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吴桂芝带着王娟和苗苗赶到张家,买了几瓶好酒好烟送给张建国。杨家几年来给苗苗寻医看病,家里早已是一贫如洗,拿不出什么珍贵的东西来感谢张一凡,只得让苗苗给张一凡磕头感谢,若不是众人赶紧拉着,王娟都要下跪磕头了。张一凡实在受不得这些,只得和张建军、周伟去院坝的树荫下聊天,留下母亲他们几个女人在屋里。
在苗苗的身体康复后,一家人终于有了盼头。脸上终于也有了笑模样。年长的吴桂芝看上去都年轻了十来岁一样。
看到张一凡的神奇,这下就想起了儿媳过的不容易。她时不时地用手遮住嘴说着悄悄话,又看一眼屋外,几人又是轻笑一阵。惹得王娟羞涩不已,脸蛋一直红扑扑的。母亲杨秀英和二婶也是时不时附和着点点头。
张一凡也是尴尬不已,她们说话声音虽然很小,却是躲不过自己的耳朵。吴桂芝也确实是个好婆婆,把王娟当作亲闺女般,眼看自己儿子十有八九是没了,现在也就只想儿媳能过的好。
作为女人,她才能真正体会到儿媳过的有多难,又是上年纪的人了,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顾忌。这不,正撮合王娟和张一凡呢。若是真能和这神仙般的人物一起,孙女以后肯定也能够获得不少好处嘛。
……
几天时间悄然而逝,生活照旧。自打吴桂芝拜访张家过后,张建国夫妇就偶尔在儿子面前表扬一下王娟,说她张长得漂亮,说她持家有道,说她孝敬婆婆……
张一凡修炼之余,偶尔上山采药、二叔一起练练武。几天下来,他总结了多个药方,最后用寒潭水把火灵芝与其他温和性药材一起制作成了药丸,暂时封装于玻璃瓶中,晚上修炼的时候自己服上一粒。如此让他的修炼速度也是更快。
这日傍晚,正当大家围坐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周伟拿出手机,和大家告罪一声,急急忙忙的离席去接听电话。
“你好,我是周伟……好,好,我立马赶过去。”
周伟很快回到饭桌,脸色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和急切。他看向张一凡,语气急促:“一凡,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去市里一趟。”
“现在?出什么事了姐夫?”张一凡放下碗筷。
“是陈老!”周伟压低声音,但桌上众人都听得清楚,“他旧伤突然爆发,情况很危急,在琳琅军区疗养中心。前两天我跟陈老家人提过你医术,让我带你过去帮忙看看,也算是个机会,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很轻,但意思很明显,陈老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连顶尖专家都棘手,这才想到了他这“民间偏方”。
张建国和李秀英虽然不太清楚具体,但看周伟的脸色和“军区疗养院”、“陈老”这些字眼,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连忙催促张一凡:“凡子,快去,听你姐夫的,能帮上忙就尽量帮。”
张一凡也不多问,立刻起身:“我没啥可收拾的,走吧姐夫。”
周伟开的是一辆黑色轿车,性能极好。一路上,他几乎将车速提到了极限,夜色中,车辆如一道黑色闪电,穿梭在盘山公路上。给张一凡大概说了下,当年自己当办事员时,得到了陈老的看重,才能在这短短几年升到现在的职位。
两个半小时后,车辆驶入了一片环境清幽、戒备却异常森严的区域,琳琅军区疗养院到了。
果然如周伟所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即便有周伟的证件和提前报备,他们也经过了层层检查才得以进入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
小楼内外气氛凝重。客厅里或坐或站了几个人,其中两位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气质沉稳,一看便是权威专家。另外几位则是陈老的子女,个个面带忧色。
周伟快步上前,与其中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便引着张一凡过去。
“赵院长,刘主任,这位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张一凡医生。”周伟向两位专家介绍。
那位被称为赵院长的老者扶了扶眼镜,上下打量了张一凡一番,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小周,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就是你说的医术高明的中医?这么年轻?陈老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可不是让实习生来练手的时候!”
旁边那位刘主任也冷哼一声:“胡闹!我们汇集了院里最好的专家正在里面全力抢救,你找个毛头小子来,能顶什么用?出了事谁负责?”
陈老的几位子女也投来怀疑的目光,显然对张一凡极不信任。
周伟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坚持道:“赵院长,刘主任,一凡他虽然年轻,但医术确有独到之处,我岳父多年的老腰疼和我的胃病都是他治好的,还有……”
“好了,小周。”这时,那位儒雅的中年男子,陈老的长子陈明远开口打断了周伟,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张一凡,语气平静却带着压力:“张医生是吧?我父亲的情况很不好,专家们已经尽力维持。你,有几成把握?”
张一凡面对一众质疑和压力,神色依旧平静,他迎着陈明远的目光,坦然道:“陈先生,未曾诊脉,不敢妄言把握。但医者父母心,既然来了,总要看一看。若因我年轻而拒之门外,或许会错过一线生机。”
他这番话不卑不亢,既没有大包大揽,也点明了关键。
陈明远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床上气息微弱的父亲,最终咬了咬牙:“好!那就请张医生看看吧!无论如何,我们陈家承你这份情!”
有长子发话,两位专家虽然满脸不赞同,但也只能让开位置。
张一凡走到床边,只见一位面容清癯、却带着不怒自威气势的老人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伸手搭上老人的腕脉,同时悄然运转“星窥”之术。
这一探查,让他心头一凛。老人体内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五脏六腑的生机都在快速流逝,尤其是心肺区域,盘踞着一股极其阴寒凌厉的旧伤之气,如同附骨之疽,正在不断蚕食着老人本就不多的生命本源。这绝非普通伤病,更像是……被某种阴寒内力所伤,积年累月之下,终于爆发。
“如何?”陈明远紧张地问。
“陈老这是旧年内伤爆发,伤及心脉本源,寻常药石难以奏效。”张一凡沉声道,“我需以金针渡穴,辅以独门丹药,尝试激发他自身生机,逼出部分寒毒。”
不等其他人反对,张一凡已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取出银针。他眼神一凝,出手如电,只见一道道银光闪过,短短数息之间,十几根银针便已精准刺入陈老头顶、胸口、背部的要穴。
更神奇的是,那些银针的尾部,竟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幅度高速震颤着,发出极其细微的“嗡鸣”声。若有武道高人在此,便能看出,这是以精纯无比的内力在隔空御针!
张一凡双手虚按在银针上方,体内《周天星辰衍道经》运转,温和而精纯的星力透过银针,如同涓涓细流,涌入陈老干涸的经脉,护住其心脉,并开始冲击那股阴寒之气。
与此同时,他取出那个小玻璃瓶,倒出一粒红豆大小、散发着淡淡赤芒与清香的药丸。这正是以火灵芝为主药炼制的培元固本丹。他捏开陈老的嘴,将药丸放入其舌下。
丹药入口即化,磅礴而温和的药力瞬间散开,与张一凡渡入的星力汇合,如同在陈老冰冷的体内点燃了一座温暖的熔炉。
“呃……”昏迷中的陈老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蜡黄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丝红润,原本微弱到几乎停止的呼吸,也变得明显有力起来。
这一幕,让原本充满质疑的赵院长、刘主任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陈明远等子女更是激动得握紧了拳头。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张一凡额头见汗,他猛地出手,如穿花蝴蝶般将银针尽数收回。就在最后一根银针离体的瞬间,陈老“哇”地一声,吐出一小口暗黑色、带着冰碴子的淤血,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虽然依旧虚弱,但那眼神已然恢复了清明!
“爸!”陈明远等人惊喜地扑到床边。
“奇迹……真是奇迹!”赵院长喃喃道,看向张一凡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惊叹和探究。
陈老缓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张一凡身上,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笑意:“小家伙……是你……救了我这把老骨头?”
“陈老吉人天相,晚辈只是略尽绵力。”张一凡谦虚道。
后续的调理,张一凡开了个温养方子交给疗养院的医生。陈明远执意要感谢,当场拿出一张支票:“张医生,大恩不言谢,这是五百万诊金,请您务必收下!”
张一凡本想推辞,周伟在一旁悄悄拉了他一下,低声道:“一凡,收下吧,这是陈家的心意,也是规矩。”
张一凡略一沉吟,便坦然接过:“那就多谢陈先生了。”
陈老饶有兴致地看着张一凡,他经历过大风大浪,眼力非凡,感觉张一凡身上有种不同于常人的气息,便问道:“小家伙,你这一身本事……可是出自古武世家?”
张一凡微微一笑,摇头道:“回陈老,晚辈只是有些机缘,学了些强身健术和医术,并非世家之后。”
这时,一直默默站在角落,如同标枪般挺直的一名年轻警卫突然上前一步,对张一凡抱拳道:“张先生,我叫雷昊,自幼习武。观先生气息沉凝,身手不凡,冒昧想请教几招,不知可否?”他眼神炽热,显然是见猎心喜。
陈老笑呵呵地看着,并未阻止。
张一凡看了雷昊一眼,看出他气血旺盛,筋骨强健,已是明劲巅峰的修为,在这世俗界已算难得的好手。他点点头:“请教不敢当,相互切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