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万界星途，法则争锋
第11章：夜宴风波，阵阁来客
夜幕下的磐石城，少了白日的喧嚣，多了几分深邃与厚重。城主府位于城池中央，并非奢华的宫殿，而是一座依山而建、与巨大岩体融为一体的庞大石堡，气势雄浑，与整座城池的风格一脉相承。
林轩在一位城主府管事恭敬的引领下，步入石堡大门。内部空间开阔，穹顶高悬，镶嵌着散发柔和白光的夜明石，墙壁上雕刻着玄黄大界的历史传说与山川地理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静而威严的气息。
宴会设在一处极为宽敞的大厅内，并无过多奢华装饰，唯有巨大的石柱支撑穹顶，中央燃着篝火，四周摆放着长条石案，已然坐下了不少人。这些人气息浑厚，皆是界主境修为，显然是磐石城中有头有脸的势力首领或代表。
当林轩踏入大厅的瞬间，原本低声交谈的场面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好奇、审视、敬畏、忌惮……种种情绪隐含其中。白日那场震动全城的风波，让在场无人敢小觑这个看似年轻的身影。
“哈哈哈，林道友大驾光临，真是令我城主府蓬荜生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寂静。主位之上，一位身着玄色锦袍、面容儒雅、眼神却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站起身，笑着迎了上来。他气息沉凝如山岳，赫然是界主境巅峰的修为，正是磐石城主——石破天。
“石城主，客气了。”林轩微微颔首，不卑不亢。他能感觉到，这位石城主实力不俗，比那赵乾强了不止一筹，而且似乎并未带着明显的敌意。
“道友请上座。”石破天亲自将林轩引到主位左侧最尊贵的客位坐下，态度十分热情，仿佛白日之事从未发生。
待林轩落座，石破天回到主位，举杯道：“诸位，今日设宴，一为欢迎林道友莅临我磐石城，二来，也是借此机会，让我等尽一尽地主之谊。林道友修为通天，实乃我辈楷模，大家共饮此杯！”
众人纷纷举杯附和，不管心中作何想法，表面功夫都做得十足。一杯饮尽，气氛似乎缓和了些许，但那份无形的拘谨和探究，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酒过三巡，石破天看似随意地与林轩交谈，问及一些修行见解，对玄黄大界风物的看法，却绝口不提玄黄道宗之事。林轩应对从容，言语间偶尔流露出的对法则的独特理解，让在座不少老牌界主都暗自心惊。
然而，总有人按捺不住。
“林道友神通惊人，白日手段更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坐在右侧上首的一位红脸老者放下酒杯，声音洪亮，他是磐石城三大散修联盟之一“烈山盟”的盟主，“不过，道友可知，那玄黄道宗底蕴深厚，绝非区区一个分舵可比。道友如此……锋芒毕露，恐怕会引来滔天祸事啊。”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带着试探，也想看看林轩面对道宗压力的态度。
林轩眼皮都未抬，淡淡开口：“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他们若不来惹我，自然相安无事。若来……那便来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蕴含着无比的自信与霸气，让那红脸老者语气一滞，讪讪地不再多言。
另一位身着华服、来自某个大家族的长老则笑道：“林道友气魄非凡。不知道友对我玄黄大界的‘地元秘境’可有兴趣？此秘境半年后开启，其内蕴藏大地本源与诸多机缘，甚至传闻有上古炼体士的传承。以道友之能，若入秘境，必有所获。”
地元秘境？林轩心中微动，白日柳云曦也曾提及。此秘境既然与此界核心的土系法则相关，或许对他进一步淬炼混沌星域有所助益。
“略有耳闻，届时再看机缘。”林轩并未把话说满。
就在这时，大厅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一名城主府护卫快步走到石破天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石破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对众人笑道：“诸位，今日还有一位贵客临门。”他看向林轩，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这位贵客，或许林道友也会感兴趣。”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素白长袍、面容普通、气质却如同深渊般难以测度的青年，缓步走入了大厅。他腰间悬挂着一枚非金非木、刻画着复杂几何阵图的令牌，步履之间，周身隐隐有无形的空间波纹荡漾，与玄黄大界沉重的法则似乎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平衡。
他的到来，并未带来多大的威压，却让在场几乎所有界主，包括石破天在内，神色都变得郑重起来。
“司徒先生大驾光临，石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石破天竟是主动起身相迎，态度比对待林轩时更多了几分客气与……忌惮？
那被称为司徒先生的青年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全场，在林轩身上略微停顿了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随即对石破天道：“石城主客气了，司徒懿不请自来，叨扰了。”
司徒懿？阵阁？
林轩从在场众人的低声议论和那独特的令牌中，立刻明白了此人的身份。阵阁，一个独立于玄黄道宗之外，却又让道宗都颇为忌惮的超然势力。其成员不修法力，专精阵道，以阵法沟通天地，借用法则之力，手段诡异莫测，地位超然。难怪石破天如此态度。
司徒懿被引到林轩对面的尊位坐下，他并未过多寒暄，而是直接看向林轩，开门见山道：“这位便是今日废了赵乾的林轩道友吧？道友那扭曲法则的领域神通，当真令人神往。不知可否告知，道友所修，是何阵法？”
他将林轩的混沌星域，认作了一种极其高深的阵法！
大厅内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这也是他们极度好奇的问题。
林轩看着司徒懿，此人给他一种不同于玄黄道宗修士的感觉，更像是一个纯粹的求知者与研究者。
“并非阵法。”林轩平静地回答，“乃是大道。”
“大道？”司徒懿眼中精光一闪，身体微微前倾，兴趣更浓，“何种大道，竟能凌驾乃至扭曲我玄黄大界之基？莫非是传闻中的‘混沌’、‘鸿蒙’之道？”
他竟一口道出了“混沌”二字！
林轩心中微凛，面上却不动声色：“阁下对大道之解，倒是深刻。”
这便是默认了。
司徒懿脸上露出恍然与极度兴奋的神色，喃喃道：“果然……古籍记载并非空穴来风！混沌生万法，可纳万界……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他看向林轩的目光，充满了炙热，那是一种学者遇到终极难题般的狂热。
“林道友！”司徒懿语气变得急切，“在下对混沌之道心向往之，不知可否与道友深入探讨一番？我阵阁藏书亿万，或许有道友感兴趣的东西，包括……一些关于界外之秘。”
界外之秘！最后四个字，他是传音入密，只有林轩能听到。
林轩眸光一闪，深深地看了司徒懿一眼。
这磐石城的夜宴，似乎比他预想的，要有意思得多。
阵阁……界外之秘……
或许，除了玄黄道宗，他又多了一条探寻归途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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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十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