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乱葬岗外围徘徊,火把的光芒透过杂草缝隙,在地面投下晃动的阴影。黄晓东等人蜷缩在山洞深处,屏住呼吸 —— 山洞狭小而潮湿,仅能容纳五人,洞口被茂密的灌木丛遮挡,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这里藏着人。
“柳统领怎么会亲自带队?” 阿吉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紧张,“难道她知道晓东哥要觉醒神决了?”
墨老摇了摇头,手指在残卷上轻轻滑动:“应该还不知道,但雷暴弹引爆时,神决雏形的灵气波动肯定引起了她的怀疑。紫霄宗一直想找到通天宗的传承,一旦他们察觉到神决的存在,只会追得更紧。”
黄晓东靠在洞壁上,心中满是焦虑。他能清晰感觉到,丹田处的本源种子因外界的灵气刺激,正微微搏动,像是在催促他尽快开始废功重修。可眼下柳千雪带队搜捕,老鬼还没从黑市带回护魂玉,一切准备都还没就绪。
约莫半个时辰后,洞外的马蹄声渐渐远去。石蛮悄悄探出头,确认安全后才对众人说:“他们走了,不过看方向,是往万法城方向去的,可能是去黑市加强戒备了。”
“老鬼还在黑市,不会出事吧?” 阿吉担忧地问道。黄晓东皱了皱眉,起身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等,得去黑市附近接应老鬼。护魂玉是重修的关键,绝不能出意外。”
众人点头同意,小心翼翼地钻出山洞,沿着乱葬岗的小路,向万法城西侧的黑市方向潜行。此时天已蒙蒙亮,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早起的商贩在整理摊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
“黑市在‘西市巷’的地下,入口藏在一家面馆的后院。” 黄晓东低声介绍,这是老鬼之前告诉他的,“我们先在面馆外的茶馆等,老鬼拿到护魂玉后,会从后院的密道出来。”
几人刚走进茶馆,就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男子,正低头喝着茶,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面馆的方向。黄晓东心中一动 —— 这人的穿着打扮,与之前跟踪阿吉的紫霄宗卧底极为相似。
“小心点,那个人不对劲。” 黄晓东拉着阿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假装喝茶,实则密切关注着灰衣男子的动向。墨老和石蛮也察觉到异常,两人故意大声讨论着 “今天的草药价格”,掩护黄晓东观察。
果然,没过多久,灰衣男子结了账,起身向面馆走去。他没有走进面馆,而是绕到后院的围墙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布,蒙住口鼻,然后像狸猫般灵巧地翻墙而入 —— 显然是冲着黑市的入口去的。
“是紫霄宗的卧底!” 黄晓东压低声音,“他们肯定是猜到老鬼会去黑市买护魂玉,提前派人埋伏了!”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进去救老鬼?” 石蛮握紧石斧,随时准备行动。墨老却按住他:“别冲动,黑市地形复杂,我们进去只会打草惊蛇。老鬼在黑市待了几十年,肯定有应对的办法,我们先在这里等,一旦发现异常,再动手不迟。”
众人只能耐住性子,在茶馆里等待。可半个时辰过去了,仍不见老鬼的身影。黄晓东心中越来越焦虑,正想提议进去查看,却看到灰衣男子从面馆后院钻了出来,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转身向万法城城主府的方向跑去。
“不好!他肯定得手了!” 黄晓东立刻起身,“石蛮,你跟我去追他,看看他要去哪里;墨老,你和阿吉留在茶馆,等老鬼回来。”
不等墨老回应,黄晓东和石蛮就冲出茶馆,悄悄跟在灰衣男子身后。男子似乎并未察觉被跟踪,脚步飞快,一直走到老鬼铺子所在的西巷口才停下。他没有走进铺子,而是趴在窗沿上,侧耳倾听着什么。
黄晓东和石蛮躲在巷口的拐角处,隐约能听到铺子里传来阿吉的声音:“石大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晓东哥的重修不能再拖了,神决的秘密要是被紫霄宗知道,就麻烦了……”
“放心吧,老鬼经验丰富,肯定能拿到护魂玉。” 这是石蛮之前留下的两个散修的声音,“等护魂玉回来,晓东哥就能开始重修,到时候觉醒了神决,就算柳千雪亲自来,我们也不怕!”
灰衣男子听到 “神决”“重修” 等字眼,身体明显一震,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他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小盒淡紫色的粉末,打开盖子,将粉末撒在铺子的门沿上 —— 正是紫霄宗用来标记目标的 “雷纹粉”。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快步向城主府跑去。
“不好!他留下了雷纹标记!” 黄晓东心中一沉,拉着石蛮,快步向铺子跑去。刚冲进铺子,就看到那两名散修正围着门沿上的雷纹粉,满脸疑惑:“这是什么?怎么是紫色的?”
黄晓东一把推开他们,脸色凝重:“是紫霄宗的雷纹粉!刚才那个灰衣男子是卧底,他肯定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现在去给柳千雪汇报了!”
就在这时,老鬼从后院的密道钻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锦盒,看到众人焦急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是不是紫霄宗的人来了?我在黑市听说,柳千雪派了不少卧底,专门打探神决的消息。”
“你拿到护魂玉了?” 黄晓东急忙问道。老鬼点点头,打开锦盒 —— 里面躺着一块残破的绿色玉佩,表面泛着淡淡的灵气,正是护魂玉。“但我们没时间高兴了。” 老鬼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紫霄宗一旦知道你要废功重修,肯定会趁机偷袭!重修过程中,你的神魂毫无防备,只要他们发动攻击,你就会魂飞魄散!”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阿吉急道:“那我们怎么办?要不先找个更隐蔽的地方,等风头过了再重修?”
“不行!” 墨老摇头,“本源种子的波动越来越强,若不尽快重修,神决雏形随时可能溃散,到时候你不仅无法觉醒神决,还会损伤神魂核心。”
黄晓东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重修必须现在开始!石蛮,你和那两名散修在铺子外围搭建防御阵,用剩下的金石矿,尽量拖延紫霄宗的攻击;墨老,你负责守护我的神魂,一旦出现异常,立刻停止重修;老鬼,你去联系之前认识的散修势力,请求他们帮忙牵制紫霄宗;阿吉,你负责传递消息,确保我们之间的联系不中断。”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石蛮带着散修,将金石矿堆在铺子周围,开始搭建防御阵;墨老则将残卷铺在地上,寻找缓解神魂洗髓痛苦的方法;老鬼匆匆离开铺子,去联系散修势力;阿吉则在铺子和防御阵之间来回穿梭,传递着最新的进展。
黄晓东盘膝坐在铺子中央,手中握着护魂玉和魂愈草,深吸一口气。他能感觉到,丹田处的本源种子正越来越活跃,神决雏形的符文也在胸前微微闪烁,像是在等待觉醒的时刻。
就在他准备开始废功重修时,铺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柳千雪冰冷的声音:“黄晓东,我知道你在里面!识相的就出来投降,否则我一把火烧了铺子,让你和神决一起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