是在门外驻足,没有推门进去的打算。
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临死前来看看自己硕果仅存的两个儿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