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5:42,分局技术科送来了卡尔·赫尔曼公寓那晚的电子门禁记录。打印纸微微卷曲,记录上 22:46 有一次刷卡进门,开门人身份编码为死者本人。
汉森盯着那串时间戳,沉默良久。
“他是 21:00 离开快餐店,22:46 才进门。”
“这之间有一个小时四十六分钟的空白。”
“这段时间,他去哪儿了?”
这时,伊莲娜发来一条信息:
> 【IL】我调了下死者胃内容物检测报告,和快餐店时间不符。你得去现场再走一遍。他说谎了。
汉森一只手拿着门禁记录,另一只手撑着办公桌,缓缓坐下。他知道,这案子开始变味了。不是情杀,也不是激情犯罪。
他拨通了技术科的电话。
“把死者的手机GpS数据,最后通话基站,能给我拉个轨迹出来吗?”
技术员迟疑:“你要申请FbI那个合作通道,要不然我们权限不够。”
“我写报告。”汉森挂断电话。
他笔直地站起身,走进会议室,从白板上扯下一张地点标注图,回到办公桌前摊开,拿马克笔圈出南街第七号公寓,再连上一道箭头指向郊区通勤快线站点。
这案子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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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 Am,洛杉矶分局刑事协调会议室。
汉森坐在长桌一端,一身便服,胡茬未刮,精神却异常专注。他点开手边投影笔记本,一页一页翻出地图、时间线、尸检报告、视频快照。
“如果卡尔22:46进门,而他手机最后出现位置是在22:30的圣查尔斯街,那么他从那到公寓,中途去哪儿了?”
伊莲娜也到了,穿着风衣,表情冷峻。
“我调到了死者外套的纤维样本,发现不属于他本人的碎金属粉末。”
她顿了顿,“是钛铝合金——那种在武装通信装置、军用工艺品中才有的涂层。”
汉森立刻转头看她:“军用品?”
“是。”她轻声回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像被冻住了。
“c14。”汉森吐出这三个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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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 Am,洛杉矶总局作战协调中心。
“你没有权限调取军用物资备案表。”
“那我要申请战术关联案件授权。”
“你的级别不够。”
汉森站在安保登记处外,冷眼看着总局行政官那张木然的脸。他知道,这不是级别的问题,而是背后有人不愿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
伊莲娜从他身后走来,轻声说:“你越线了。”
“那是我老婆。”他回头看她,眼底血丝隐现,“这不是越线,是保护。”
她没有再劝。只是伸手把他衣服后摆拉直,低声说:“别太硬顶,你还想活着走完这一局。”
“你知道我根本没准备活着退休。”他扯出一个扭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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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3 pm,南街第七号老式公寓楼。
这栋公寓没人住了,但卡尔的尸体就是在这里发现的。走廊灯泡一半是坏的,水泥墙壁残留着褪色涂鸦和油污。汉森穿着战术靴踩在楼梯上,一步一步地数着台阶。
“看这个楼道结构,一般人拿着尸体上不来。”
“必须是两人配合,或有车直接拉到背后楼梯卸货。”
“而c14,不缺人也不缺车。”
他自言自语着,绕到后门,打开电箱盖,发现有一道贴纸:N2-c14-mcRx。
他立刻拍照发给伊莲娜:“分析这串代码。”
对方秒回:“看着像军用仓储系统标号。”
汉森冷笑了一下,把照片存在云盘,随后拔出配枪,在后门口蹲下,目光锁定远处停着的一辆深灰色皮卡。
他知道,线已经扯出来了,c14也注意到了他。
当晚,伊莲娜回家时,发现门被撬开过的痕迹,而桌上却留着一杯未喝完的温水——
玻璃杯旁,是一张黑白照片:
汉森在警校的毕业照,背面写着一行字:
> “猎犬太吠,会被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