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
在那无尽的火焰中成功逃生,躲开所有的摄像头,这才让他们溜进了这条小巷子。
雨还在下,时而作雷,大家都知道滨江公园发生了爆炸,但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原因。
一切信息都被封锁了。
鸡头人先将木裕往前扔,随后将白兔扔到他的怀里。马头人将疯犬稳稳放在地上,疯犬的断臂来不及取,而且这孩子气息很弱,命不久矣。
“这里安全了,这条路一直走,左拐就到异能者总部。疯犬还能救,珍惜时间!”鸡头人像是在给他们安排任务。
白兔鼻头一酸,突然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有的人在一起久了,会自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木裕在被鸡头人保护的时候,后者的身影太熟悉了。
他有一些需要去证实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胆量,毕竟对面三人都持刀,就算当面问,对方也不会承认。
必须闹出点动静,之后提出问题才有回应。
木裕的异能能量突然升起,暴涨,他是故意这么做的,附近就是异能者组织,那他就把整个组织压上去。
但是木裕也明白,自己不过只是组织的一个小成员,组织不会在乎他的存在,除非,他能威胁到组织的存在!
需要更强的杀意,毁灭一切的杀意。
这样的杀意从何而来?
木裕从没有过这种感受,作为一个电影里的反派毁灭世界的想法都无法感同身受的人作为一个只会喊着“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想成为这个威胁,谈何容易!
怎样才能有酷卡的异能那般威力。
自己实际上作为一个旁观者观看滨江公园战斗的所有细节,他知道自己在抵抗酷卡火焰的时候,自己的能量有一定的抵抗能力,随着自己越怨恨酷卡的行为,能量的强度越大。
想象一下,自己对于酷卡的怨恨!
“木裕?”白兔突然惊呼。
“你想干嘛?”马头人开始握紧腰间上的太刀。
木裕身上的异能越发狂暴,杀意迸出,他的眼睛逐渐变红——酷卡那个家伙,真他妈能装啊,装就算了,要死还要拉老子垫背,越想越气!
近期情绪起伏的残留情绪逐渐扩大。
木裕的眼睛逐渐变红,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他看着鸡头人,对了,你们三个才是始作俑者,如果你们不出现在滨江公园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鸡头人按住马头人的手,不让他居合斩出来,他明白木裕的想法是什么!
木裕双手自然下垂,手上被灼伤的痕迹正在一点一点地痊愈,这自愈力,生命系异能吗?木裕朝着鸡头人冲了上去,一拳一脚平庸至极。鸡头人轻松悉数格挡下来,甚至没有反攻的想法。
木裕面部表情狰狞,眼神冷漠,嘴角冒出一丝丝黑烟,普通一拳直冲鸡头人的脸,却被后者轻松抓住手臂。
如果鸡头人他想扭断木裕的手臂,那是一件极其轻松的事情。
但是,起风了?
轰——
以木裕拳头中心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劲的风力,席卷周围,风刃肆虐,鸡头人首当其冲,面具直接被划破出现一条明显的缝隙,逼得他们三人瞬间同时往后退。
这个风刃敌我不分,刮到木裕的身上,却被异能能量扛了下来。
“啊!痛!”白兔则是没有那么幸运,身上直接被划出几条口子。
本就昏迷的疯犬不禁让人心生可怜。
鸡头人拔刀,发动异能,试图驱散木裕的异能,但是并没有任何效果,“怎么可能?”无论是多强大的异能,他都能够消除,除非,这股风刃并不是异能产生的,而且木裕看上去那一普普通通的一拳所产生的爆发力。
开什么玩笑?要是真有这种爆发力,木裕的骨头会废的!
鸡头人只能用苗刀去砍风,破坏风刃的方向。
木裕的手臂突然甩了下来,仿佛没有了骨头,软趴趴地在空中荡来荡去。
“这是我的能力吗?”木裕痛到清醒,手臂发出咔咔的响声,伴随疼痛持续,难以忍受,他随后发出了惨叫声。
听得周围的人都感到心疼,木裕忍不住了,用咆哮缓解痛苦:“你究竟他妈的是不是阿鸡!”
一时间,没人说话,鸡头人把苗刀收回,摇了摇头,他看了眼手上的伤口,被火焰灼伤的、被风刃刮伤的,自从他觉醒之后,他一直都很害怕如果自己的兄弟中也有异能者怎么办,真的要兵戎相见吗?
孟瀚说他是异类异能者,是特殊的存在,这种存在十个异能者中才有机会出现一个,他们称我们为兽,因为我们像野兽一样吃人。
直到他发现兄弟们中觉醒了的兄弟的妹妹,原来是你吗?
“你会保护我哥么?”
那个妹妹的问题,他回答了:会!他也做到了!最后还是会走这种兵戎相见,老死不相往来的老套路吗?
至少现在看起来,会!
因为他的目标还没完成!
鸡头人摇了摇头,一手抓住鸡头面具,直接扯了下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木裕面前,“你早就猜出来是我了?为什么还要动手?”
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公鸡嗓,但这陌生的语气,让木裕心里拔凉。
木裕咬牙切齿,黑烟不断地从嘴角冒出,说:“你真的是兽吗?”
“我是。”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这不是你们兽的本性吗?”
阿鸡眼帘低垂,思考了几秒,兽的本性真的是捕杀异能者吗?生物的存在意义真的有这么简单吗?我们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问题更值得去探究不是吗?
木裕渴望得到一个回答,他第一次遇到兽的时候,那个大汉差点就把自己送去极乐世界;第二次遇到的兽,是自己的兄弟,挡在他的前面保护着他。
这两种极端的画面,不断地刺激着木裕。
这个问题,阿鸡给不了准确的回答,因为是兄弟吗?那太肤浅了!倒是有一个答案可以作为此时此刻的标准回答:“没有这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