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徒弟扬名，暗棋落子
腐骨瘴的危机在黎明前被彻底解除。
林辰以《青囊经补编》中记载的“金针渡穴”之术，辅以阿雅带来的苗寨秘药，硬生生将女孩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阿雅虽然虚弱，但性命无虞，只是需要静养数日。江若彤带领雷烈和安保团队对别墅内外进行了地毯式搜查，最终在距离别墅围墙外百米处的一处地下，找到了一个伪装成岩石的微型气体释放装置，设计精巧，远程触发，证据直指蛇牙教。
这次袭击，像一盆冰水浇在每个人心头。合作带来的喜悦被严峻的现实冲淡，安保系统再次升级，所有人的行动都更加谨慎。
几天后，阿雅的身体在林辰的调理下恢复了大半，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她和岩刚、桑吉搬到了辰星集团总部附近的专家公寓，苗医研究中心的前期筹备工作正式开始。经历了生死与共，双方的合作关系反而更加牢固。
这天上午，林辰正在玄机子学院的高级诊室，考核几名核心徒弟的独立接诊能力。诊室外候诊的患者排起了长队，其中不乏一些疑难杂症患者，指名希望林辰亲诊。但林辰并未出面，他将这些病例分派给了表现最出色的三名徒弟：赵明远、李妙手和孙济世。
赵明远性格沉稳，基础扎实；李妙手是几人中唯一的女性，心思缜密，尤擅针灸；孙济世则思维活跃，对中西医结合颇有心得。
“师父，这位患者交给我吧。”赵明远接过一个老年慢性支气管炎的病例，仔细翻阅后，沉稳请缨。
林辰微微颔首：“可。记住，慢病调治，贵在坚持，需固本培元，而非急功近利。”
赵明远躬身应是，转身去了诊室。
另一边，李妙手接手了一位面瘫患者。她并未急于下针，而是仔细询问了发病经过、感受，又观察了患者的舌苔和脉象，判断是风寒袭络所致。她选取了牵正、地仓、颊车等主穴，又根据林辰平日的教导，加用了足三里和合谷穴以扶正祛邪。下针时，她手法轻柔精准，患者几乎没感到疼痛。
孙济世则遇到一个比较特殊的病例。患者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性，刘建军，自诉长期腹泻、腹痛，伴有低热乏力，在西医院做了无数检查，从肠镜到免疫指标，均未发现明确器质性病变，被诊断为“肠易激综合征”或“功能性腹痛”，治疗效果不佳，人已被折磨得形销骨立。
孙济世仔细查看了他带来的一叠厚厚的检查报告，确实没有发现肿瘤、炎症性肠病等明显问题。他沉思片刻，没有立刻开方，而是按照林辰教导的“十问歌”，重新详细问诊。
“刘先生，您再仔细回想一下，除了腹痛腹泻，有没有其他不舒服？比如关节痛、皮肤出疹子、或者口腔经常溃疡？”孙济世引导着。
刘建军本来没抱太大希望，听到这话，浑浊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光：“有！有！我这膝盖和脚踝，阴雨天就疼，有时候背上会起些红疙瘩，不算太痒，但反反复复的。口腔溃疡也老是长……这些，跟拉肚子有关系吗？之前的医生都没问这么细。”
孙济世心中一动，想起了楚瑶实验室前段时间分享过的一些关于自身免疫性疾病交叉症状的研究资料。他示意刘建军伸出舌头，见舌质红，苔黄腻，又搭了脉，脉象滑数。
“刘先生，您这可能不是简单的肠胃功能紊乱。”孙济世斟酌着用词，“从中医角度看，是湿热内蕴，流注关节、肌肤、肠腑所致。从现代医学角度，需要考虑是否存在一种影响多系统的自身免疫性问题，虽然目前的血液指标和肠镜未能捕捉到。”
他提笔开方，以葛根芩连汤合芍药甘草汤为基础方，清热燥湿，缓急止痛。又根据其关节和皮肤症状，加入了秦艽、威灵仙等祛风通络的药物。
“先吃五剂看看。服药期间，饮食务必清淡，忌食生冷油腻、辛辣发物。”孙济世仔细交代，“五天后复诊。”
刘建军将信将疑地拿着药方走了。
五天后，刘建军再次来到玄机子学院，这次他不再是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虽然依旧清瘦，但眼神有了神采。他一进门就激动地抓住孙济世的手：“孙医生！神了！真的神了！吃了您的药，第三天肚子就不怎么疼了，大便也成形了！关节也没那么疼了，身上的红疙瘩也消了不少！”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面色萎黄的小男孩，那是他的儿子小斌。
“孙医生，求您也给我儿子看看吧！”刘建军恳求道，“孩子从小就挑食，瘦得像豆芽菜，经常感冒，去医院查也说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免疫力低，可各种补品吃了也没用。”
孙济世仔细为小斌诊察，孩子舌淡苔白，脉象细弱，是典型的气血亏虚，脾失健运。他开了健脾益气、养血和中的八珍汤加减方。
又过了半个月，刘建军带着儿子再次复诊，这次父子俩气色都红润了许多。小斌明显胖了一圈，活泼好动，刘建军更是精神焕发。他特意定制了一面锦旗，上面绣着“妙手仁心，济世良医”八个大字，在诊室门口当着众多候诊患者的面，郑重地送给了孙济世。
“感谢孙医生！感谢林大师教出这么好的徒弟！”刘建军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感激。
这一幕被不少患者和家属看在眼里，很快，“林神医的徒弟治好了大医院都查不出病因的怪病”的消息就在患者群里传开了。之前一些只认林辰的患者，也开始主动挂赵明远、李妙手和孙济世的号。徒弟们的诊室，渐渐也变得忙碌起来。
“做得不错。”林辰在听完孙济世的病例汇报后，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笑容，“辨证精准，思路开阔，方随法出，已得中医精髓三昧。”
孙济世激动地躬身：“全靠师父平日悉心教导！”
站在林辰身旁的苏沐雪，看着诊室外井然有序的队伍和徒弟们独当一面的身影，眼中也流露出欣慰。她低声对林辰说：“明远他们几个，现在完全可以胜任常见病和大部分慢性病的诊疗了。集团那边的普通门诊压力减轻了很多，你可以更专注于疑难重症和研发。”
林辰点头。传承，正在一步步落到实处。
傍晚回到别墅，苏沐雪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她拿着平板电脑，向围坐在客厅的众人展示：“东南亚分公司那边进展顺利，首批按照我们标准种植的‘药王草’已经成功采收，药性成分检测完全达标。当地几家大型医院对我们的糖尿病制剂和免疫制剂需求旺盛，希望我们能尽快扩大供应。”
她滑动屏幕，调出一份数据报告：“这是初步拟定的东南亚市场深化拓展方案，包括建立区域分销中心和与当地顶尖医学院合作设立中医培训点……”
就在这时，江若彤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她刚刚结束了对别墅周边的新一轮布防检查。她没有看苏沐雪的平板，而是径直走到林辰面前，将一枚比指甲盖还小的、烧得焦黑的金属残片放在茶几上。
“释放装置的最终分析报告出来了。”江若彤的声音带着冷意，“内部核心元件上有微雕刻痕，技术非常高超，需要显微镜才能看清。”
林辰拿起那枚残片，眼神微凝：“是什么？”
江若彤吐出四个字：“双头蛇徽。”
客厅内的气氛瞬间一凝。蛇牙教的标记！
“不仅仅是标记。”江若彤继续道，“这种微型化和远程精准触发技术，以及他们对苗寨古瘴气的了解和复制能力，显示蛇牙教背后，可能有我们尚未掌握的、更现代的科技力量支持，或者……与某些境外势力勾结更深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而且，他们这次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破坏我们与苗寨的合作，甚至想借刀杀人。这说明，他们对我们内部动向的了解，比我们想象的更及时，更深入。”
林辰摩挲着那枚焦黑的残片，眼神深邃如渊。
徒弟的成长，分公司的拓展，是明面上的进步。而暗处，蛇牙教的触角，似乎也伸得更长，更隐蔽了。这是一盘棋，对手落子无声，却招招狠辣。
他轻轻放下残片，语气平静无波：“知道了。沐雪，东南亚的方案按计划推进。若彤，继续深挖，看看这条蛇，到底还藏着多少我们不知道的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