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驶往打靶场，姜浩看向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张铁柱，故意逗他：
“铁柱，你在部队里是啥兵种啊？看你这身板，不像是普通步兵吧？”
张铁柱立马坐直身子，语气带着几分自豪：
“俺是侦察兵！在部队里专门负责勘察地形、搜集情报，体能和战术都是尖子！”
“侦察兵啊？”姜浩眼睛一亮，又追问，“那你枪法怎么样？侦察兵对射击要求不低吧？”
提到枪法，张铁柱更得意了，拍着胸脯说：
“枪法俺还行！在部队考核的时候，五十米固定靶、一百米移动靶，俺都是百发百中，还拿过射击标兵呢！”
姜浩一听，故意夸张地说：“这么厉害？那铁柱，你别在吴董这儿当保镖了，以后跟我吧！咋样？”
张铁柱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一脸认真地说：
“哎呀姐夫，跟你和跟姐不是一回事么？你们俩都是一家人，俺跟谁不都一样嘛！”
“谁跟她是一家人！”姜浩瞪着张铁柱，“我不是跟你说了别瞎叫、别瞎说嘛？你这天天‘姐夫’挂嘴边，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跟吴董有啥呢，这不是诋毁我名声嘛！”
吴雪不乐意了，直接掐上了姜浩胳膊，转圈拧劲。
张铁柱见状赶紧点头，一脸“我懂”的表情：“好的哥，我懂！”
“诶呀我去！”姜浩被他气笑了，无奈地摆摆手，“你老说你懂，可我是真没看出来你懂在哪啊！我跟吴董就是普通朋友，你咋就绕不过来这弯呢？”
张铁柱却突然收起笑容，坐得笔直，语气格外严肃：“放心吧哥，我真懂！我以后不瞎说了！你就瞧好吧！”
姜浩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彻底被这老弟整不会了，张了张嘴想说点啥，最后只憋出一句“行吧行吧，你懂就好”。
坐在后座的吴雪，从始至终没插话，却早被对话逗得“嘎嘎嘎嘎”笑个不停，肩膀都跟着抖动：“姜浩，你也有被人拿捏的时候啊，我看这铁柱跟你还挺投缘。”
车子稳稳停在打靶场入口，刚下车就听见“砰砰”的枪声。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靶场中央的射击位上，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中年男人正举着枪，动作利落，每开一枪都精准命中靶心，身后还站着两个随行人员。
“那就是龙源地产的王总。”吴雪凑到姜浩耳边小声介绍。
话音刚落，王总也注意到了他们，放下枪转过身，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快步迎了上来：
“吴董，可算把你盼来了！”
他目光扫过姜浩和张铁柱，吴雪顺势介绍：“王总，这位是我的副总姜浩，另外一个是我的保镖。”
王总笑着点头致意，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还在把玩着手里的枪，看得出来是个爱枪之人。
姜浩环顾四周，发现靶场休息区还坐着另外两拨人，各自聊着天，眼神时不时往这边瞟——吴雪悄悄告诉他，那两拨人分别是新华名苑地产和东方明珠房地产的，都是来竞标的。
等另外两家公司的人也凑过来，王总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自带一股军人的硬朗气场：
“既然咱们三家都到齐了，那我就开门见山说正事。”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休息区，“走，咱们边坐边聊。”
几人围着休息区的石桌坐下，王总率先开口，语气坦诚：
“我早年在部队待过，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不绕弯子。”
“这块城郊地块，我龙源已经全拿下来了，但后续核算的时候发现，成本比当初预估的高出了 30%。”
“要是全靠我一家扛，开发风险太大，所以这次找各位来，是想拿出地块 30%的开发权，找个靠谱的合作伙伴一起干。”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提起了之前的插曲：
“之前在地块消息上，咱们几家闹的有点不愉快，你们也都做过些不太上台面的事——比如提前透消息给农民抬地价和房价。”
“但话说回来，商人逐利，换成我当初听到那消息，说不定也会这么干，这事就翻篇了，咱们只聊眼前的合作。”
见三家公司的人都没接话，有的低头盘算，有的互相递眼色，王总索性站起身，拍了拍手里的枪，语气带着点随性：
“我之前也了解过咱们三家，信誉度、资金实力、技术实力都够格，跟谁合作我都放心。
“但我这人做生意，图的就是个高兴、投缘，所以今天咱们换个方式竞标——用枪法定输赢！”
这话一出，另外两家公司的仿佛很有底气，新华名苑的老总皱着眉问：
“王总，这枪法竞标……具体怎么比？”
“简单！”
王总摆摆手，“每家出三个人，打三轮，分别比五十米靶，三轮总分最高的，今天我就跟谁签合作意向书！”
吴雪一听，瞬间泄了气，悄悄拽了拽姜浩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就铁柱是侦察兵出身，百发百中没问题，我不行，凑个人数还行。”
“你不行！这回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姜浩转头看她，眼神带着点调侃，故意拖长语调：“我不行，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万一我行呢？万一我不仅行，还很强呢？”
吴雪的脸颊“唰”地红了，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小声嗔怪：“你胡说什么呢！”
姜浩收了玩笑的心思，眼神扫过另外两家公司的人——东方明珠的老总正跟身边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低语，那男人手上有明显的老茧，看着就像练过的。
他心里一沉，小声跟吴雪说：“那两家说不定是有备而来，要是他们早带了枪法好的人，咱们光靠铁柱一个人，没希望。”
“那怎么办？”吴雪也紧张起来。
“得定规则。”
姜浩指了指射击位，“王总只说了比什么靶，没说具体规则——比如带不带瞄准镜、是不是移动靶等。”
“咱们得把规则定得对咱们更有利些。”
吴雪立马点头，信任地看着他：“你鬼点子多，一会儿王总让提意见，你来说！”
她知道姜浩脑子活，总能想出出人意料的办法，这会儿只能靠他拿捏规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