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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雪总像没头的苍蝇,裹着寒风往人身上撞。雁门郡治所的夯土城墙早被雪盖了层白,砖缝里的冰碴子冻得发硬,手指一碰就能划出血。帐外的风 “呜呜” 地嚎,顺着帐篷的缝隙往里钻,火盆里的牛粪烧得 “噼啪” 响,火星子溅到青铜炉壁上,瞬间就被寒气裹住,连点热气都留不下。

秦风坐在案前,手里攥着一块磨得发亮的炭笔,指节上沾着黑灰。案上摊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是他画的匈奴部落分布图 —— 冒顿的主力营像块黑膏药贴在中间,五个部落的营地围着它,其中左贤王的帐篷离雁门郡最近,也最靠外,像个随时要掉下来的补丁。

“将军,你看左贤王这营地的位置,” 秦风用炭笔点了点羊皮纸,“冒顿故意把他放最前面,每次攻城都让他当先锋,死伤比其他部落多一倍,上次分粮还只给三成,左贤王当时就把酒囊摔了,跟冒顿吵了半宿。”

蒙恬正用一块粗布擦他的铜剑,剑身上的雪水还没干,映着帐里的火光,闪着冷光。他停下动作,凑过来盯着羊皮纸:“你是想打他们兄弟的主意?可左贤王再不满,也是冒顿的弟弟,血亲哪那么容易反?”

“血亲在利益面前,算不得什么,” 秦风拿起炭笔,在纸上画了两道叉,“咱们写两封假信,一封假装是左贤王的亲信写给秦军的,说要里应外合分粮;另一封假装是冒顿的人写给左贤王的,说要借攻城耗他兵力,战后吞他部落。两封信一起送过去,左贤王本就疑心重,肯定会信。”

蒙恬眼睛亮了,把铜剑 “哐当” 放在案上:“这主意妙!可谁去送信?匈奴营地守卫比城墙还严,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墨家的人,” 秦风笑了,帐帘被风掀开条缝,雪粒飘进来落在他肩上,他随手掸掉,“阿石和王小五跟匈奴俘虏学了半个月匈奴话,还会鞣制羊皮,装牧民最像。让他们拿两张羊皮当幌子,说换粮,肯定能混进去。”

说干就干,秦风让人抱来个木箱子,里面装着从匈奴俘虏那缴获的东西 —— 有粗糙的羊皮纸,有不同粗细的炭笔,还有块黑色的油页岩,磨碎了能当墨用,是匈奴人写字的法子。

“先写左贤王亲信给秦军的信,” 秦风拿起一张最厚的羊皮纸,这纸在匈奴只有首领才用,边缘还带着点羊毛茬,“得故意写得潦草,匈奴人写字没那么规整,还得沾点羊膻味,像揣在怀里带了一路。”

他捏着细炭笔,慢慢写,笔画故意歪歪扭扭,有的地方还断了墨,像写的时候手在抖:“吾主左贤王,久恨冒顿独吞粮货,愿与秦军约:三日后攻城,吾部佯攻,放秦军出,破城后粮分三成,吾主只求保部落,望秦军勿负。—— 亲信巴图谨上。”

写完,他把信放在一块刚鞣好的羊皮上,旁边摆了块干羊肉,故意蹭了点羊油在纸上,又用手指抹了点灶灰,让信看起来又脏又旧。“这样才像巴图那粗人写的,” 秦风满意地点点头,“他是左贤王的贴身亲信,没读过书,字就该这么丑。”

接着写第二封,是冒顿的亲信给左贤王的。秦风换了块粗炭笔,笔画压得重,边缘还带着飞白,模仿冒顿身边人那种傲慢的笔锋:“冒顿单于有令:左贤王部攻城需为前队,务必死战,耗其精锐。战后若左贤王部存者不足三成,便收其部落,归单于直辖。此事勿泄,待事成,赏你羊千只、马百匹。—— 亲信阿骨打谨上。”

写 “收其部落” 四个字时,秦风特意描了两遍,墨色深得发黑,像道刀疤。“就靠这几个字戳他心窝子,” 秦风把信折成小块,用匈奴人常用的皮绳捆好,塞进个破旧的羊皮袋里,“左贤王最在乎他那点部落,一看到这个,肯定炸。”

阿石和王小五这时走了进来,两人已经换好了衣服 —— 穿的是从战死匈奴兵身上扒的灰褐色皮袍,上面缝了好几块补丁,袖口磨得发亮;鞋子是用兽皮缝的,里面塞了干草,踩在地上 “咯吱” 响;脸上抹了黑灰,头发用麻绳随便捆了下,乱糟糟的,活像常年在草原上风吹日晒的牧民。

“秦先生,俺们这样行吗?” 王小五有点紧张,手攥着衣角,指节发白。他才十七岁,之前只在侦查鸢上看过匈奴营地,从没这么近接触过。

“放心,” 秦风把羊皮袋递给阿石,“你们就说从东边的小部落来的,雪太大,羊冻死了,拿羊皮换点粟米。遇到巡逻兵别多话,装老实点,牧民都这样。”

蒙恬递过来两个皮囊,里面装着羊奶和干肉:“路上吃,别饿着。记住,信要亲手交给巴图,见不到巴图,就找左贤王帐外的侍卫,说‘巴图让俺带东西’,别跟其他人搭话。”

“知道了!” 阿石拍了拍胸脯,把羊皮袋塞进怀里,又拿起地上的两张羊皮扛在肩上,“俺们走了!”

王小五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空木碗,一步三回头。帐外的风雪更紧了,两人的身影很快就被雪幕吞没,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没一会儿就被新雪盖住。

阿石和王小五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左贤王的营地走。雪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雪粒子打在脸上,疼得像小刀子割。风裹着雪沫子往脖子里灌,冷得人直打哆嗦,两人只能把皮袍的领子往上拉,遮住半张脸。

“阿石哥,你说巡逻兵会不会看出来?” 王小五小声问,牙齿有点打颤 —— 不是冷的,是紧张。他总觉得自己的匈奴话说得不好,怕一开口就露馅。

“别慌,” 阿石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的羊皮滑了下,他赶紧扶稳,“秦先生教的那几句记住了吗?‘俺是东边部落的’‘羊冻死了换粮’‘求大哥行行好’,就这几句,别说多了。”

王小五点点头,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可越念越慌,手心全是汗,把怀里的木碗都攥湿了。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远远就看到左贤王的营地了 —— 几十顶白色的帐篷散落在雪地里,像一个个被雪埋了半截的蘑菇。帐篷外插着几杆黑色的旗子,上面绣着狼头,风一吹,旗子 “哗啦啦” 响。十几个匈奴巡逻兵在营地周围来回走,手里拿着马刀,腰间挂着箭囊,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

“慢点走,别跑,” 阿石压低声音,故意佝偻着背,装作冻得受不了的样子,脚步也变得踉踉跄跄,“把羊皮往前面递递,让他们看到。”

很快,两个巡逻兵走了过来。一个络腮胡,脸膛黝黑,左脸上有道刀疤;另一个瘦高个,眼睛很小,盯着阿石手里的羊皮,舔了舔嘴唇。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来这干什么?” 络腮胡用匈奴话问,声音粗哑,带着股羊膻味。

阿石赶紧停下,弓着腰,用生硬的匈奴话说:“俺…… 俺是东边小部落的,叫‘白羊部’,雪太大,羊都冻死了,就剩这两张羊皮,想…… 想换点粟米,给家里人吃。” 他一边说,一边把羊皮往前递了递,羊皮上的毛沾着雪,看起来确实像刚从死羊身上扒下来的。

瘦高个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羊皮:“就两张?你们部落就这点东西?”

阿石心里一紧,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干肉 —— 这是蒙恬给的,他特意留了块小的当 “敲门砖”。“大哥,俺们部落小,就十几个人,羊死光了,就剩这点肉了,您尝尝,” 阿石把干肉递过去,脸上堆着笑,“求您行行好,给点粮就行,不挑。”

络腮胡接过干肉,咬了一口,点了点头:“行吧,跟俺来,只能换两斗粟米,多了没有。”

阿石和王小五赶紧跟上,心里松了口气 —— 第一步总算蒙混过关了。王小五跟在后面,不敢抬头,眼睛盯着地上的雪,生怕被看出破绽。他能感觉到巡逻兵的目光落在背上,像针扎一样,吓得他后背都出汗了。

跟着巡逻兵走进营地,里面比外面暖和点。帐篷之间的雪被踩得结实,有的地方还撒了干草,防止滑倒。帐篷里传来喝酒的声音、说话的声音,还有小孩的哭闹声,看起来很热闹,不像打仗的营地,倒像个小村落。

“你们在这等着,俺去给你们拿粮,” 络腮胡指了个篝火旁的位置,那里坐着几个牧民打扮的人,正围着篝火烤手,“别到处乱跑,不然被当成奸细,砍了头可别怪俺。”

“知道了,谢谢大哥!” 阿石赶紧应道,拉着王小五走到篝火旁坐下。

篝火里的木头烧得 “噼啪” 响,火苗窜得很高,烤得人脸上发烫。阿石趁机观察四周 —— 左贤王的大帐在营地中间,比其他帐篷大一圈,帐篷门口挂着两块黑色的狼皮,帐外站着两个侍卫,手里拿着长枪,腰里别着短刀,看起来很警惕。

“王小五,你在这等着,俺去送信,” 阿石小声说,慢慢站起来,装作烤火烤热了,活动活动身子,朝着左贤王的大帐走过去。

“阿石哥,小心点,” 王小五小声说,心里捏了把汗。

阿石点点头,没说话,一步一步往前走。离大帐还有几步远,侍卫就拦住了他:“站住!干什么的?”

阿石赶紧停下,弓着腰,用匈奴话说:“俺找巴图大人,俺是东边白羊部的,巴图大人托俺给带点东西,说他看了就知道。” 他故意把 “巴图大人” 四个字说得重了点,装作很熟的样子。

侍卫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帐里传来个粗嗓门:“谁找俺?”

帐帘被掀开,一个穿着黑色皮袍的匈奴人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肩膀很宽,脸上有一块烫伤的疤,从下巴一直到脖子 —— 阿石认出来,这就是巴图,之前审问俘虏时见过照片,秦先生特意指给他们看过。

“巴图大人,是俺,白羊部的,” 阿石赶紧说,从怀里掏出羊皮袋,递过去,“俺部落的首领让俺亲手交给您,说您看了就知道是什么。”

巴图接过羊皮袋,掂量了一下,疑惑地看了阿石一眼:“俺不认识你们首领啊,什么东西?”

“俺也不知道,首领就说让俺交给您,” 阿石装作憨厚的样子,挠了挠头,“您看了就知道了,俺还得回去换粮呢。”

巴图没再多问,拿着羊皮袋走进帐里。阿石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慢慢走回篝火旁,对王小五使了个眼色 —— 信送出去了!

王小五看到他的眼神,松了口气,端起旁边的一碗冷水喝了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下去,才把心里的热劲压下去。

左贤王的大帐里,火盆里的牛粪烧得正旺,帐篷内壁挂着好几张狼皮,有的是灰色的,有的是白色的,都是左贤王自己猎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皮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左贤王斜靠在一张兽皮椅上,手里拿着个酒囊,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他脸色不太好,眉头皱得紧紧的,时不时骂一句 —— 刚才冒顿又派人来催,让他明天带部众当攻城的前队,可他的人已经死伤了一千多,再这么下去,部落就要打没了。

“单于太不是东西了!” 旁边的亲信木托拍了下桌子,桌上的酒碗都震得跳了起来,“每次攻城都让咱们冲在前面,战利品却只给三成,上次抢的粮,他自己留了六成,其他部落分四成,就咱们最少!这不是把咱们当傻**子耍吗?”

“就是!” 另一个亲信帖木尔附和,他的胳膊上缠着绷带,是上次攻城时被箭射中的,“大人,咱们不能再这么干了!再打下去,部落里的壮丁都要没了,以后谁来放牧?谁来保护老人孩子?”

左贤王把酒囊 “咚” 地摔在地上,酒洒了一地,浸湿了羊皮地毯:“俺能不知道吗?可他是单于,俺能怎么办?跟他反了?咱们部落才五千人,他手里有两万,打不过啊!”

就在这时,巴图拿着羊皮袋走进来:“大人,外面有个牧民,说是白羊部的,给您带了点东西。”

左贤王皱了皱眉:“俺没认识什么白羊部的人啊,拿来看看。”

巴图把羊皮袋递过去,左贤王打开,掏出里面的两封信。他先拿起那封 “冒顿亲信阿骨打写的”,慢慢展开。刚开始他还很平静,可越看脸色越沉,看到 “耗其精锐”“收其部落” 几个字时,他猛地一拍桌子,羊皮纸被他攥得皱成一团,指节都发白了:“好你个冒顿!俺把你当哥哥,你竟然这么算计俺!俺跟你拼了!”

帐里的亲信都吓了一跳,木托赶紧走过来:“大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左贤王把信扔给他:“你们自己看!冒顿要让俺们当炮灰,等俺们人死得差不多了,就吞了俺的部落!他还是人吗?”

木托和帖木尔赶紧传着看信,看完后,两人都怒了:“太过分了!这仗不能打了!”“大人,咱们撤军!回部落!凭咱们的实力,他冒顿也不敢轻易来打!”

左贤王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又拿起另一封 “左贤王亲信巴图写给秦军的” 信。看完后,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 这封信虽然是假的,可结合刚才那封,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冒顿会不会故意伪造他私通秦军的证据,到时候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名正言顺地吞他部落?

“不行,俺不能让兄弟们白白送死!” 左贤王猛地站起来,手按在腰间的马刀上,刀鞘是用鲨鱼皮做的,上面镶嵌着几颗铜钉,“巴图,去传令!让部落里的人都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悄悄撤军!回咱们的部落,不跟他冒顿玩了!”

“大人,真要撤军?” 巴图有点犹豫,“要是冒顿怪罪下来,怎么办?”

“怪罪个p!” 左贤王瞪了他一眼,声音都变了调,“他都要杀俺们了,俺还管他怪罪?再不走,咱们都得死在这!快去!”

巴图不敢再劝,赶紧跑出去传令。木托和帖木尔也站起来,帮着收拾东西 —— 有的打包粮食,有的拆帐篷,有的去叫家里人,帐里一下子忙了起来,之前的沉闷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

左贤王站在帐中央,看着忙碌的亲信,心里又怒又松 —— 怒的是冒顿的绝情,松的是终于不用再当炮灰了。他走到火盆旁,拿起那两封信,狠狠扔进火里,火苗 “腾” 地一下窜起来,很快就把信纸烧成了灰烬。“冒顿,俺们兄弟的情分,从今天起,断了!”

冒顿的大帐里,正召开部落首领会议。帐里挤满了人,五个部落的首领都来了,围坐在一张巨大的羊皮毯旁。羊皮毯上摊着一张攻城地图,冒顿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指着地图上的东门:“明天一早,浑邪部落攻南门,休屠部落攻西门,左贤王攻东门,其他两个部落负责掩护,务必在中午前破城!”

浑邪部落的首领是个矮胖子,脸上满是横肉,他搓了搓手:“单于,左贤王的人都快打没了,让他攻东门,能行吗?”

“怎么不行?” 冒顿皱了皱眉,语气有点不耐烦,“他是俺的弟弟,就该多担点责任!破了城,俺多给他一成粮,行了吧?”

其他首领没再说话,可脸上都有点不自在 —— 谁都知道,左贤王的人死伤最多,分粮却最少,冒顿这是明显偏心。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单于!不好了!左贤王…… 左贤王带着他的部落撤军了!营地都空了!”

“你说什么?” 冒顿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木棍 “啪” 地掉在地上,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他敢撤军?是不是你看错了?”

“没错!小人亲自去看的!” 侍卫吓得浑身发抖,“左贤王的帐篷都拆了,雪地上还有他们撤军的脚印,往北边去了,走了有一个时辰了!”

冒顿愣住了,随即暴怒,一脚踹翻面前的案几,上面的酒碗、地图、羊皮纸都掉在地上,酒洒了一地。“左贤王!俺的好弟弟!竟敢在这个时候撤军!俺要杀了他!” 他大喊着,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

浑邪部落的首领赶紧劝:“单于息怒!左贤王撤军肯定有原因,说不定是秦军搞了鬼,咱们先查清楚再说,别冲动!”

“查什么查!” 冒顿怒吼着,他想起之前左贤王就不满分赃,现在又在关键时刻撤军,肯定是故意的!他越想越气,胸口一阵发闷,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 “噗” 地吐在地上的羊皮毯上,染红了上面的狼纹图案,像一朵妖艳的花。

“单于!” 首领们都慌了,赶紧围过去,有的扶着他的胳膊,有的给他拍背,“您没事吧?快坐下休息!”

冒顿被扶到椅子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怒。他知道,左贤王撤军,少了五千人,攻城的力量大大减弱,再攻下去也没什么希望了。而且,其他部落的首领看他的眼神也变了,有的害怕,有的犹豫,说不定也想撤军。

“传…… 传俺的命令,” 冒顿咳了两声,声音虚弱,“明天暂停攻城,加强营地防守,派人去追左贤王,问他为什么撤军!要是他不回来,就…… 就说俺饶他一次,让他好好守着部落,别再闹事!”

他本来想说 “杀了他”,可话到嘴边又改了 —— 现在他兵力不足,要是再跟左贤王闹僵,其他部落肯定会更害怕,到时候说不定会集体撤军,他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是!” 侍卫赶紧出去传令。

首领们看着冒顿苍白的脸,心里都有了想法 —— 这仗肯定打不下去了,等过两天,他们也找个理由撤军,别在这陪着冒顿送死。帐里的气氛变得沉闷,只有冒顿的咳嗽声和火盆里木头燃烧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与此同时,雁门郡的营地里,阿石和王小五已经回来了。两人浑身是雪,皮袍都湿透了,冻得嘴唇发紫,可脸上却带着笑,一进帐就大喊:“秦先生!将军!成了!左贤王撤军了!”

秦风正在案前写东西,听到这话,赶紧放下炭笔:“真的?你们看到了?”

“看到了!” 阿石搓着手,凑到火盆旁烤火,“俺们在营地外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左贤王的人拆帐篷、收拾东西,悄悄往北走了,雪地上全是脚印!”

蒙恬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阿石的胳膊:“太好了!左贤王撤军,冒顿少了五千人,攻城力度肯定会减弱,咱们终于有喘息的机会了!”

帐里的士兵们听到消息,都欢呼起来,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秦风笑着说:“咱们得趁这个机会加固城墙,补充粮草。咸阳的援军说十天到,现在还有五天,咱们得撑到援军来。”

蒙恬立刻下令:“所有士兵,除了站岗的,都去加固城墙!把之前损坏的垛口补上,城门外再堆两层沙袋,墨家的弟子去修连弩和投石机,后勤队去清点粮草,不够的话就跟百姓借,以后双倍还!”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纷纷拿起工具往外跑。

城墙上一下子热闹起来。有的士兵拿着铁锹铲雪,有的扛着石头补垛口,有的搬运沙袋,有的擦拭连弩,到处都是 “嘿呦嘿呦” 的号子声和工具碰撞的声音。小伍和王大叔也在其中,小伍手里拿着把小锤子,帮着把石头敲平,王大叔则扛着沙袋,虽然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可劲头十足。

“小伍,你看,匈奴撤军了,咱们不用那么紧张了!” 王大叔笑着说,抹了把脸上的汗。

“是啊!” 小伍也笑了,露出两排白牙,“秦先生太厉害了,不用打仗就把匈奴弄走了,以后咱们肯定能打赢!”

城脚下,百姓们也来了。有的推着小车,车上装着粟米和肉干;有的扛着木板,帮着修城墙;还有的妇女提着热水,给士兵们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拉着秦风的手,把一个布包塞给他:“秦先生,这是俺家攒的鸡蛋,给士兵们补补身子,你们辛苦了,守住了雁门郡,俺们才能好好过日子。”

秦风接过布包,心里暖暖的:“谢谢大娘,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守住雁门郡,不让匈奴再来欺负咱们!”

雪还在下,可城墙上却一片热火朝天,士兵们的笑声、百姓们的说话声、工具的碰撞声混在一起,在风雪中回荡,像一首充满希望的歌。

三天后,派去侦查的斥候回来禀报,说冒顿派去追左贤王的人被左贤王打退了,左贤王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部落,还派人给其他部落送信,说冒顿 “自私狠毒,不顾兄弟情分,不值得追随”。不少小部落都动摇了,有的已经悄悄撤出了冒顿的营地,冒顿的营地越来越冷清。

冒顿的攻城力度也越来越弱,每天只派几百人来骚扰,放几箭就走,根本构不成威胁。

雁门郡的城墙已经加固好了,新补的垛口比之前更高更厚,城门外堆了三层沙袋,连弩和投石机也都修好了,墨家的工坊还送来了二十架新的投石机,能把磨盘大的石头扔到匈奴营地附近。

咸阳的援军也快到了,斥候说已经到了上郡,再过两天就能到雁门郡。

秦风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匈奴营地的方向 —— 那里的灯火比之前少了很多,偶尔能看到几个巡逻兵的身影,显得很萧条。他手里拿着斥候送来的情报,心里盘算着:冒顿现在内忧外患,肯定不敢再猛攻,等援军到了,他们就能主动出击,把匈奴赶回阴山以北。

可他也知道,冒顿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这次吃了亏,肯定会想办法报复,说不定会联合其他草原部落,下次来的兵力会更多,更难对付。

“秦先生,在想什么呢?” 蒙恬走过来,递给他一件厚披风。

秦风接过披风披上,笑了笑:“在想冒顿会不会报复左贤王,要是他们内讧,咱们就能趁机巩固防线,甚至还能跟左贤王联手,一起打冒顿。”

蒙恬点点头:“有道理!不过咱们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等援军到了,再跟匈奴好好算账!”

夕阳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泛着金色的光。城墙上的士兵们已经看到了援军的身影,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串黑色的小点,越来越近。

“援军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城墙上顿时响起了欢呼声,士兵们挥舞着武器,百姓们也拍手叫好。

而草原上,冒顿的大帐里,气氛却异常沉闷。冒顿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左贤王写的信,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大部分部落的信任,再想攻打雁门郡,难如登天。

“单于,咱们要不要先撤回阴山以北,等以后再找机会?” 浑邪部落的首领小心翼翼地问。

冒顿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点头:“撤吧…… 不过,雁门郡的仇,俺记住了,秦风、蒙恬,还有左贤王,俺迟早会跟他们算账!”

风裹着雪沫子,吹过冒顿的大帐,像是在为他的失败哀悼。而雁门郡的城墙上,欢呼声还在继续,士兵们和百姓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 这场仗,他们暂时赢了,可北境的和平,还需要他们继续守护。秦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他都会守住雁门郡,守住北境的百姓,让这里再也没有战争,只有安宁和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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