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月，宋家调遣五万精兵入蜀，由宋智统领，听候宋玉华差遣。
另派十万大军西征冯家，由宋师道、宋鲁统帅，战况激烈。
......
大业十三年，四月十五。
长安，御马场。
哞——
吽——
昂——
三种截然不同的吼声此起彼伏，震动四野，惊得鸟兽绝迹。
似牛鸣，如雷响，若龙吟。
偌大的御马场上，百余匹神骏异兽分列而立，气势非凡。
寇仲接连开启数十个青铜罐子，终于收获了几瓶灵兽丹与一百二十支一星血脉进化药剂，借此培育出大批堪比宗师高手的异兽。
这批异兽分为三类：四十匹羊首赤鳞、颈生细须的火麟马；四十匹独角苍黑、刀剑难伤的青兕马；余下皆为鳞爪隐现的蛟马。
前两者分别觉醒了麒麟与上古瑞兽兕的血脉，若非西域骆驼调运不便，他本欲再培育一批金猊马——此乃目前唯一证实可觉醒狻猊血脉的物种。
秀珣！寇仲抚过异兽鬃毛问道，这些异兽能否自行繁衍？仅靠药剂终究非长久之计，何况征伐异界时此类坐骑大有可为。
商秀珣眸光潋滟地回应：司牧监少监薛钟验看过，它们本质仍是马匹，当可生育。
只是需在灵气充沛之地圈养。”
终南山多的是封闭山谷。”寇仲当即拍板，让你父亲布设聚灵阵，碎灵石尽管调用。”近日开罐所得十钧碎灵石，正堪此用。
少女笑眼弯成月牙，又听寇仲续道：另着人采购骆驼、青牛等温顺兽类。
这御马场太过局促，你速选新址扩建牧场。”他刻意避开猛兽，专择食草类物种——觉醒概率既高，驯养亦易。
臣妾即刻安排。”商秀珣福身应诺。
自内务府向鲁妙子下聘后，她眉目间已渐染新妇韵致。
此时，石青璇与绾绾正在女苑担任教习，负责筹建女苑事务。
云玉真执掌大兴宫内务，宋玉华则在巴蜀统兵征战，立志要成为出色的司牧监正，不愿落于人后。
殿下！
一名楚王近侍快步上前，恭敬禀告：慈航静斋圣女师妃暄求见。”
嗯。”
寇仲略一颔首，对身旁的商秀珣说道：这里交给你了。”话音未落，他已离开御马场，径直前往大兴宫前殿。
望着寇仲远去的背影，商秀珣收回目光，重新专注于眼前这批珍奇异兽。
她脸上始终挂着暖阳般的笑容，令人见之如沐春风。
在楚王四位夫人中，宋玉华远在巴蜀，石青璇与绾绾气质超凡令人难以亲近，唯独商秀珣刚柔并济的性情，使得大兴宫上下乃至楚国文武百官都倍感亲切。
久而久之，这位商夫人的美名渐渐传遍楚国。
......
巳时三刻，大兴宫正殿。
寇仲打量着风尘仆仆的师妃暄，轻笑道：何必如此匆忙？若是让江湖中人见到圣女这般模样，怕是有损仙姿。”
慈航静斋已成过往，江湖也将不复存在，不是吗？楚王殿下。”师妃暄冷眸相对，八百余名静斋 ** 已悉数抵达长安。”
很好。”寇仲赞许地点头，她们可入女苑担任讲师、祭酒。
你便任女苑少祭酒，官居从二品。
稍后我会命吏部正式下诏。”
我要做楚王夫人。”
师妃暄突然语出惊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寇仲。
寇仲一时怔住，你想成为我的夫人？
正是。”师妃暄神色坚毅，再无半分清冷疏离。
寇仲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说道：此事需有长辈见证。
我会请天师府主收你为徒，聘礼自会送至宗教司。
你且安心，我对静斋 ** 并无他念——翱翔九天的苍鹰，岂会在意地上蝼蚁？
我明白了！我明白！
师妃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以寇仲的傲气，既然摧毁了帝踏峰，荡平了慈航静斋，自然不会对那些连宗师都算不上的 ** 出手。
但楚国官员中有不少魔门中人，为讨好楚王，难保不会暗中加害。
眼看楚国即将一统天下，届时慈航静斋的 ** 如何生存？
若她成为楚王夫人，谁还敢背着她对静斋 ** 不利？
师妃暄聪慧过人，深知寇仲必会应允。
后宫如同前朝，需要各方势力平衡。
如今楚王夫人中有宋阀千金宋玉华、墨工院正之女兼司牧监正商秀珣，而魔门出身的石青璇、绾绾背后更有军师祭酒侯希白、国子监祭酒石之轩、女苑祭酒祝玉妍支持。
她的加入既能平衡后宫势力，又能安抚天下佛门中人，何乐不为？
既为吾妻，此物赠你，滴血认主即可。”
寇仲抬手间，一枚碧玉手镯浮现在师妃暄面前。
滴答！
鲜血落入手镯，师妃暄眼中闪过异彩，瞬间感知到储物手镯的玄妙，内藏数枚朱果与丹药。
来人。”
带师夫人去御马场，准其任选天马一匹。”
另命内务府备好月亮泉水与伤药，一并交予师夫人。”
寇仲沉声吩咐。
遵命！
侍从恭敬行礼：夫人请随我来。”
闻言，师妃暄冷眸微暖，望向寇仲。
见他颔首，这才随侍从前往御马场。
当日，楚国楚王新纳夫人的消息震动天下——原慈航静斋圣女师妃暄入主后宫。
父亲！
师妃暄不是慈航静斋圣女吗？
寇仲为何纳她为夫人？
国子监祭酒府中，石青璇满脸困惑。
虽天资聪颖，但她对朝堂后宫之事知之甚少。
青璇啊。”
石之轩慈爱笑道：你可知并非王上下诏，而是师妃暄主动 ** 。”
什么？
石青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石青璇心中不解，寇仲铲除了慈航静斋与佛门势力，师妃暄理应视其为死敌，为何反而主动请求入楚宫为妃？
你这孩子，终究阅历尚浅。”
明君当有包容万物的气度，寇仲的胸襟更胜秦皇汉武，岂会容不下佛门一脉。”
剿灭佛门实因僧众不事生产，又蓄养武僧干预朝政，此乃历代君王大忌。
况且楚国已与正一道结盟，天下教派皆须受宗教司辖制。”
梵清惠、了空妄想代天择主，岂不可笑！
师妃暄聪慧过人，深知唯有成为王妃方能庇护慈航静斋 ** 。”
这些年慈航静斋以斩妖除魔之名，结怨江湖甚多。”
再者，她心中信仰从未动摇。”
石之轩凝视爱女，笑意深沉。
父亲的意思是...
石青璇似有所悟，却又不敢断言。
为父虽冰封十余载，但从锦衣卫情报可知，此女与梵清惠截然不同。”
她与你母亲最大的区别，在于其心系苍生而非宗门利益。”
这是个固执却纯粹的奇女子。”
自江夏目睹楚地新政，她便坚定了信念。”
入宫为妃既是践行理想，亦是守护信仰。”
当年若有为父有寇仲的手段，或你母亲能有她三分纯粹...
话音渐低，石之轩眼中泛起追忆与悔恨。
父亲！
其实师妃暄入宫，我与绾绾才是关键吧？
石青璇明眸流转，早已洞悉其中玄机——师妃暄代表着佛门残余势力，入宫实为制衡魔门影响，寇仲绝非贪恋美色之人。
不错。”
你与她相处时日恐将长久。”
王命已下，慈航静斋 ** 尽入女苑执教，师妃暄更拜天师府主为师，身兼佛道两脉。”
石之轩意味深长地望向女儿。
父亲放心。”
女儿既入楚宫，自当以大局为重。”
石青璇神色凝重地颔首。
与此同时，女苑祭酒祝玉妍的府邸内也上演着相似的场景。
唯独身在巴蜀的宋玉华对此事毫不在意，得到宋阀五万精锐的增援后，她对于掌控巴蜀二十一郡的把握更大了。
……
四月十五日，渭水之滨。
两支人马分别从多桨船登岸，杜伏威、辅公佑、左游仙及其义子王雄诞、阚棱立刻注意到另一队人的独特装束——短发齐整，身着鲨鱼皮制成的劲装，腰间悬挂横刀，显然是东南沿海最精锐的战士。
更引人注目的是为首那名女子，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威严远超杜伏威，宛如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帅。
“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锦衣缇骑飞驰至岸边，下马后向沈落雁抱拳行礼：“沈典军。”
“王上已在大兴宫等候。”
“此外，王诏命杜伏威将军等人一同觐见。”
“遵命！”
杜伏威等人神色一凛，立即应声。
沈落雁唇角微扬，目光扫过杜伏威一行，淡淡道：“你便是历阳总管杜伏威？”
“末将杜伏威，见过沈典军！”
杜伏威赶忙躬身致意。
从锦衣缇骑的言行中，他已确认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身份——楚国知兵典军沈落雁。
无论是其地位还是赫赫战功，都令杜伏威不敢怠慢。
毕竟，这是连斩水龙帮主、沈法兴，一手打造东海水师与横波军，横扫江东的传奇人物。
天下人甚至将她与军师祭酒侯希白相提并论，誉其为“**典军”
。
“听闻你麾下五千上募勇猛善战，有古秦锐士之风。”
“我在东海水师与横波军中也练就了一批精锐。”
“日后不妨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