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你——”
木诗音猛地转头看向萧依琳,眼底满是错愕与不解,话到嘴边又卡住,只剩满心的茫然。
“留着吧。”
萧依琳的声音很稳,先打断她没说完的话,“那是你的大学同学,除了两个故意带节奏的,其他人也只是随口猜测,没什么恶意。”
说罢,她抬眼喊来李玉:“你带依依去其他部门转转,别在这吵着木总。”
待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门外,办公室门轻轻合上,萧依琳才重新握紧木诗音的手,声音软了些:“我信你没骗萧凡,这些聊天记录留着,等他回来,你也好一条条跟他解释清楚。”
“琳琳,我——”
一向把“坚强”刻在骨子里的木诗音,此刻听见“信你”二字,眼眶瞬间热了。
她和萧依琳,本该是争着靠近萧凡的情敌,可偏偏在她被萧凡误会、最孤立无援的时候,站出来为她着想的,是眼前这个人。
“木总,你先在同学群发个澄清,我去外面给萧凡打个电话。”
萧依琳松开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木诗音用力点头,声音里带着未散的哽咽:“嗯,好。”
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每一个字都透着郑重:“我是木诗音本人。大学情谊我一直珍惜,今天在这里澄清:发布会上我说的男朋友,不是东方理,更不是大学里任何一位同学。我大学四年,没谈过恋爱,更没有所谓的同居经历,麻烦大家别再胡乱猜测。”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木诗音没再多看一眼,直接把微信群设成免打扰,手机往桌上一扣,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空落落的没了支撑。
门很快被推开,萧依琳刚走进来,木诗音就急忙迎上去,攥住她的手腕追问:“怎么样?萧凡他怎么说?”
“他——”
萧依琳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萧凡的手机,关机了。”
“关机?”
这两个字像一把钝刀,狠狠扎在木诗音心上。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眼前瞬间天旋地转,脚步一软就往旁边倒去。萧依琳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肩膀,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木诗音的脸颊往下淌,砸在萧依琳的手背上,滚烫得惊人。
“为什么……为什么啊?”
木诗音的声音发颤,反复呢喃,“我已经很努力,做得够好了,老天为什么还要这么戏弄我?”
萧依琳扶着她往沙发上坐,心里的疼其实不比她少。她盼了萧凡五年,好不容易看着依依和他熟络起来,以为日子终于有了盼头,可这一切,偏偏在顷刻间碎成了泡影。
但她不能垮。萧依琳强压下喉咙里的涩意,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掉木诗音脸上的泪——跟在木诗音身边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位雷厉风行的美女总裁,露出这么脆弱的模样。
原来再自强自信的人,陷进深爱里,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木诗音没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萧凡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有冰冷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像在嘲笑她的执着。
木诗音挂了电话,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琳琳,你带依依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木总,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好歹吃点东西。”
萧依琳还想劝。
“不了。”
木诗音侧身躺倒在沙发上,背对着她,“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相信萧凡很快就会回来,我在这等他,哪儿也不去。”
“哎,真是造孽啊。”
萧依琳长叹一声,慢慢起身。她自认爱萧凡,却从没想过能像木诗音这样痴情——萧凡这一走,好像连木诗音的灵魂都抽走了。
“木总,你保重身体,千万别胡思乱想。”
萧依琳轻轻带上门,门闩扣合的瞬间,她再也绷不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怎么擦也擦不完。
办公室里,木诗音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灯光晃得她眼睛疼,却没力气闭眼。
一小时前的温度好像还在怀里——萧凡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跟她说“今晚搬去你那”,语气里的温柔,她到现在都记得。
她早就计划好了:等萧凡搬过来,就带他去吃街角那家排队两小时的小笼包,去爬城郊能看日出的山,哪怕萧凡说想去天涯海角,她也愿意放下手头的事,陪着他在红尘中潇潇洒洒。
就连提拔夏溪和萧依琳当副总裁,也是为了这个——她想放权,想把更多时间留出来,跟萧凡一起自由自在地过日子,不用被工作绑住。
可现在,就因为那个同学群里的几句流言,所有的期待,都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连痕迹都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