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这是杀人还要诛心啊!”
跛脚刘拄着拐,跟在何雨柱身后,脸上既有解气,又有点咂舌。
“一个人一块钱‘转会费’,黎振标那老小子,听了怕是脸都绿了吧?”
马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师父,您是没看见,李大头那几个叛徒,灰溜溜滚蛋的时候,那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他凑过来,挤眉弄眼地小声说:“我听说,他们跑去黎振标那边领赏,结果黎振标正气头上呢,直接让人给打出来了,一分钱没捞着,还挨了一顿揍。”
“活该!”跛脚刘啐了一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何雨柱走在工地巡视,心情不错。
他看着工人们干劲十足的模样,淡淡一笑。
“这只是开胃小菜。”
黎振标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砰!”
一个昂贵的青花瓷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黎振标胸膛剧烈起伏,那张一向自视甚高的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
他指着面前几个垂头丧气的工头,破口大骂。
“废物!一群废物!”
“让你们去挖几个人,结果呢?人没挖过来,反倒让何雨柱那个扑街仔当众羞辱我!”
“现在整个深圳都在看我的笑话!一块钱一个人?他把我黎振标当什么了?收破烂的吗?!”
一个工头战战兢兢地开口:“黎老板,那何雨柱……他给工地全员涨薪三成,还设了奖金,我们……”
“闭嘴!”黎振标一个眼神扫过去,吓得那工头立刻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黎振标在香江横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然而,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一个助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
“黎……黎老板,不好了!”
“又有几个工地的技术骨干,偷偷把简历投到英雄大厦那边去了!”
“什么?!”黎振标猛地站起身。
“他们说……说英雄大厦那边工资高,福利好,老板敞亮……”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还说……还说跟着何老板,有肉吃……”
“反了!都反了!”
黎振标气得浑身发抖,他感觉自己精心构筑的堡垒,正在从内部开始崩塌。
何雨柱那一句“一块钱转会费”,不仅羞辱了他,更像一个魔咒,在他所有的工地里传播开来,搅动着所有人的心。
还没等他想出对策,另一个更致命的打击,从香江隔海而来。
第二天一早,香江几家销量最大的报纸,财经版的头条位置,不约而同地刊登了一则看似不起眼的“消息”。
《霍氏集团或将重评内地代理人,黎振标前景堪忧?》
报道中,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霍氏高层”表示,集团对近期某些合作伙伴在内地的表现“深感失望”,认为其一系列失败的操作,已经影响到了霍氏的声誉和项目推进。
文章最后意有所指地提到,霍氏正在“积极物色更具实力和信誉的新合作伙伴”。
这篇报道,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
消息传回深圳,那些平日里对黎振标点头哈腰、称兄道弟的银行行长们,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了过来。
“黎老板啊,最近手头紧,你上个月那笔贷款,是不是该还了?”
“黎总,实在不好意思,总行下了死命令,要收缩风险,您在我们这儿的授信额度,可能要重新评估一下……”
紧接着,是那些项目合作伙伴。
“黎老板,对不住了,我们公司资金也周转不开了,之前说好一起开发的那块地,我们只能退出了。”
“黎总,钢材款该结了吧?再不结,我们可要停供了!”
催债的,终止合作的,落井下石的……
墙倒众人推。
黎振标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竟然如此脆弱。
他的资金链,在短短一天之内,被彻底抽干了。
他完了。
英雄大厦,工地办公室。
何雨柱正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上一壶大红袍,茶香四溢。
跛脚刘推门进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老板,娄小姐这招釜底抽薪,真是绝了!现在整个深圳都知道黎振标被霍家抛弃了,银行追着他屁股要债,他的公司今天股票直接跌停!”
何雨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抿了一口。
“他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他早就料到,黎振标这种纯粹的投机商人,根基最是不稳。他们所有的风光,都建立在银行贷款和合作伙伴的信任之上。
一旦这个信任链条断裂,就是雪崩。
果然,没过多久,马华领着一个失魂落魄的人走了进来。
正是黎振标的心腹,王总。
曾经那个在何雨柱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王总,此刻却像是斗败的公鸡,脑袋耷拉着,连看何雨柱的勇气都没有。
“何……何老板……”王总的声音干涩沙哑。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品着茶,仿佛办公室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王总尴尬地站在原地,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他咬了咬牙,终于把姿态放到了尘埃里。
“何老板,我这次来,是代我们黎总,跟您求和的。”
“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
何雨柱依旧没说话。
办公室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总终于扛不住了,噗通一声,差点就要跪下。
“何老板!求您了!黎总他……他快撑不住了!”
“他手头上那几个被您卡着物流的地产项目,现在成了死棋,银行逼债,他只能卖掉自救。”
“整个深圳,现在只有您能接盘了!求您发发慈悲,收购了那几个项目吧!价钱……价钱好商量!”
何雨柱这才缓缓放下茶杯,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哦?想让我接盘?”
“是是是!”王总看到了希望,连连点头。
何雨柱伸出三根手指。
“市场价,三折。”
王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三……三折?何老板,这……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爱卖不卖。”何雨柱端起茶杯,下了逐客令,“慢走,不送。”
“别!别啊何老板!”王总急了,这已经是黎振标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我卖!我们卖!”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放下了茶杯,又补充了一句。
“另外,我不付现金。”
王总愣住了:“不……不付现金?”
“没错。”何雨柱靠在老板椅上,目光冰冷,“用你们黎总手上‘华振运输’的股份来支付。当初他不是觉得这些股份一文不值吗?我现在就让他看看,这些股份到底值多少钱。”
用他自己的东西,买他自己的命!
王总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如遭雷击,面如死灰。
他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办公室,连背影都充满了绝望。
当天下午。
一个消息震动了整个深圳商界。
华振集团董事长黎振标,在办公室与下属商议公司资产出售事宜时,突发急性心肌梗死,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几乎是同一时间,香江霍氏集团正式对外发布公告:
即日起,全面解除与黎振标先生及其名下华振集团的一切商业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