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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得清楚,那小太监每日送蜜饯来时,总是恭恭敬敬地站在殿外,连朱见济的面都很少见到,更别说有什么深仇大恨。方才老妪说“头发上的胭脂味”时,她明明瞥见那糖块上的头发又粗又硬,根本不像女子的发丝,倒像是……老妪自己那花白头发里混着的几根黑发。

可她不敢作声。老妪刚露了一手“识蛊”的本事,杭氏正信她信得紧,这时候站出来质疑,怕是会被当成同党。巧儿只觉得后颈发凉,看着小太监被禁军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那凄厉的哭喊在长廊里回荡,最后变成一声闷响——杖毙的声音,沉闷得让人头皮发麻。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火在风中摇晃。杭氏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脸色依旧冰冷,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老妪收起竹简,慢悠悠地说:“娘娘看见了?这宫里的毒,从来都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巧儿低下头,不敢看杭氏的眼睛,也不敢看老妪那似笑非笑的脸。她只觉得这东宫的空气,比殿外的寒风还要刺骨,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下一个被拖出去的,说不定就是自己。

杭氏拿起一块蜜饯,却没放进嘴里,只是捏在指尖转着圈,忽然看向巧儿:“你刚才抖什么?”

巧儿吓得“噗通”跪下,声音抖得不成调:“奴、奴婢是怕……怕殿下再受委屈……”

杭氏盯着她看了片刻,没再追问,只是挥挥手:“下去吧,把殿内打扫干净。”

巧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走到长廊拐角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老妪正凑在杭氏耳边说着什么,两人的身影被烛火拉得很长,像两只蛰伏的兽。

夜风吹过,卷走了杖毙的血腥味,却吹不散巧儿心头的恐惧。

巧儿见巫师老妪悠悠地从偏殿走出来,连忙快步迎上去,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声音压得极低:“巫师,您出来了!怎么样?娘娘那边……”

巫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眼神扫过巧儿,慢悠悠道:“娘娘对我的法子很是信服,方才还说,若过几日殿下真能好转,定有重赏。”他顿了顿,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周围,“这东宫的赏赐,可不像民间那般寒酸。”

巧儿连忙点头哈腰:“那是自然!巫师您今日露的这手,真是神了!谁看了不赞一声厉害?也亏得我费尽心思,从千里之外把您请来,不然哪能这么顺利?”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巫师的神色,见对方嘴角扬起,忙又添了句,“您放心,娘娘最是重情义,将来您得赏,我们这些跑腿的也能跟着沾光不是?”

巫师“哼”了一声,语气却缓和了些:“你倒是会说话。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他抬步往前走,“带路吧,折腾了这半日,也该歇歇了。”

“哎!好嘞!”巧儿连忙应着,殷勤地引着路,嘴里不停念叨,“您这边请,我特意给您安排了最清净的偏殿,炭火都烧得旺旺的,还备了些点心茶水,您受累了,可得好好歇歇……”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巧儿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缩着的小太监尸体,心里一寒,脚步却更快了——这宫里的好处,从来都沾着血,她只求能在这场浑水里,保住自己的小命,再多捞点实在的罢了。

宫道上的风声裹挟着杭氏的怒喝传遍各宫,“掘地三尺也要把放蛊的奸人揪出来!敢动本宫的儿子,定要他碎尸万段!” 尖利的声音撞在朱红宫墙上,弹回来时已带着几分阴森。

朱见深正倚在窗边翻着奏折,闻言冷笑一声,将笔扔在案上:“听听,又唱这出。她儿子金贵,别人就都是砧板上的肉?”

万贞儿捻着袖口的银线,眉头拧成个结:“她这话明着是搜捕,实则是敲山震虎,指不定就等着咱们自乱阵脚。” 她走到朱见深身边,声音压得极低,“若真要栽赃,随便往咱们宫里塞点‘证据’,届时百口莫辩。”

朱见深指尖叩着桌面,眼底闪过一丝烦躁:“防不胜防是真。她如今占着东宫的势,宫里人见风使舵,谁不看她脸色?”

“依我看,” 万贞儿转身取过一件墨色披风搭在他肩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去求太后。太后虽不管事,但终究是先帝嫡母,杭氏再横,也得敬三分。有太后护着,她至少不敢明着动手。”

朱见深点头起身,披风的系带扫过案上的砚台,墨汁溅出几滴,在明黄奏折上晕开小团黑影。“走。” 他攥了攥拳,“倒要让她看看,这宫里不是她一人说了算。”

两人并肩往慈宁宫去,廊下的宫灯被风晃得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像极了这深宫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

慈宁宫的檀香混着药味漫出来时,万贞儿正帮太后捶着肩,朱见深坐在一旁听太后絮叨家常。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

“杭氏那性子,是该磨磨了。”太后抚着万贞儿的手,目光落在朱见深身上,“你们也别硬碰硬,她要折腾,就让她折腾去,只要不伤筋动骨,由着她便是。”

朱见深刚要说话,就见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太后,杭娘娘带着人闯进来了,说要搜蛊虫!”

话音未落,杭氏已经掀帘而入,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侍卫,气势汹汹。“太后恕罪,”她福了福身,眼神却扫过朱见深和万贞儿,“儿臣查到,蛊虫就藏在贞儿妹妹宫里,今日定要搜个明白!”

万贞儿冷笑一声:“姐姐这话可有凭据?平白无故闯太后寝宫搜查,是没把太后放在眼里吗?”

杭氏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打开里面竟是只死蝎子,“这是从妹妹宫里搜出来的,上面还缠着你的发丝!”

“一派胡言!”万贞儿气得发抖,“我宫里什么时候有这东西?分明是你栽赃!”

太后咳了两声,慢悠悠道:“杭氏,哀家知道你疼儿子,但也不能疯魔至此。贞儿是先帝指给见深的人,她的为人,哀家信得过。”她顿了顿,目光沉下来,“今日这事,到此为止,再闹下去,哀家就禀明皇上了。”

杭氏脸色一阵青白,狠狠瞪了万贞儿一眼,带着人悻悻退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朱见深看着万贞儿发红的眼眶,握住她的手:“没事了。”

万贞儿摇摇头,声音发颤:“她不会罢休的。”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给你们写道懿旨,往后她再敢胡来,你们就拿这个压她。”她看向窗外的雨帘,“这宫里的雨,总也下不完啊。”

夜深时,朱见深和万贞儿撑着同一把伞回寝殿。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在两人之间织成道水幕。万贞儿忽然笑了:“你说,咱们会不会像这雨一样,落进泥里就再也分不清了?”

朱见深把伞往她那边倾了倾,肩膀被雨水打湿也不在意:“就算落进泥里,我也能一眼认出你。”

伞下的风带着湿气,却吹不散两人眼底的暖意。远处杭氏的宫殿还亮着灯,像只伺机而动的兽,但此刻他们只想慢慢走,让这雨再下得久些,再久些。

过几日,太后想起万贞儿为朱见深掖好被角的温柔模样,叹了口气,把她叫到偏殿,递过一杯温热的枣茶:“贞儿,你过几年也二十五了,按宫里的规矩,早该出宫寻个好人家了。”

万贞儿捧着茶杯,指尖感受到暖意,却轻轻摇了头:“太后,奴婢……不想出宫。”

“傻孩子,”太后拉过她的手,掌心的纹路粗糙却温暖,“哀家知道你疼见深,可他毕竟是皇子,将来身边少不了三宫六院,你总不能一直陪着他当宫女吧?”

万贞儿垂眸看着茶盏里晃动的倒影,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奴婢没想那么多,只知道见深离不开奴婢。他才六岁,夜里会做噩梦,挑食得厉害,没人盯着就不肯喝药……”

“这些将来自有旁人替你做,”太后打断她,语气里带着疼惜,“你该有自己的日子,寻个知冷知热的夫君,生儿育女,那才是正经归宿。”

万贞儿抬起头,眼底映着烛光,亮得惊人:“太后,奴婢心里早就有谱了。”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按宫里老人说的那些旧事,帝王身边总有个打小陪着的人,最后成了枕边人。若是天意如此,那奴婢何必急着走?若是不成,守着他长大,看他平安顺遂,也够了。”

她没说出口的是,夜里哄朱见深睡觉时,那孩子攥着她的衣角嘟囔“贞儿姐姐不要走”,那软糯的声音像根线,把她的心牢牢系在了这深宫高墙里。她见过太多宫女出宫后被夫家磋磨的苦,倒不如守着一个真心待自己的孩子——哪怕他将来会忘了今日的依赖,至少此刻的牵绊是真的。

太后看着她眼底的执拗,终究没再劝,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罢了,你心里有数就好。哀家这边永远给你留着位置,受了委屈就来找哀家。”

万贞儿眼眶一热,屈膝福了福:“谢太后体恤。”

走出偏殿时,月光刚好从云缝里漏下来,照亮了石板路上的青苔。她抬头望向朱见深寝宫的方向,窗纸上映着小小的身影,想来是还没睡着。万贞儿笑了笑,加快了脚步——那孩子定是在等她讲睡前故事呢。

有些路,既然选了,就不必回头看。她想,陪着他长大,便是最好的蹉跎。

景泰四年的秋末,寒意已经浸透了东宫的窗纸。朱见济躺在铺着白狐裘的小床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时胸口起伏得厉害,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碎的喘鸣。这病已经拖了三个月,从起初的咳嗽流涕,到后来的高热不退,太医用了多少名贵药材,换了多少方子,都没能压下去。

杭氏坐在床边,握着儿子滚烫的小手,指尖冰凉。她身后的宫女捧着刚煎好的汤药,药气里混着人参的苦香,却驱不散殿内的沉郁。“济儿,再喝一口好不好?”她舀起一勺药汁,吹了又吹,可朱见济只是虚弱地摇头,眼皮都快抬不起来。

朱祁钰踏着暮色进来时,正撞见太医跪在地上回话:“陛下,太子殿下的脉息越来越弱了……臣等已经用了虎狼之药,实在是……回天乏术。”

朱祁钰的脚步顿在殿门口,玄色龙袍上还沾着宫外的寒气。他看着床上瘦得脱了形的儿子,三个月前还能在御花园里追着蝴蝶跑,如今连说话都只剩气音。“废物!”他低骂一声,却不知道是在骂太医,还是在骂自己。

这些天,他几乎罢了所有朝会,守在东宫的时间比在御书房还多。他让人从武当山请了道士来做法,又让钦天监夜观星象,甚至偷偷去太庙跪着求列祖列宗,可朱见济的病,就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日重过一日。

夜晚,万籁俱寂,唯有月光如水洒在宫殿的窗棂上。朱见济躺在床上,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微微睁开,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过来。他的目光有些迷茫,缓缓转动着,最后停留在朱祁钰的身上。

朱见济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拉住朱祁钰的衣袖,那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的嗡嗡声:“父皇……我想堆雪人……”

朱祁钰心中猛地一紧,他凝视着儿子那憔悴的面容,眼眶不禁一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赶紧握住朱见济的手,温柔地说道:“好,等你病好了,父皇一定陪你去堆最大的雪人,比文华殿还要高。”

朱见济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然而,这个笑容转瞬即逝,他的头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歪向枕头,双眼再次闭合,仿佛被一股沉重的力量拖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朱祁钰呆呆地望着儿子,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惊醒他。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朱见济始终没有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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