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这一“尿遁”，足足在洗手间里躲了二十分钟。他对着镜子洗了把脸，看着镜中自己那副倒霉催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被两个女人逼得躲进厕所，说出去他“死神”的脸往哪儿搁？
估摸着外面气氛应该缓和一些了，他才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走回宴会厅。庆功宴已接近尾声，不少宾客开始告辞离开。苏雨晴正在门口送客，仪态万方。
李阳偷偷瞄了一眼休息区，发现林菲菲还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喝着茶，似乎就在等他回来。他心里叫苦不迭，但只能走过去。
“肚子好些了？”林菲菲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
“……好，好多了。谢谢林警官关心。”李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她对面坐下，“那个……手续还有什么要办的？”
林菲菲放下茶杯，脸上的戏谑慢慢收敛，变得认真起来：“李阳，虽然你总是油嘴滑舌，没个正形。但这次的事情，我代表市局，还是要正式向你表示感谢。如果不是你和你的同事奋力抵抗，后果不堪设想。你们保护了重要企业家的人身安全，也为警方破获宏图集团这颗毒瘤提供了关键契机。”
她的感谢很正式，也很真诚。尽管她对李阳充满怀疑，但功过分明，这是她的原则。
李阳有些意外，随即摆摆手：“林警官言重了，分内之事，应该的。主要还是警方行动迅速，才能把高虎他们一网打尽。”
林菲菲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继续说道：“感谢归感谢，但该说的，我还是要说。李阳，你身上有太多疑点，太多解释不清的地方。我的直觉和职业素养都告诉我，你绝不是一个普通保安那么简单。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或许出于好意，或许另有目的，我不知道，也不会妄下结论。”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但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要试图挑战法律的底线。我的眼睛，会一直盯着你。如果有一天，你犯了事，落在了我的手里，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感谢与警告，泾渭分明。这是林菲菲的态度，也是她作为警察的职责和底线。
李阳看着林菲菲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动。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点了点头，语气也认真了几分：“林警官，你的话我记住了。你放心，我李阳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违法的事，绝对不会做。我就想安安稳稳当个保安，赚点辛苦钱。”
“最好如此。”林菲菲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公文袋，“手续差不多了，我先走了。替我向苏总说一声。”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李阳一眼，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自己……小心点。高虎的残余势力，未必就清干净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飒爽的背影消失在会所门口。
李阳站在原地，看着林菲菲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位警花，虽然麻烦，执着，但确实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她的感谢和警告，都来得真诚而直接。
“看什么呢？舍不得林警官？”苏雨晴送完客，走了过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李阳回过神来，笑了笑：“没有，就是在想，当警察也挺不容易的。”
苏雨晴白了他一眼：“走吧，庆功宴结束了，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李、保、安。”她特意加重了“李保安”三个字，仿佛在提醒他记住自己的身份。
李阳苦笑一下，跟上苏雨晴的脚步。庆功宴总算有惊无险地结束了。但他知道，林菲菲的“盯着”，绝不会是说说而已。未来的日子，恐怕依旧无法平静。
而他和这两位优秀女性之间微妙的关系，似乎也因为今晚这场闹剧，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