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白姑娘我还以为白姑娘早把我忘了。”男子看到主仆二人同时作出要攻击的动作,忍不住心酸,他天天想着的女孩子,一见面就要伤他,是不是太无情了?
看清楚来人的相貌,白烟收回准备攻击的手,一脸尴尬的笑道:“我不知是沐公子,得罪了。”
沐瑾言手上拿着把折扇,一脸伤怀的问:“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太子妃或者付欣怡要陷害我。”白烟也不扭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而且她和太子妃、付欣怡的关系并不好,太子妃或许还好些,太子府有很多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而且不管是谁入府都是妾,她都是太子妃,所以对白烟有恨,却不会到生死相搏的程度。
付欣怡就不同了,这是一位天之骄女,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长大的,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她向任何人低头,白烟可能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因为白烟把她从一个天之骄女变成了一个人人可以鄙视的妾。
这样的落差是个人都没办法承受,所以白烟相信,只要有机会,付欣怡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她。
听了白烟的解释,沐瑾言一脸惊讶,忍不住笑道:“你回京都时间不长,得罪的人可真不少啊,听说白姑娘还得罪了凌虚道人,那老头子要纳你为妾?”
“额,这件事你也听说了啊?”白烟一脸尴尬,如果说做妾是付欣怡一辈子的尴尬,那凌虚道人要纳她为妾,便是她一生的耻辱,如果有机会,白烟一定把凌虚道人给剁了。
“所以你宁愿嫁给凌虚道人为妾,都不想嫁我为妻?”
看着白烟一脸尴尬,沐瑾言一脸痛苦,好像失去了什么宝贝一般,眼底是化不开的黯然神色。
做妾这个梗是过不去了,白烟忍不住翻白眼,四下看了看,心里庆幸,还好没人过来,这里是太子府,沐瑾言是衡山长公主的儿子,都是一家子亲戚,想来他想在太子府使唤个下人还是可以的,但这里毕竟是太子府,是太子妃的地方,什么人想在太子府做事,太子妃应该都清楚,以太子妃的脾性,说不定等下会带人过来。想到那个场景,白烟额头忍不住冒汗。
白烟不知沐瑾言找她做什么,不过孤男寡女的在荒废的院子里见面,着实坏了规矩。
“沐公子为何要让丫鬟把我带这里做什么,难道沐公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知道,但我想见你,上次在定国侯府我没找到姑娘,心里很是担心,想去白府找你,却被母亲关在家里,一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来见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沐瑾言一脸真诚,像是要把心底所有的感情一丝都不保留的掏给白烟一般,就是想让白烟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对方,可看到白烟一脸无奈,又无法解决的表情,沐瑾言差点儿崩溃。
看着对方痛苦的抱头,恨不得躺地上打滚儿,白烟很想与之共情,哪怕被人看到她抱着一个男人痛哭她也不害怕,但她见到沐瑾言后,她真的没办法有这种情绪,不仅在心里暗暗猜测起来:“难道这就是无情道的后遗症?”
“哈哈,笑死我了。”就在两人想酝酿出一些感情的时候,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白烟耳熟,很快想到对方是什么人,直接住扭头过去瞪着来人。
沐瑾言也收起刚刚的表情,他做事很隐秘,即便是引白烟过来,也是衡山长公主埋在太子府里的探子做的,为什么会有人跟踪到这里来?转身看过去,发现一个身穿红衣,年轻漂亮的姑娘坐在荒院墙上,两条雪白的小腿自然垂下来,还时不时晃荡几下,正常男人见到,都会被这样的场景吸引,只可惜沐瑾言心中有人,或许会多看两眼,却不会被迷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笑我们?为什么跟踪我们到这里?”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不仔细听的人,很容易丢掉一个。
“我是北燕帝国使臣团中的修士,你叫我水姐姐好了。”自称水姐姐的人看着沐瑾言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沐公子长得这么英俊,不说在大庆,便是在北燕帝国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你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有很多姑娘热情的对你投怀送抱,但是你对小师妹的爱意,还是收收吧,她不会爱上你的。”
燕若水,北燕帝国皇室成员,三十前拜入逍遥谷成为逍遥谷主人最小的弟子,不过谷主从未亲自教导过她,一直都是云景烨传授她修道法门,在石门中,也只有云景烨愿意和她亲近些,其他人人都是鉴茶高手,不愿意多与她交往。
自从白烟进入逍遥谷后,燕若水便发现谷主却别对待了,她心中不服气,想得到谷主的关爱和教导,便不断排挤白烟,在各个方面想要打压白烟,使其失去师傅和师兄们的宠爱。
可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逍遥谷谷主是一个能分的清是非的人,他的弟子也不笨,察觉燕若水的动机后,便让其下山,下山时她的修为只有韵丹期,十年来的修炼,能达到元婴期也算是天赋异禀。
沐瑾言不认识这个‘水姐姐’,还感觉这个人影响了他与白烟的相聚时光,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说道:“你凭什么说本公子无法打动白姑娘了?”
燕若水被沐瑾言的举动刺激到了,她长相绝美,还是修炼天赋绝佳的女修士,是个男人见了她都会被她迷倒,这个沐瑾言凭什么还能如此清醒?不过对方不识抬举,愿意吃苦,她成全对方。
“就凭她修的是无情道,沐公子可知无情道是什么吗?”
“无情道?修无情道?”沐瑾言不明白无情道是什么,但听名字也能清楚,不是什么好东西,定是什么无情绝爱之类的东西,白姑娘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要做绝情绝爱的人,身边没朋友,还要看着其他人在面前秀恩爱,岂不是很伤心。
“无情道又如何,我就要用我的真情感动她,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你眼睛瞎了不成,这个世界上不止她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听了沐瑾言的话,燕若水差点儿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抓起来,刨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难道是一团浆糊不成?
看到燕若水吃瘪,白烟有些好笑,真不明白,这位师姐平日里做事也很稳重,可每次见到白烟都会忍不住发飙,难道这就是气场不合吗?
沐瑾言被燕若水噎的莫名其妙,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忍不住道:“你是什么人啊,凭什么来管我的事?”
“奥,我确实不能管你和师妹的事,若是换个人来应该可以。”燕若水懒得和沐瑾言多说,只微微一笑,扭头看向院子外面。
见燕若水如此,白烟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随即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转身就要进入空间,躲避一下,避免被人发现她和沐瑾言在这里私会。可已经来不及了,院子大门已经被人用力打开,前面的人已经看到两人身影。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沐瑾言也是脸色变了变,心里顿时升起对白烟的愧疚,如果不是他使计引白烟过来,白烟便不需要承受这些人的指指点点。
既然被发现了,白烟索性安静的站在那里,司琴上前一步守在白烟身边,防备有人激动之下动手伤到白烟。
抬眼看了一眼墙头上的燕若水,早已消失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声音传来:“沐瑾言、白烟,你们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还有司琴在侧,他们能做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吗?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太子妃亲自带着一众贵妇人过来,白烟很想反驳,他们做什么,大家不都看到了么。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沐瑾言率先反驳了。
“太子妃嫂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和白姑娘说几句话而已,至于弄的如此兴师动众吗?”
这家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大庆帝国中男女大防很重要,没有长辈在的情况下,贵族中的男女便是简单的说几句话也是犯忌讳的。想到这些,白烟忍不住皱皱眉,却没继续解释,这种事越解释便越难澄清,倒不如让他们随意猜测去好了,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流言便会不攻自破,被其他流言替代。
“谨言表弟做事可不能如此大意,你不了解,京都中的这些小姑娘们为了攀附权贵,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你是长公主姑姑最喜欢的儿子,也得父皇喜爱,人长的也是出类拔萃,正是白姑娘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们喜欢的目标。
说起来,该不会是她算计你,想破坏你的名声,待生米煮成熟饭后,好不得不娶她吧?”
“四表嫂说笑了,如果白姑娘愿意用心算计我,我乐意之至。”沐瑾言一副花痴般的表情,还没说话,脸先红了,忍不住看了白烟一眼,希望她能有所表示。
一开始白烟还在担心如何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去,原本白烟是不认识楚王妃的,但听沐瑾言喊了一声四表嫂,这不就是楚王妃裴艳箐吗?如果这女人做事正派的话,白烟也不会对她下手,可看清楚对方的神色和举止动作后,白烟刚刚提起来的心总算放下了。
“楚王妃,我女儿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吧?”见女儿被裴艳箐说的如此不堪,赢昭的脸都绿了,这个裴艳箐简直岂有此理,烟儿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凭什么要如此说烟儿。
同为皇室中人,裴艳箐根本不怕赢昭,反而理直气壮的说:“昭姑姑说笑了,我不过是担心烟儿表妹作出一些不知廉耻的事,到时她一个人丢人也就算了,还要连累我们这些皇室宗亲,昭姑姑也该管管了。”
“你,你……。”
年轻时赢昭就是一个飞扬跋扈的性子,便是当时身为太子的景和帝见了也要哄着,哪里受过这等气?现在竟然被一个小辈羞辱,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于是不顾身份就要上去打人,却被白烟拦住。
“母亲不必和这样的人生气,她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现在跑来指责我一个小姑娘,还真是可笑。”
“白烟,你自己勾引男人不成,现在还要累污蔑楚王妃吗?”
原本太子妃想将白烟纳入太子府与太子新迎娶的几个侧妃和侍妾争宠对抗,她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却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不上当,还把付欣怡卷进太子府里,让一个天之骄女成为太子侧妃,整个丞相府都成了笑话,现在正好抓住白烟的把柄,也让她尝尝丢脸丢到整个京都的滋味。
其实太子妃针对的是白烟,在她的话里沐瑾言被形容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受害者,但沐瑾言一心想维护白烟,根本不顾这些,见太子妃对白烟出言不逊,立刻不干了。
“太子妃嫂嫂,你这话就说的太重了,我承认有些姑娘不知检点喜欢爬男人的床,并不代表所有姑娘都如此。”
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喜欢爬男人床的人是付欣怡,而且她也成功了,直接成为太子侧妃,不喜欢爬男人床的人依旧待字闺中,想往白烟身上泼脏水,是选错对象了。
白烟没想到沐瑾言会这样帮她,不过这件事儿都是沐瑾言搞出来的,如今他出来说几句话也算不得什么。
现在可不是掰扯谁爬床的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白烟感觉有点儿对不起赢任翰,不过毒瘤总要忍痛切掉才行,否则一直长在身上也难受,想清楚后,白烟深深的看了一眼裴艳箐,目光最后落在太子妃身上。
“太子妃真的想帮楚王妃?不怕的她事发了,跟着受牵连?甚至被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