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刚溜出书房，就见周寒站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指尖还攥着衣角，耳尖的红意没完全褪去。
他脚步一顿，挠了挠后脑勺，凑过去时声音都有些发虚：“那个……小寒，你跟张部长说的……我咬你脖子那事儿，是真的啊？”
周寒抬眼瞥了他一下，又飞快低下头，点了点：“嗯，那天你攥着我手腕不放，后来头靠得特别近，牙齿蹭到我脖子的时候，还挺凉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没咬破皮，就是第二天红了一小块。”
白渊听得脸发烫，伸手想去碰周寒的脖子，又怕唐突，手在半空僵了几秒才收回：“对不起啊，我是真断片了，一点都不记得……没吓着你吧？”
“还好。”周寒声音轻了些，偷偷抬眼看他，“就是当时不知道你要干嘛，不敢动。”
白渊见他没反对，松了口气，又想起什么，追问：“对了，我除了搂你、差点咬你，没再干别的蠢事吧？比如……说胡话什么的？”
周寒眼神闪了闪，低头盯着地面，没立刻回答——他总不能说，白渊那天还迷迷糊糊喊了一些那样的话，声音还软得不像平时的样子。
白渊见周寒半天不说话，眼神还一个劲往地上瞟，心里更慌了，追问的语气都带了点急：“不是吧？我真说胡话了？说什么了？你别瞒着我啊！”
周寒被他问得没办法，指尖攥着衣角拧了个小团，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也、也没什么……就是你半梦半醒的时候，喊了我名字。”
“喊你名字？”白渊愣住了，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就……就光喊名字？没说别的？”他总觉得周寒没把话说全，毕竟连“咬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保不齐还说了更离谱的。
周寒脸颊也开始发烫，飞快摇头：“没有了，就只是喊了几声……你后来翻了个身，就没再说话了。”
他刻意隐去了白渊当时语气里的软意，还有那句模糊的“别走开”——这话要是说出来，指不定白渊又要慌成什么样。
白渊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看了几秒，见他不像撒谎的样子，才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是有点不放心：“真没别的了？你可别骗我，要是我还有什么没分寸的事，你得跟我说，我好一起赔罪。”
“真没有了。”周寒抬起头，眼神认真了些，“而且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用一直记着。”
虽然周寒话是这么说的，他心里却没有半点怪罪白渊的意思。
那天夜里的触感其实比他说的更清晰些——白渊的手攥着他手腕时，力道不算重，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得像揣了块温玉；
后来那人头靠过来，呼吸里的酒气混着淡淡的松木香，落在他颈侧时有些痒，牙齿蹭过皮肤的凉意只是一瞬，更多的是对方无意识凑近时的依赖感。
他当时没敢动，不是怕，反倒像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绊住了似的，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不设防的柔软。
白渊平时总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训练时冲在最前，有危险也先护着他，活像个浑身带劲的小太阳。
可那天醉酒后的模样却不一样，没了平日的利落，连喊他名字时都带着点没睡醒的软，倒让周寒窥见了他藏在“可靠”背后的、孩子气的一面。
此刻听着白渊在身侧絮絮叨叨说着要怎么赔罪，周寒垂在身侧的手悄悄蜷了蜷，心里不仅没有半分责怪，反倒有点偷偷的庆幸——庆幸那天自己没推开他，也庆幸这份荒唐的、带着酒气的亲近，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不算秘密的小插曲。
他甚至忍不住想，要是白渊没断片就好了，或许能记得自己当时，其实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想让那份暖意再近一点。
可路走到一半白渊猛地顿住，眉头瞬间拧了起来。他抬手拍了拍后脑勺，嘴里嘀咕着：
“不对呀……我怎么忘了这茬——今天明明是中州会议召开的日子，张部长作为咱们分部的代表，早就该动身去主会场了，怎么会有空在书房跟我聊这么久？”
这话一出口，白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猛地转头望向不远处的书房。
方才他出来时，还能隐约看见张清道坐在茶桌旁的身影，可此刻再看，那扇雕花木门半掩着，屋里的茶盏还放在桌上，热气却早已散得干干净净，原本该在里面的人，竟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的！是我大意了！”白渊低骂一声，拳头狠狠攥了起来。
他刚才满脑子都是自己断片咬人的糗事，又是愧疚又是尴尬，竟完全没察觉到异样——张清道的气息比平时淡了不止三分，说话时虽模仿得惟妙惟肖，却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锐利，原来从始至终，他面对的都只是个分身！
下一瞬，白渊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懊恼褪去，多了几分冷意。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嘴角勾起一抹沉冷的弧度：
“居然用分身来糊弄我……看来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行，既然你们瞒着，那我就自己去看看，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周寒，语气压得低了些，尽量不让对方察觉出异样：
“小寒，我这边突然有点急事要处理，你先去找王青他们。”
周寒看着白渊骤然变得严肃的神色，心里虽满是疑惑——刚才还在为赔罪的事絮叨，怎么突然就有急事了？
但他也知道白渊做事有分寸，没多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那你……注意安全。”
白渊见他没多问，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他不再耽搁，转身朝着中州会议地点方向去。
“这么重要的会议，没有我怎么行。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他们有事瞒着我……。”
pS：封面换了，还有严重感谢周寒墨然99，我以后尽量每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