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阵仗?
我被这小子的动静吓一大跳。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哎呀,司马公子这一礼我可受不起啊~”
我假惺惺地伸手将他扶起来,一副受宠若惊的虚伪模样。
我这行径落在这司马小公子眼里则让他大喜。
这新御医明显跟咱司马家是一丘之貉啊,但很快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他后面只觉得我比司马家还畜生。
“御医大人,您这是答应啦?”
他直起身来,欣喜的看着我。
“我...哎,那好吧,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做出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推了推手。
随后便跟着他带来的这一帮子人离开了家门口,朝着那不知是何样貌司马相府走去。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司马府强抢民男给我绑架了呢。
十几个家丁围着我,好不气派。
在京城一阵弯弯绕绕,直到我看到面前出现一个气派的红墙大门,上方正挂着一张楠木牌匾,牌匾里的字绣着金纹,一眼望去赫然就是“司马府”。
我的天呐,我那小院门跟这玩意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这得贪...不是,这得多劳苦功高才能住得进这样的房子啊?
虽然不如皇宫奢华,但那好歹是皇帝的宫殿,再怎么豪华我都有心理准备,但这司马府实在是有些超乎我的想象了。
贪。
巨贪!
搁前面带路那小子转头瞧见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贼笑两声。
“御医大人,请吧~”
他谄媚的笑着,走到门侧请我走进大门。
有鬼,绝逼有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小子一看就很不正常。
我一个小小八品御医他会如此礼待我?
那必然是我身上有对方想要的东西。
偌大一个司马家会缺一个二流武者?
想必是不缺的。
那就只能是他们猜到我解蛊师的身份了。
至于一个解蛊师对他们来说也不算重要。
但问题是我是小皇帝的解蛊师。
小皇帝没有解蛊师这件事对司马家来说很重要。
所以这帮小逼养的是要策反我啊?!
我总算是理清了思路,回过神来,只是脸上的职业微笑变得更加虚假了。
看着面前恭敬邀请我的小公子,我心里有些奇怪。
但还是迈开腿走进了大门。
想让我不给小皇帝办事那必然是要给我送礼的。
收礼办事那叫贿赂。
那我光收礼不办事不就行了?
他们总不可能气急败坏找一个大师刺客来刺杀我吧。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开朗了些。
终于,在那小杂种的护送下我来到了他们的会客厅。
那桌子前的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个老逼登。
不用想,这货绝对就是那个坏到流脓的“伪相”司马荆。
他此时一脸慈祥威严,脸上的褶子看起来都柔和的不行。
我当然不可能把这张脸上的信息当做答案。
这种人老成精的玩意最需要提防。
“小子语风流,今日得见司马丞相,真乃荣幸之至啊~”
我突的跪地行礼,俨然一副晚辈见前辈、粉丝见偶像的兴奋模样。
那老东西估计也没想到我会如此不要脸地直接攀权附贵,显然是愣了一刹那。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慈祥的笑容更盛了。
“好,好!语风流,剑语破云方见骨,风流过处已无舟,好名字啊~”
他大笑着赋诗一句。
卧槽,好有文化,我都不知道自己名字这么牛逼啊,难怪这老家伙能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风流啊,快快起来,地上凉,莫要跪坏了身子。”
这老头也是顺竿子往上爬,直接开始直呼我的名讳了,俨然一副把我当做后辈的模样。
“风流第一次见到您这般人物,激动得溢于言表,让您老见笑了。”
我用力的绷出一张谄媚至极的笑脸,缓缓从地上站起。
“风流啊,来,坐下,咱爷俩一边吃一边谈~”
这就开始爷俩了?
一旁站着待客的司马小公子眼睛都快看直了。
不是,你是我爷的孙子,那我是什么?
此时这司马小公子一个头小两个头大。
这时下人端来了饭碟,三个人,足足上了十道菜,把整个圆桌都给摆的满满当当。
这时小公子总算是可以落座了。
他迫不及待的拉开椅子坐在了对面,等着自家爷爷动筷子。
“风流哥,以后我司马家罩着你,你直接在京城当螃蟹都没人说你!你就报我司马祖令的名号,去打听打听...”
他拍着胸脯,恨不得与我勾肩搭背当狐朋狗友。
司马荆这老东西觉着自家孙子真他妈丢人,但在我面前又要维持慈祥人设,不好直接动怒,于是轻咳一声。
“咳...”
司马祖令立刻听到后立刻像只鹌鹑似的缩了缩脖颈子,不敢再胡咧咧。
“这小子从小就如此顽劣,让风流见笑了,今日早晨之事还未和你说声抱歉呐。”
他又看向我,用筷子给我夹了一块肥瘦参半的好肉。
刚刚才被恐吓的司马祖令见自家爷爷已经动了筷子,便乐呵呵地开始夹菜。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若不是祖令公子,我又哪里有机会见到您呢?我还得谢谢祖令公子呢~”
说着,我转头看向了一旁正胡吃海塞的司马祖令。
吃得正欢的他见我突然看向他愣了一会儿,然后用他那满是油渍的大嘴咧出一个看起来呆的不行的笑容。
这呆子...
看着自家这呆逼孙子,司马荆只感觉一阵心累。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能尽力憋着想笑的冲动。
饭局沉默了下来。
似乎是被这个呆逼给整无语了。
直到这一桌子菜快被吃完时司马荆才缓缓开口。
“风流啊,陛下派给你的任务可还算繁重啊?”
嗯,吃人嘴短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更别说现在还是在别人家了。
“哎,陛下每日都让我去替他看诊,晚上又要研究医书,实在是公务繁忙啊...”
我做出一副哀叹无奈的模样,捶胸顿足地表现着自己的劳苦。
闻言,他大喜过望。
“陛下给的任务有时也未必要那么精细的完成,不然苦的可是你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