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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毒辣日头,毫无遮拦地倾泻在铁砧镇这片被遗忘的戈壁坟场上。空气被烤得滚烫扭曲,仿佛无形的火焰在舔舐着每一寸土地。黄沙蒸腾起滚滚热浪,视野中的一切都在高温下微微摇曳,如同海市蜃楼。破败小屋那糊着厚厚沙尘的窗棂,在灼热的气流中发出细微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变形。

小屋内部,闷热如同蒸笼。影寒坐在一张布满划痕的木桌旁,一只拳头大小的机械蜘蛛安静地蜷缩在窗台的阴影里,躲避着窗外刺目的白光。蜘蛛腹部的幽蓝色光屏无声亮起,投射出一段正在全球同步播报的新闻画面:

【城市联盟赛正式开启!全球进入法定和平禁战期!】

庄严的女声播报着。

【光明教廷大主教圣·埃利乌斯阁下发表贺词:愿至高圣光指引人类,摒弃纷争,携手迈向共存共荣的新时代!】

画面切换,一位身着华美金线白袍、面容慈祥、眼神悲悯的老者出现在屏幕中央,他双手虚按,仿佛在向世人播撒祝福。他身后是恢弘的圣光大教堂,彩绘玻璃折射着神圣的光辉。

“嗤——”

一声极轻、却充满刻骨讥诮的冷笑,从影寒的护目镜后溢出。镜片反射着新闻画面里那张悲天悯人的脸,却让她瞬间想起了石瑶镇那片浸透血泪的焦土——想起了那具蜷缩在废墟角落、至死仍紧紧环抱着怀中婴儿焦黑骸骨的年轻母亲。圣光?共存共荣?多么讽刺的谎言!那慈祥微笑下的虚伪,如同毒蛇的信子,让她胃部一阵翻涌。

“时间到了。”云姝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冰锥,骤然刺破了屋内沉闷粘稠的空气。她站在窗前,背对着众人,纤细的身影几乎被窗外涌起的昏黄光晕吞没。一只素白的手掌无声地按在布满灰尘的玻璃上,温暖的手掌和屋外的寒冷产生的温差瞬间让掌印下的玻璃蒙上一层细密的雾化水珠,随着手掌的收回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轮廓。

窗外,遥远的地平线上,巨大的沙尘暴正在成型,黄褐色的沙墙连接天地,如同奔腾的浊浪,带着吞噬一切的威势滚滚而来。那景象,像极了他们即将在梵蒂城掀起的风暴——一场注定要将光明教廷虚伪圣殿搅得天翻地覆的风暴。

“嘎吱——哐当!”

角落那张锈迹斑斑的钢架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雷烈挣扎着坐起身,动作牵动了伤口和尚未完全恢复的神经,让他粗重的呼吸带着痛苦的颤抖。一颗早已锈蚀松动的螺栓,在他起身的力道下终于不堪重负,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崩飞出去,深深嵌入对面的土墙。这个曾经能用钢铁般的肌肉硬生生夹碎特种合金锭的壮汉,此刻连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都显得如此艰难。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那里还残留着被云姝精神冲击后留下的深紫色淤痕,如同耻辱的烙印。

另一边,风隐枯瘦的手指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迟疑,轻轻触碰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颈。覆盖他大半张脸的金属面具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碎裂剥落,露出下面被光明教廷用特殊手段永久烙下的、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的荆棘纹路——那是叛徒的标记,也是被操控的证明。他的记忆清晰地停留在那一刻——云姝那凝聚着死亡寒意的指尖,距离他的眉心只有0.3秒的距离!0.3秒,足够这位“美梦编织者”用一百种方法彻底终结他的存在三次以上!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那是劫后余生的恐惧,更是对自身无能的绝望。

“活着不好么?”齐思瞒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他坐在一张破木凳上,正专注地打磨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合金刺刃。幽蓝色的能量如同活水,在锋锐的刃口流转、汇聚,发出细微的嗡鸣。他头也不抬,刃面光滑如镜,映出他微微上挑、带着毫不掩饰讥讽的眉梢:“还是说你们真觉得,靠那种程度的伏击能拦住我们?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的语气轻佻,却字字如刀,狠狠扎在风隐和雷烈的心上。

这句话说给他们听,同时也是在说给自己。

“砰!”

屋角传来一声闷响,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苏幼熙面无表情地捏爆了手里那个本就不甚牢固的军用水壶。浑浊的水流甚至来不及淌下,就在她指缝间狂暴的异能高温下瞬间蒸发,发出“嘶嘶”的剧烈声响,腾起大团白雾。

这个能徒手撕开钢脊兽厚重装甲的女孩,缓缓转过头,咧开嘴,露出一个毫无温度、充满血腥味的狞笑:“要我说,”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轮摩擦,“就该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塞进教廷那装神弄鬼的圣水池里好好涮一涮!让那些信徒看看,他们供奉的‘圣水’泡出来的玩意儿有多脏!”

雷烈粗壮的指关节猛地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脆响!但这并非出于对苏幼熙挑衅的愤怒,而是一种更复杂、更深沉的情绪在体内激烈冲撞——是羞愧,是后怕,是面对昔日同伴质问时无言以对的痛苦,更是对自身处境和选择的迷茫。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窗边那个纤细却挺拔的背影——云姝衣领上方露出的那截白皙后颈,线条优美而脆弱,此刻却像一柄淬炼过的银刀,坚定地插在污浊的雪地里,散发着不容亵渎的寒意与决绝。

“为什么没杀我们?”雷烈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压抑的、近乎自毁的愤怒。他直视着云姝的背影,眼神灼热,仿佛要将那背影烧穿一个洞。他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自己做过的事。背叛,伏击,招招致命……他找不到任何值得被宽恕的理由。这份无法排解的自我憎恶,让他看起来像一头被困在囚笼里、伤痕累累却只能对自己咆哮的野兽。

云姝按在玻璃上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她看向窗外的视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一顿,一顿地,艰难地移开。最终,她侧过脸,露出小半张精致却冰冷如霜的侧颜,目光如同实质的冰棱,扫过雷烈和风隐。

“因为你们的命,”她的声音毫无波澜,清晰地吐出前半句,如同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不属于光明教廷——”

短暂的停顿,仿佛在空气中凝结出沉重的冰晶。她的目光从雷烈脸上移开,落在他那双因紧握而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的拳头上,又掠过风隐面具碎片下那张扭曲着痛苦与挣扎的脸。

“——而是属于你们的家人。”后半句话语落下,声音依旧清冷,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两人心中激起滔天巨浪。

本该是一句完整的宣告,却被她刻意分开,如同两记精准的重锤,狠狠砸在雷烈和风隐的心防之上。不是为了煽情,而是为了让他们更清晰地感受到这句话的分量——他们的背叛是为了家人,而云姝的留手,同样是为了他们心中那份被光明教廷攥在手里、作为筹码的牵挂。这并非宽恕,而是更残酷的审判。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羞愧和酸楚的热流瞬间冲上两人的眼眶,他们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双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眼睛。

“天道组织……”风隐的声音干涩,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枯槁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脸上狰狞的荆棘烙印,目光复杂地扫过屋内四人——影寒操控机械蜘蛛时那冷静到近乎冷酷的专注,苏幼熙那纯粹而狂暴的力量感,齐思瞒那看似懒散实则锋芒毕露的锐气,还有那个站在窗边、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纤细身影。

“罗大哥离开前,把令牌给你是对的。”他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迟来的、沉重的认可。“你们……比我们当年强。”他的目光尤其在齐思瞒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感慨。这个当年在训练场上被掠食者幼崽追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连挥剑都手抖的胆小鬼,如今居然已经成长到了十六级!尽管等级还不高,但他的那份心境,那份沉稳和锋芒,是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才能淬炼出来的。

“哗啦——嗡!”

窗玻璃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发出高频的嗡鸣!并非窗外越来越近的沙暴风压所致,而是云姝按在玻璃上的那只手骤然收紧!无形的、冰冷至极的力场以她为中心瞬间扩散!她身后三米范围内的所有悬浮尘埃、飘散的沙粒、甚至空气中细微的水汽,全部诡异地静止下来,如同被按下了绝对静止键的暴风雪,凝固在半空中,形成一片死寂的真空地带!

“你们有三十秒。”云姝的声音如同来自极北冰原的寒风,让本就闷热的室内温度骤降至冰点。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令和冰冷的杀意。“消失。”她甚至没有回头,但那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巨手,扼住了雷烈和风隐的咽喉。

感受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雷烈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从床上弹起!高大的身躯带翻了沉重的铁床,发出轰然巨响!刻在骨子里的战斗本能比思维更快,肌肉瞬间贲张,双拳紧握,身体微躬,一个标准的防御姿态瞬间成型——目标,正是窗边那个纤细的身影!这个出自本能的反应让他自己都彻底僵住了,如同被冻在冰块里,脸上血色褪尽。他竟然……对着曾经并肩作战、生死相托的首席,摆出了战斗姿态?巨大的荒谬感和自我厌恶瞬间将他淹没。

“哥们儿,放松点!”风隐眼疾手快,枯瘦却有力的手猛地按在雷烈青筋暴起、如同岩石般坚硬的手臂上,强行将他紧绷的肌肉压下去一丝。他声音嘶哑,带着安抚和急迫,目光复杂地看向云姝的背影,又转向齐思瞒:“你们真的准备去那里?梵蒂城?”他刚才听到了齐思瞒的低语。

“还是去参加城市联盟赛吗?”雷烈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理解的惊愕,自己和风隐来,一是因为家人被挟持,二就是确实不希望云姝去送死。

虽然现在进入了全球禁战期,安全暂时无忧,但城市联盟赛结束的那一刻,和平期终止的钟声敲响,光明教廷的追杀令将瞬间激活!届时,梵蒂城作为教廷的圣城和大本营,将成为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如果是他们,绝对会趁着这宝贵的和平期,躲进最隐秘的角落,蛰伏起来,而不是主动一头扎进龙潭虎穴!这无异于自投罗网!

“总有要去的理由,你们走吧。”齐思瞒收起刺刃,站起身,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他无意解释,也无需向曾经的“叛徒”解释他们的目标——营救云依,摧毁教廷的阴谋,或者仅仅是为了在最危险的地方证明自己的存在?这些都跟他们无关了。

听到齐思瞒斩钉截铁的回答,风隐按在雷烈手臂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传递着“离开”的信号。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弯腰,动作有些僵硬地从自己沾满沙尘的破旧皮靴筒里,抽出一张薄薄的、边缘有些磨损的黑色磁卡。他避开齐思瞒冰冷的视线,没有试图递给任何人,只是轻轻地将磁卡放在了那张吱呀作响、布满裂纹的床头柜上。

“梵蒂城地下排水系统图纸,”风隐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诀别的意味,“还有……圣殿骑士团核心区域巡逻的间隙时间表……”他指间最后几片碎裂的金属面具碎片簌簌落下,如同凋零的枯叶,砸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这是他唯一能拿出的、或许对他们有用的东西,一份用血泪换来的情报。

“不需要!”齐思瞒的声音骤然转冷!合金刺刃如同毒蛇出洞,瞬间横亘在磁卡上方!幽蓝的刃尖距离风隐刚刚离开磁卡的手指只有不到一毫米!冰冷的锋芒几乎要割破空气!“收起你那点可怜的同情!我们没打算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沟里!”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被轻视的怒火和强烈的自尊。潜入?躲藏?那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是去战斗,去堂堂正正地砸碎那虚伪的圣坛!

“你们走吧,”云姝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冰冷,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她没有转身,目光依旧投向窗外那遮天蔽日的沙暴,“越远越好,去哪里都好,去陪你们的家人,成为光明教廷虔诚的信徒也好……总之,别再见面了。”她顿了顿,接下来的话语如同冰封的利刃,带着绝对的冷酷和一丝……隐藏在深处的痛楚:“下次再见面,你们会死的。”了解云姝如风隐和雷烈,最明白,这样毫无感情波动的、近乎残忍的宣告,反而是她最在乎、最不愿面对他们再次敌对时的表现。

雷烈和风隐的身体同时一震。最后一丝留下的希冀和辩解,都被这冰冷的“死亡预告”彻底掐灭。巨大的失落和一种被彻底放逐的孤寂感笼罩了他们。他们确实找不到任何留下来的理由了。

雷烈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姝那在风沙背景映衬下显得异常单薄却无比挺拔的背影,仿佛要将这最后的影像刻入灵魂。风隐也抬起头,目光复杂地扫过影寒、苏幼熙,最后落在齐思瞒身上,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两人默默转身,脚步沉重地走向门口。

“吱呀——”破旧的木门被拉开,外面狂暴的风沙立刻裹挟着灼热的气息和沙粒灌入。两人的身影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融入门外那一片昏黄混沌、如同末日般的风沙之中,转瞬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风沙更加凄厉的呼啸。云姝依旧站在那个破洞的窗前,沙暴掀起的狂风吹乱了她的栗色卷发,发丝如同不屈的旗帜在脑后猎猎飞扬。灼热的沙砾打在脸上,带来细微的刺痛。

没有人看见,在那狂乱发丝的遮掩下,她小巧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幅度很小,却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力道,仿佛在艰难地咽下一块烧红的、灼痛五脏六腑的炭火。或许,亲手放走并宣告与昔日战友的决裂,她才是那个心口被撕裂得最深的人。但她是云姝,是这支队伍的灵魂,她不能,也绝不会将这份脆弱显露分毫。

沉默持续了十几秒,空气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造个车吧。”云姝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也带着一丝罕见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疲惫,“接下来的路,我不想走了。”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抬手,干脆利落地扯下了颈间那条看似普通、却流淌着温润光泽的银链,随手向后一抛!

银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精准地落向影寒的方向。影寒反应极快,机械蜘蛛瞬间弹射而起,稳稳地用细长的肢足接住了那条项链。入手微沉,带着云姝残留的体温。影寒立刻明白,这不仅是项链,更是云姝使用强大异能开辟出的独立次元空间的载体!里面必然存放着大量珍贵的金属材料和能源。

“明白。”影寒言简意赅,护目镜下的幽蓝光芒瞬间变得明亮而专注。她立刻起身,几只待命的机械蜘蛛如同接到指令的士兵,迅速从她身上和背包中爬出。小白的全息光屏也瞬间展开,复杂的结构图和材料清单瀑布般流淌。

没有多余的废话,行动就是最好的回应。影寒立刻开始了工作。

她首先激活了项链的空间权限。随着一道微弱的空间涟漪闪过,大量闪烁着银灰色金属光泽的钛合金板材、特种合金管材、高强度轴承、结构件如同变魔术般凭空出现,整齐地堆放在小屋中央的空地上。紧接着,几桶封装严密的、标签上印着“高能聚合燃料”的金属罐也被取出。最后出现的,是一台结构精密的引擎核心和几套高性能的传动、悬挂系统组件。

影寒的十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舞动,小白的光屏上,一辆越野车的三维结构图被快速构建、优化。她的机械蜘蛛群发出密集而有序的嗡鸣,如同最精密的工业流水线:

切割与塑形:数只蜘蛛喷射出高能激光束,精准地切割着钛合金板材。另一些蜘蛛则用高频震荡工具对管材进行弯曲塑形。坚硬的钛合金在它们的操控下,如同柔软的橡皮泥般被塑造成需要的车架、底盘、防撞梁结构。

焊接与组装:闪烁着幽蓝电弧的微型焊接臂在蜘蛛的操控下,将切割好的部件以毫米级的精度进行无缝焊接。车架的雏形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快速成型。引擎被吊装到位,传动轴、悬挂系统被精准安装。

装甲与防护:剩余的钛合金被加工成厚重的装甲板,覆盖在车架的关键部位——引擎舱、驾驶舱侧面、油箱周围。蜘蛛们甚至用特种合金编织了一层细密的防护网,覆盖在底盘下方,防止地雷或尖锐障碍物的破坏。

内部与基础:四张坚固耐用的真皮座椅被固定在地板上。一个最简单的金属骨架方向盘、刹车踏板、油门踏板、仪表盘等基础设施被安装好。影寒对车辆的电子系统确实不精通,她只确保了最基础的机械操控可靠。车窗采用了多层复合防弹玻璃,虽然沉重,但提供了必要的防护。整个车辆没有花哨的装饰,没有舒适性配置,线条硬朗、棱角分明,通体闪耀着冰冷的钛合金原色,如同一只匍匐在地的钢铁巨兽,充满了粗犷的力量感和纯粹的实用主义。

改造过程高效得令人咋舌,在几只机械蜘蛛和小白的协同下,不到半小时,一辆由顶级材料打造、结构坚固到令人发指、风格极度硬派的钛合金越野车就出现在了小屋中央!它静静地停在那里,散发着金属的冷光和淡淡的机油气味,与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可靠感。

屋外,沙尘暴的前锋已经抵达小镇边缘。狂风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啸,黄沙如同瀑布般从天倾泻,能见度瞬间降至不足十米。让原本被冰雪覆盖的素白世界被染成了一片混沌的昏黄。

“上车!”云姝的声音穿透风沙的怒吼。

四人迅速行动。苏幼熙一把拉开沉重的钛合金车门,率先钻入副驾驶。齐思瞒紧随其后,坐进驾驶位,双手握住了那冰冷的方向盘。影寒收回了机械蜘蛛和小白,快速检查了一下车辆状态,确认无误后拉开后座车门。云姝最后看了一眼小屋,那个承载了短暂休憩和痛苦诀别的地方,然后毫不犹豫地弯腰钻入影寒旁边的后座。

“砰!”厚重的车门被影寒用力关上,瞬间隔绝了外面地狱般的风沙咆哮和震耳欲聋的噪音。车内陷入一种奇异的、带着金属回音的相对寂静,只有引擎启动时低沉有力的轰鸣。

齐思瞒眼神锐利,猛踩油门!经过影寒特别调校的引擎爆发出强劲的扭矩,驱动着沉重的钛合金车身,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撞开本就摇摇欲坠的残破木门,一头扎进了铺天盖地的沙暴之中!

狂暴的沙砾如同无数子弹般密集地敲打在厚重的钛合金车体和防弹玻璃上,发出炒豆子般的爆响。车身在狂风中剧烈摇晃,但坚固的结构和沉重的底盘让它如同怒海狂涛中的磐石,稳稳地撕裂黄沙,向着沙暴深处、向着梵蒂城的方向,坚定地驶去。

车尾卷起的漫天沙尘,在正午惨淡日光的照射下,泛着一种不祥的金红色,像一条在狂风中燃烧、却永不熄灭的引线。这条引线的尽头,正指向教廷最神圣、也最污秽的地下火药库——梵蒂城。

车内,云姝靠在冰冷的椅背上,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齐思瞒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方向盘,在能见度极低的风沙中寻找着道路的痕迹。苏幼熙活动着手腕,指节发出咔吧的脆响,眼中燃烧着好战的光芒。影寒则调出腕部光屏,开始无声地检索梵蒂城的情报和城市联盟赛的规则。

他们来了。带着伤痕、愤怒和不灭的意志。接下来,影寒一行人,将在这座圣光笼罩的虚伪之城,闹他个天翻地覆!

---

梵蒂城。圣光大教堂深处。枢机秘祷厅。

光线在这里变得异常柔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圣光过滤过。高耸的穹顶壁画描绘着创世与救赎的宏大场景,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熏香和古老羊皮卷的气息。巨大的彩绘玻璃窗将阳光折射成斑斓的色彩,洒在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光明教廷现任大主教,圣·埃利乌斯,正端坐在由整块圣光水晶雕琢而成的宝座上。他身披绣满金色神圣符文的纯白法袍,头戴象征至高权柄的荆棘冠冕,面容依旧悲悯慈祥,眼神深邃如同蕴含星海。他刚刚结束了一场面向全球信徒的祈福仪式。

一个身着纯黑修身制服、脸上覆盖着银色无面面具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宝座下方,单膝跪地,姿态无比恭敬虔诚。他的声音经过面具的特殊处理,带着一种非人的电子合成质感,却充满了狂热的忠诚:

“至高无上的主人,羔羊已入圈。目标一行四人,正利用禁战期,穿越‘死亡戈壁’,目标直指梵蒂城,意图参加城市联盟赛。是否……在途中进行‘意外’拦截?”他缓缓抬起头,面具眼部两点幽红的光芒,如同地狱的余烬,虔诚地仰望着宝座上的身影。

圣·埃利乌斯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白色睫毛在圣洁的光晕中投下淡淡的阴影。他修长、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宝座扶手上镶嵌的一颗鸽血红宝石,仿佛在感受其中蕴含的力量。他的声音响起,温和、醇厚、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能抚慰灵魂、令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如同圣咏在厅堂中回荡:

“主是至仁至慈,宽容无量的。”他的语调舒缓而庄严,“城市联盟赛,乃是人类摒弃前嫌、追求卓越与和平的圣所。他们既为参赛而来,便是主的宾客,亦是规则庇护下的旅人。主的光辉,当照耀每一个寻求庇护的灵魂,无论其过往沾染了何等……尘埃。”他微微停顿,悲悯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那辆在沙暴中前行的钛合金越野车。

跪着的黑衣人身体微微前倾,聆听着主的每一个字。

“然而,”圣·埃利乌斯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和,但宝座周围柔和的光线似乎极其细微地、不易察觉地冷冽了一瞬,“主亦是至公至正,明察秋毫的审判者。圣光之下,容不得异端的污秽长存。”他抚摸着红宝石的手指,指尖微不可查地轻轻叩击了一下光滑的宝石表面。

“记住,”他看向下方的黑衣人,眼神深邃得如同宇宙黑洞,吞噬着一切光芒,“当城市联盟赛落幕的钟声敲响,当和平的余晖彻底消散于天际……”他的声音如同最冰冷的圣裁宣告,清晰地烙印在黑衣人的意识深处:

“即刻以‘亵渎圣赛’、‘扰乱秩序’之名,扣押下这些迷途的羔羊。将他们带至‘涤罪之厅’。”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寒意:

“待到禁战期终结的黎明……用他们那被污染的灵魂之血,滋养主上无上荣光的圣杯。这是他们唯一的价值,也是他们……最后的救赎之路。”

“哈利路亚!”黑衣人身体激动地颤抖起来,面具下的电子合成音也带上了狂热的颤音,他深深地、无比虔诚地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光滑的黑曜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哈利路亚!赞美我主!您的意志,便是吾等存在的唯一意义!”

圣·埃利乌斯缓缓靠回宝座,重新闭上了眼睛,面容恢复了绝对的平静与悲悯,仿佛刚才那冰冷的判决从未发生。柔和圣洁的光辉重新笼罩着他,秘祷厅内只剩下熏香袅袅,以及黑衣人因激动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一场针对云姝四人的、在神圣规则掩盖下的血腥围猎,已在圣光的阴影中悄然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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