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空心入网!
与此同时,代表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响彻整个球馆!
buzzzzzzzzzzzzz——!
补篮!
绝杀!
整个世界,死寂了一秒。
紧接着,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瞬间引爆了整个体育馆!
“赢了!!!”
“湘北赢了!!!”
“绝杀!是樱木花道!他又一次做到了!”
湘北的替补席彻底疯了,彩子和晴子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樱木缓缓地从空中落下,双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那只刚刚改变了比赛结局的手。
[我……做到了?]
[没有系统……我自己……做到了?]
球场的另一端,流川枫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抬起头,穿过狂欢的人群,直直地看向那个红色的身影。
两人隔着整座球场的喧嚣,对视了。
以木暮为首的湘北替补席彻底疯狂,他们咆哮着冲进场内。
彩子和安西教练也被这股狂热的浪潮席卷,平日的冷静荡然无存。
场上的球员更是化作了一团狂喜的旋风。
宫城良田第一个扑到樱木身上,像只猴子一样挂在他背上疯狂嚎叫。
“干得漂亮!你这个天下第一号的白痴!”
三井寿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他只是死死盯着那个红发的身影,脸上是难以置信和一丝敬畏交织的复杂神色。
队长赤木刚宪,那个钢铁般的男人,也愣了片刻,随即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他冲上前,一把揪住樱木的球衣。
“樱木!”
紧接着,樱木感觉自己双脚离地,整个人飞了起来。
赤木,宫城,三井,木暮……所有人的手都托举着他,将他一次又一次地高高抛向空中!
他正在飞翔。
[这……就是胜利的感觉吗!]
从空中俯瞰,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
他看到了队友们因为狂喜而扭曲的脸庞。
他看到了观众席上那片沸腾的人海,无数陌生人在为他,为湘北呐喊。
他看到了球场另一端,那些穿着绿色队服的翔阳队员,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瘫倒在地。
然后,他看见了她。
赤木晴子就站在场边,双手捂着嘴,两行滚烫的泪水从她美丽的眼眶中奔涌而出。
那不是悲伤的泪。
那是纯粹的,为他而流的,喜悦的泪。
[晴子小姐……]
[她看到了!她看到本天才的厉害了!那个臭狐狸,那个大猩猩,现在他们都看到了!]
92年奥尼尔体验卡的余威正在退去,四肢百骸传来撕裂般的疲惫感,可他心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旺盛,这股力量远超任何系统赋予的能力。
这种感觉……是真实的。
这场胜利,是他樱木花道的胜利!
他向着灯火通明的体育馆穹顶,高高举起了右拳!
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原始而雄壮的咆哮,压过了现场所有的嘈杂!
“我是天才樱木花道!”
这句宣言,如同一道惊雷,在体育馆内回荡。
人群的回应是更加山崩海啸般的欢呼,“樱木”的名字,如同雷鸣般响彻全场。
“樱木!樱木!樱木!”
球场的另一端,是截然不同的地狱绘图。
翔阳的绿色,此刻显得无比惨淡。
队员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仿佛被战场遗弃的尸体。
花形透坐在地板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被一个仅学了几个月篮球的菜鸟在内线彻底碾压,这对他来说是无法理解的奇耻大辱。
然而,最绝望的,是他们的领袖。
藤真健司,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位神奈川的天才后卫,这位本该带领翔阳重返全国大赛的教练兼王牌,彻底崩溃了。
他算到了一切。
他清楚赤木的每一个脚步,每一个进攻习惯,甚至能预判他的体力极限。
他为三井寿的三分雨准备了车轮战,就是为了耗尽他的体力。
他设计了专门的防守体系,用来限制流川枫那无解的突破。
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他都了如指掌。每一个变数,他都做好了预案。
[我明明全都算到了……湘北所有的战术,我都有应对的方法……]
[所有……]
但他没有算到“混沌”。
他没有算到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个用数据和逻辑根本无法分析的变数。
[那个红头发的10号……樱木花道……]
[录像里没有他,球探报告里没有他,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笑话,一个空白!]
藤真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一滴泪水滑落,接着是第二滴,在他沾满汗水与灰尘的脸上冲刷出两道清晰的痕迹。
[我算计了他们的技术,他们的战术,他们的习惯……可你要我怎么去算计一头野兽的本能?!]
[他那根本不是在打篮球,他只是在场上横冲直撞!他是一股蛮横的力量,把我所有精密的计算撞得粉碎!]
他输了。
不是输给赤木,也不是输给流川枫。
他输给了一个菜鸟,一个初学者,一个他从头到尾都看不起的红毛猴子。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轰然倒塌,一声压抑着无尽悔恨与痛苦的呜咽,从他的喉咙里被撕扯出来。
他完美的剧本,他重返全国的梦想,被那个他最瞧不起的小丑,砸得稀烂。
球场另一侧的欢庆声还在继续,那胜利的篝火,在翔阳队员们的心中投下了无比漫长而冰冷的阴影。
神奈川县。
海南大附属高中的战术分析室,气氛凝重。
巨大的投影幕布上,一个红色身影冲天而起,无视了翔阳中锋花形透的封堵,将篮球狠狠砸进篮筐。
“轰!”
画面定格,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投影仪风扇的嗡嗡声。
高头力教练手中握着遥控器,面无波澜。
他将樱木隔扣花形的这个画面,来来回回,反复播放了三次。
每一次,那股蛮横不讲理的爆发力都透过屏幕,冲击着在场每一个海南队员的神经。
“这个10号。”
高头教练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队员都挺直了腰杆。
“樱木花道。”
“他拥有我们,乃至整个神奈川,都前所未见的身体素质和爆发力。”
“这一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