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康都急了。
周秀也说:“这,真要换?我们费劲扒拉那么久,还请了人工,又收了那么多蚌进去,投入的钱也有二三两银子了。”
这么一换,之前的辛苦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江言沐笑着安抚:“娘,光吃蚌肉也不是个事儿,能种粮食多好啊。有了好田,咱们自己种粮食,不是比吃蚌肉好吗?”
族长的脸色好看了些,有些责备的看了江老三夫妻一眼。
这两个大人,还没个孩子聪明。
投入三两银子算什么?一亩好田十两银子呢。
江老三夫妻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言儿应下来,不过谁不想要好田地呢?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重新写了契书,交换了地契,江老大又着急地催着江老三去镇上办了相应的文书,正式把地给换了。
江老三夫妻心情复杂。
江言沐却是言笑晏晏,周秀有些担心:“言儿,那你种珍珠怎么办?”
江言沐笑着从屋子里拿出几份契书。
那是两亩河滩地旁边的地,十几亩的河滩地,都是被人荒废的,江言沐早就和那些地的主人签好了买卖契书,并且还在官府备了案。
也就是说,不止那两亩,这一片的河滩地,都是江言沐的。
因为都是别人荒废种不出粮食的,一亩地才一百文,便宜到好像白捡。
江言沐高兴,那些地的主人也高兴,他们也觉得自己是白捡。
“那咱们那么多蚌呢?”
江言沐笑了,她收了一千多只蚌,但河滩地里不足三分之一。
一来是蚌类需要的空间要求,二来,她想种珍珠,哪能真的全靠河滩地。
主要是靠空间的。
种上珍珠的珍珠蚌全都在空间里,那些养在外面的,是在观察中的,并不多。
那个深坑里倒是有些肉蚌,但肉蚌不值钱,她空间里更多。
她故意当着江奕的面去卖蚌肉,果然促成了这个结果。
用两亩河滩地换两亩好的水田,不论怎么样她都不亏。
江言沐没有马上处理旁边的河滩地,但收蚌还在继续。
现在是一段农闲时间,甚至有大人都去河里摸蚌过来卖,江言沐来者不拒。
而江老大家,自把河滩地搞到手,而且见那里还养着很多蚌后,就觉得已经掌握了赚钱的大秘密。
他们捞起三十斤蚌,一家人一起忙碌着,把蚌撬开,将蚌肉取出,清洗干净,由江文江武带去镇上酒楼。
江奕说过,是去酒楼的后厨找管事。
江文自从被打断腿后,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心里多少有些自卑,人也阴郁了不少。
找到那个姓蒋的管事,说是来卖蚌肉。
蒋管事很热情。
江言沐拿过来的四斤多蚌肉,一推出来,刚开始还受到一波嘲笑。
但随着有第一个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思点了一盘,顿时就掀起了一股热度。鲜嫩肥美,又有嚼劲,不腥不柴又爽口,能到酒楼吃饭的是缺钱的人吗?他们缺的是好吃的新奇的菜式。
可惜,四斤多也就只能出十几份菜。
完全供不应求,而且还要三天才送一次货,这两天店里的客人都已经不满了。
现在有不同的人过来送货,岂不是又多了一个供货的?
蒋管事亲自接待。
江文江武一看他这态度,就知道有戏。
江武把那一包蚌肉拿出来:“我们也是桃花村的,这蚌肉比之前那个丫头拿过来的更加肥。你给出个什么价?”
蒋管事态度极好,热情有加:“先验过货,只要货好,价钱我们出得起。”
那个小姑娘后天才会送货,他都等不及了。
但是,袋子一打开,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蒋管事离得近,吸了一大口,双眼一白,yue的干呕了一下,急忙退后好几步,震惊地看着那包蚌。
颜色看起来还算新鲜,但和小姑娘送来的完全不一样!
小姑娘的可没有这么浓重的腥臭味,不是,是压根没有腥臭,厨房可以直接炝炒那种。
而且颜色或粉红或乳白,看一眼就知道食材上佳,哪像眼前这个样子?
他脸色一变,赶紧摆手:“走走走走走,你们这个我这里不收。”
江文江武傻了眼:“为什么?我堂妹拿过来的你们就收,我们拿过来的你就不收?都是一样的蚌肉,你怎么还挑人呢?”
蒋管事冷笑:“你们是怎么说得出是一样的?这种臭死人的谁会要?赶紧走。”
他让人把兄弟俩轰了出去,连同那一包腥臭的蚌肉。
兄弟俩兴致勃勃而来,满以为这一包至少能收入好几百文,结果人家看了一眼就把他们轰出去了。
江武愤愤:“那个管事真是有病,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文阴鸷地说:“这家不要,我们找另一家。”
兄弟俩几乎把镇上的酒楼都跑遍了,没有一家收不说,还收获了一大堆的嘲笑讥讽和骂声。
他们垂头丧气的回去,觉得天都塌了,用两亩好地换过来的这些,竟然一文钱都卖不出去。
江老大眉心能夹死蚊子:“那个臭丫头到底是怎么做的?要是我们找不到办法,根本卖不出钱,那河滩地不就砸手里了吗?”
他们不死心,偷看了江言沐处理蚌肉的方式,后来又取了两次蚌肉,学她的样子用水泡了许久,吐了不少沙,满以为这样就可以卖得出去了。
结果一样毫无用处。
得知那两亩地就是砸在手里,连一文钱都换不出来,江老太不干了。
她又想把地换回来。
还不等去找里正,江族长直接怒了:“钱氏,你是要我们全都陪你一起过家家吗?你想换就换,你当你是谁?再这样,我就把你们这一支给逐出族谱。”
眼见得换回自己的上等水田是没有希望了,江家大房悻悻之余,恨恨地想,那丫头可是和酒楼签了契书的,三天要送五斤货,要是没货可送,不还得来求他们吗?
在这一家人的上蹿下跳中,江言沐一点没受影响。
她又开始花一百文一天雇工把旁边的河滩地都给挖出来,引水养蚌。
此刻,云骁走进了县城一个闹中取静,布局典雅的三进院子。
一个三十余岁,气度不凡,身上带着一股英武气息的瘦削男子快步而出。
见到云骁,他眼神一变,惊讶、喜悦、激动,立刻单膝跪地行礼:“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