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通道的潮湿气息还未散尽,我们刚踏入观星阁分部的地下档案室,青铜令牌就突然在掌心发烫 —— 不是对黑暗意识的预警,而是与某种意识载体产生了共鸣。林溪扶着墙壁喘息,她眼底的黑色虽已褪去,却总在看向档案柜时闪过一丝异样的犹豫,婴儿的意识传音也变得断断续续:“爸爸……9 号…… 柜子里有…… 重要的东西……”
档案室的铁柜排列得像迷宫,每扇柜门都贴着模糊的编号,只有最深处的 9 号柜泛着淡金色的光,与令牌的光芒遥相呼应。我刚要走过去,林溪突然拉住我的手腕,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阿屿,别碰 9 号柜…… 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她的指尖冰凉,攥着我的力度远超平时,显然是被某种意识暗示影响着。
“是陈敬明的意识在干扰你!” 我将令牌贴在她的额头,淡金色的光芒驱散了她眼底的异样。婴儿的意识传音变得急切,脚踝印记的红光直射 9 号柜:“爸爸…… 里面有…… 小姨和外婆的名字…… 还有…… 妈妈的实验记录……”
这句话让我浑身一震。我猛地拉开 9 号柜的柜门,里面整齐地码着泛黄的档案册,最上面一本的封皮上赫然写着 “实验体家庭关联表”。翻开第一页,林岚的照片映入眼帘,下面标注着 “7 号实验体,家庭关联:王秀兰(母亲,备用容器)、林溪(妹妹,意识载体)”,照片边缘还沾着干涸的黑色液体,正是黑暗毒素的痕迹。
“备用容器?意识载体?” 林溪的声音带着绝望,她抢过档案册翻到下一页,王秀兰的档案页上写着 “9 号实验体,家庭关联:林溪(女儿,核心容器培育体)、未出世婴儿(核心容器)”,备注栏里的字迹触目惊心:“已注入黑暗种子,待意识献祭仪式激活,与核心容器同步操控。”
我一把夺过档案册,手指因愤怒而颤抖。继续往下翻,母亲的档案页突然出现 ——“3 号实验体,家庭关联:陈敬言(丈夫,意识研究体)、陈屿(儿子,双生令牌适配者)”,备注栏里的内容让我眼前发黑:“意识碎片藏于意识圣殿星符,需双生令牌激活,作为核心献祭的最后能量源。”
“原来…… 我们所有人,从一开始就是陈敬明的实验品!” 我将档案册摔在地上,青铜令牌的金光暴涨,震得周围的档案柜嗡嗡作响。林溪瘫坐在地上,眼泪不断砸在档案册上,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婴儿的意识传音带着痛苦:“外婆…… 小姨…… 妈妈…… 都是被…… 算计好的……”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通风口突然传来 “滋滋” 的声响,黑色的雾气顺着缝隙钻进来,在地面凝聚成陈敬明的虚影:“陈屿,恭喜你发现我的秘密。” 他的虚影飘到档案册旁,用黑色的指尖划过王秀兰的档案页,“从你母亲加入观星阁的那天起,你们家就成了我的‘实验培育库’,林溪的家族也是如此。你以为的‘巧合’,都是我精心设计的剧本。”
“你这个疯子!” 我朝着虚影冲过去,令牌的金光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 这只是意识投影,没有实体。陈敬明的笑声在档案室里回荡:“疯子?如果不是你们的家人自愿成为实验体,我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容器?你母亲为了研究意识永生,主动申请成为实验体;王秀兰为了救林岚,自愿接受黑暗种子注射;就连你父亲,也是为了保护你,才故意让我抓住,成为意识培养体……”
“不可能!我爸绝不会这么做!” 我嘶吼着,可父亲留下的意识记录器突然在口袋里震动,里面传来一段从未听过的录音:“阿屿,如果我没能回来,别恨陈敬明,是我自愿成为实验体,只为拿到他的意识研究数据,帮你母亲完成心愿……”
录音戛然而止,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原来父亲的 “被抓”,母亲的 “失踪”,王秀兰的 “被操控”,都是他们自愿的选择?林溪突然抱住我的腿,声音带着崩溃:“那我们呢?我们的孩子呢?难道也要成为实验品吗?”
陈敬明的虚影笑得更加残忍:“你的孩子,是最完美的核心容器,也是我整个实验的终极目标。意识献祭仪式上,我会用你母亲的意识碎片激活他体内的黑暗种子,再用王秀兰和林岚的意识作为养料,让他成为黑暗意识的新载体 —— 到时候,我就能通过他,操控整个世界的意识!”
虚影突然变得扭曲,黑色的雾气开始朝着林溪的方向蔓延:“不过现在,我要先收回一点‘利息’。林溪体内的意识种子,该激活了!” 林溪突然发出一声痛呼,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眼底重新泛起黑色,双手朝着婴儿的方向伸去 —— 是陈敬明在操控她!
“溪溪,醒醒!” 我赶紧将令牌贴在她的胸口,金光与黑色雾气激烈碰撞。婴儿的意识传音也变得强烈,脚踝印记的红光与令牌的金光融合,形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雾气的侵蚀。林溪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却带着深深的恐惧:“阿屿,我刚才…… 好像看到了陈敬明的意识,他说…… 他说要让我亲手杀了宝宝……”
陈敬明的虚影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渐渐消散在黑雾中:“陈屿,你们逃不掉的!意识圣殿的星符已经激活,你们的亲人都在等着你们 —— 等着你们亲手将他们送入黑暗!”
黑雾彻底消散,档案室里只剩下我们沉重的呼吸声。林溪紧紧抱着婴儿,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我捡起地上的档案册,突然发现王秀兰的档案页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是用指甲刻上去的:“星符有两个开关,红色是激活黑暗,蓝色是净化意识,陈敬明不知道蓝色开关的存在。”
“蓝色开关?” 我心里一喜,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林溪也凑过来看,眼泪突然止住:“这是我妈的字迹!她早就知道陈敬明的阴谋,故意留下线索!” 婴儿的意识传音也带着兴奋:“外婆…… 是在帮我们……”
我们赶紧将档案册收好,朝着意识圣殿的方向跑去。通道里的黑暗越来越浓,远处传来隐约的钟声 —— 是意识献祭仪式的倒计时钟声,还有 72 小时!我握紧双生令牌,心里满是坚定:无论陈敬明设下多少陷阱,无论我们的亲人曾做过怎样的选择,我都会保护好林溪和孩子,找到蓝色开关,净化所有黑暗意识,让这场持续了十几年的实验,彻底结束!
可我没注意到,档案册的最后一页,贴着一张小小的黑色符纸,符纸上的纹路与林溪眼底的黑色一模一样,正随着我们的奔跑,悄悄吸收着令牌的金光。而意识圣殿的方向,正泛着越来越浓的黑色光芒,像一张巨大的网,等着我们踏入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