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殿内，空气仿佛比后山竹屋中还要凝重百倍。
那两双绝美的眼眸，一双清冷如寒星，一双妩媚似春水，此刻都汇聚在林凡的身上，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期盼。
师尊的命令，系统的抉择，如同两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了林凡的心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带谁走的问题了。
这是对他道心的一次终极拷问。
林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穿越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精神内耗”的恐怖折磨。
【叮！终极修罗场抉择已开启，请宿主在十息之内做出选择！】
【A：选择冰山剑仙‘冷月心’，共闯天涯。漫漫仙路，唯剑与君相伴，此行将大幅提升剑道感悟与战斗实力。】
【b：选择妖娆尤物‘苏媚然’，红尘作伴。中州风云，八面玲珑方能立足，此行将为你铺就广阔人脉与获取海量资源。】
【倒计时开始……】
【十……】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无情地响起，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着他的神经。
【九……】
林凡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冷月心的身影。
那是宗门大比时，她站在自己身前，孤身面对强敌，清冷的背影却给了他最安心的守护。
那是他闭关时，她默默地在洞府外练剑，剑光凛冽，却只为扫清他门前的一片落叶。
她的情感从不宣之于口，却早已融入了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凝望。
剑，当随主。
这四个字，重如泰山。
【八……】
【七……】
苏媚然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庞，又跃然于心头。
那是他初入宗门时，她巧笑嫣然地为他解围，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背，留下一片酥麻。
那是他身陷险境时，她第一个冲出，平日里的万种风情化作了最凌厉的杀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他周全。
她的关怀总是藏在挑逗与玩笑之下，却比任何人都要炽热，都要直接。
姐姐不放心。
这五个字，情真意切。
【六……】
【五……】
手心手背都是肉。
放弃任何一个，都像是在自己的心脏上生生剜下一块。
他的道，是混沌情劫道。
情感，便是他力量的根源。若是在这里做出了违心之选，让道心蒙尘，产生缺憾，那他的修仙之路，恐怕也就走到了尽头。
去他妈的中州！去他妈的未来！
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连自己的本心都无法遵循，还修个什么仙，成个什么道！
【四……】
【三……】
林凡的呼吸陡然间变得粗重。
他的脑海中，猛然闪过前世网络上流传的一句至理名言。
那一瞬间，所有的纠结，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犹豫，都烟消云散。
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悟与通透，贯穿了他的整个神魂！
【二……】
林凡猛地抬起头。
他那原本充满挣扎的视线，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锐利，无比坚定，甚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他不再去看系统面板上那冰冷的选项，而是直视着面前的两女。
【一！】
倒计时结束的刹那，林凡不再有半分犹豫，对着那两双充满期盼的眼眸，也对着虚空中那看戏的系统，朗声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圣子殿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小孩子才做选择。”
他顿了顿，环视着两位师姐那因他前半句话而微微错愕的绝美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狂傲不羁的弧度。
“我，全都要！”
话音落下。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冷月心和苏媚然同时愣住了。
她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林凡可能会选择其中一人，可能会因为难以抉择而痛苦万分，甚至可能会请求师尊收回成命。
但她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一个……如此霸道，如此不讲道理，却又……如此让人心跳加速的答案。
冷月心的睫毛轻轻颤动，她下意识地垂下头，避开了林凡那灼人的视线，一抹从未有过的绯红，从她白皙的脖颈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苏媚然则是先一怔，随即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瞬间亮起，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百媚横生。
她上前一步，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一下林凡的额头。
“小坏蛋，口气倒是不小，你养得起吗？”
话虽如此，她那弯成月牙的眼眸里，却满是藏不住的欢喜与娇嗔。
就在这气氛变得微妙而旖旎的时刻。
沉寂了足足三秒的系统，终于有了反应。
【叮！】
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仿佛带着一丝人性化错愕的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打破常规，做出超越选项的‘本心之选’！】
【检测到宿主道心通明，念头通达，挣脱束缚，意志坚定不移！特此奖励：混沌金丹稳固度+10%，修为小幅提升！】
一股精纯而磅礴的能量，凭空在林凡的丹田内生成。
那颗灰蒙蒙的混沌金丹，在得到这股能量的滋养后，旋转的速度加快了几分，表面流转的混沌气息也愈发浓郁厚重。
林凡只觉得浑身一震，刚刚晋升金丹境的修为，竟是又向前迈进了一小步，彻底稳固下来。
果然，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超过三秒。
系统的下一条提示，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语调，紧随而至。
【警告！高难度选择将触发高难度模式！请宿主做好准备！】
【系统新模式已解锁：【修罗场加倍模式】！】
【祝您……旅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