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别碰这鬼东西!”胖子甩着流血的手直往后缩,“这玩意儿比刚才的凶多了!”
我看着那虫子尖嘴上挂着的血珠,头皮一阵发麻——这喇嘛庙是成了虫子联欢会现场了?来的还全是些从没见过的怪种。
我俩手忙脚乱把虫子拍到地上,抬脚猛踩,踩得虫壳嘎吱响。我忽然发现,这些虫子好像不怕我的血,刚才还能逼退甲虫的血印子,这会儿连它们的边都近不了。
好在这波虫子数量不算多,我俩赶紧找了些破木板烂布,把窗户缝死死卡死。卡缝的时候往窗外瞅,影影绰绰的虫子越聚越多,窗户被撞得“咚咚”直晃,跟随时要散架似的。
突然,院子里传来几声呼救:“救命……救命啊……”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都懵了。胖子啐了一口:“我操,这虫子成精了还会学人喊救命?”
我听着那声音有点耳熟,不像是虫子能仿出来的,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小哥那雕像真活了吧?总不能是雕像在喊救命?
没等我想明白,“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直接被撞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滚了进来,“啪”地摔在地上,浑身上下爬满了虫子,看着跟个移动的虫团似的。
“小哥?”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脑子都懵了,“雕像……真活了?”】
张起灵的目光从大屏幕上挪开,落在关根的后脑勺上,声音清清淡淡的,却在安静的厅里格外清楚:“不是我。”
——他是说,屏幕里那个满身是血的人,不是自己。
关根被这突如其来的解释噎了一下,嘴角抽了抽。
心里头把这话翻来覆去嚼了几遍: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可当时那光景,那人被虫子啃得亲妈都认不出,就剩个大致轮廓像你,换谁不得懵一下?难不成还能对着个血人喊“请问你是哪位”?
这话在喉咙里滚了两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跟小哥解释这种临场反应,简直比跟粽子讲道理还费劲。
关根选择性的表示了沉默
【再定睛一看,哪是什么小哥,分明是刚才骗我们脱衣服的那个喇嘛!
那喇嘛的样子,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浑身上下爬满了虫子,除了刚才见过的甲虫和大蚊子,还有好些花花绿绿的怪虫,有的长着多对翅膀,有的拖着细长的尾巴,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看着就像个被虫子蛀空了的烂木头桩子。
我和胖子顾不上多想,屋里没别的家伙,就抄起墙角的竹匾和竹筐,往他身上猛拍。拍下来的虫子掉在地上还在乱爬,等把表面的虫子拍得差不多了,才发现这喇嘛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身上鼓着一个个蚕豆大小的包,看样子是虫子钻进皮肤里了,人还在地上抽搐,嘴里嗬嗬地冒血沫。
我和胖子赶紧把他往墙角拖,胖子转头就想去关门,刚跑两步又骂骂咧咧退回来:“操!关不上了!”
那喇嘛刚才撞得太狠,门框都裂了缝,门板歪歪扭扭挂着,根本合不上。外面的“大蚊子”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嗡”的一声全涌进了屋里。
我把喇嘛拖到墙角,回头就看见胖子正拿竹筐疯狂拍打虫子,脸上被叮了好几个包,他一边打一边喊:“天真!看来咱俩今儿得交代在这儿了!这他妈的哪是喇嘛庙,分明是大虫窟窿!临死前说句掏心窝子的,胖爷这辈子最值当的,就是认识你这么个朋友!”
我刚想骂他别乌鸦嘴,那喇嘛忽然用尽力气拽了我一把,枯瘦的手指指着房间另一角,眼神直勾勾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角落里堆着不少竹筐和木箱子,木箱上挂着锈得快掉的铁锁,倒是竹筐看着轻便。
我跑过去拎起一个竹筐看了看,缝隙不算太密,挡住那些大蚊子应该绰绰有余。就是这筐子看着不大,要装下胖子那身板……有点悬。但这时候哪还顾得上挑挑拣拣。
“胖子!这边!”我冲他大喊,指着竹筐。
胖子回头瞅了一眼,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却使劲摇了摇头。
我急得火冒三丈,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矫情!一边拍打着扑过来的虫子,一边冲过去把他往筐子那边拽:“想活命就钻进去!”
胖子被我拽得一个趔趄,看着那竹筐直咧嘴:“您老打算把我剁成肉馅塞进去?”
“少废话!”我把筐子往地上一墩,“别小看这筐子,人都有错觉,看着装不下,其实柔韧性好着呢,收缩得当就行!”
胖子盯着筐子又看了两眼,骂道:“天真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溜了!”(其实这一段原着中描写的有些不堪入目,就是有三个词不便说,我打个拼音吧,就看宝子们的理解能力了“byt”)
我哪有功夫跟他吵,一手挡着虫子,一手硬把他往筐子边按,逼他把脚伸进去。胖子没办法,半推半就往下一蹲,刚蹲到一半,忽然“咦”了一声,面露喜色:“嘿,好像……还真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