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琉璃窗透着天光，将苏菲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正用长柄勺搅动砂锅里的绿豆汤，听见身后的热气拂过耳畔，握着勺柄的手猛地收紧——瓷勺与锅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声。
“别闹。”她的声音带着点刚被热水蒸过的哑，却比平时更显软绵。林默的下巴搁在她肩窝，呼吸扫过颈侧的碎发，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和那句带着滚烫笑意的话一起，烫得她耳根发红。
苏菲猛地转过身，浴巾边缘因动作掀起一角，露出的肩头沾着颗晶莹的水珠。她抬手抵在林默胸口，指尖陷进他衬衫的布料里：“就一次。”尾音微微发颤，像是在给自己立规矩，“上次在浴室……已经破了例。”
林默捉住她抵在胸前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她学针灸调理身体时，被银针磨出的印记。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鼻尖，声音压得极低：“可医生说，你的气血还亏着，需得情志舒泰才能固本。”他故意用指腹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看着她睫毛颤如蝶翼，“我陪着，你才能睡好，不是么？”
苏菲的脸腾地红透，刚要反驳，唇已经被轻轻啄了一下。那吻极轻，像羽毛扫过，带着林默身上淡淡的雪松须后水味，混着厨房绿豆汤的清甜，在她舌尖漾开奇异的痒。她下意识后退，后腰却撞到灶台边缘，发出“咚”的轻响，手里的长柄勺“哐当”落地。
林默顺势将她圈在臂弯与灶台之间，滚烫的吻接踵而至——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舌尖撬开她微颤的牙关，卷走她所有试图辩解的气息。他的手顺着浴巾边缘往上滑，指尖触到她后颈的碎发，将那点想要躲闪的念头彻底按灭。苏菲的手先是抵着他的肋骨，后来渐渐松了劲，转而抓住他的衬衫前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像被雨打湿的小兽。
直到窗外的蝉鸣陡然拔高，她才猛地偏头躲开，胸口剧烈起伏，唇瓣被吻得泛着水光：“你……你就是仗着医生的话欺负人！”
林默低笑，指腹擦过她红肿的唇角，声音里淌着笑意：“那你喊医生来评评理？”他俯身，在她耳尖轻轻咬了口，“看看是我陪你午休半个时辰重要，还是你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更耗气血？”
这话戳中苏菲的软肋——前几日她总在凌晨惊醒，全国顶级的疗养团队为此调整了七次药膳方子，最终给出的核心建议，仍是“需得信赖之人陪伴以安魂”。她咬着下唇瞪他，眼底却没了怒意，只剩被戳中心事的羞赧，和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午后的阳光漫过窗台，落在两人交缠的手臂上。苏菲的浴巾松垮地挂在肘弯，露出的肩头沾着林默衬衫上的雪松香；林默的袖口被她攥出褶皱，指尖还残留着她后颈的温软。
“只、只许待半个时辰。”她终于松口，声音细若蚊吟，却足够让林默听清那藏在倔强里的妥协。
他笑着应好，弯腰捡起地上的长柄勺，却故意将她打横抱起。苏菲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脸颊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那里映着窗外的石榴树，映着灶上的袅袅蒸汽，更映着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自己。
“放我下来，汤要凉了！”她捶了下他的胸膛，力道轻得像挠痒。
林默低头，在她起伏的胸口印下一个滚烫的吻，声音混着胸腔的震动传来：“凉了再热。”他迈开脚步往卧室走，阳光在他肩头跳跃，“现在，先喂饱你这颗需要‘情志舒泰’的小药罐子。”
卧室的纱帘被风掀起一角，卷进厨房的绿豆汤香与两人交缠的呼吸。苏菲埋在他颈窝，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或许医生说的没错，这比任何药膳都更能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