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山花和杨树生再次回到了那个阴森的山洞。洞内光线更加昏暗,只有夕阳的余晖从洞口斜斜照入,勉强照亮插在岩石上的那柄锈剑。
山花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叶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碗里的猪血已经有些凝固,呈现出暗红色。
“来!开始!”山花把碗塞到杨树生手里,自己则退后一步,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舞台剧演员的架势,“你负责倒血,我负责念‘爱心咒语’!记住,表情要虔诚!动作要温柔!”
杨树生端着那碗腥气扑鼻的猪血,看着眼前锈迹斑斑的古剑,脸皱成了一团,浑身不自在:“我……我能不能只倒血,不说话?”
“不行!”山花斩钉截铁,“你得配合我!眼神要深情!要像看着……看着你最心爱的大米饭一样看着这把剑!”
杨树生:“……”
山花不再理会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用极其夸张、抑扬顿挫的语调,对着魔剑“朗诵”起来:
“哦!沉睡的魔剑啊!你是如此孤独,如此沧桑!你曾为守护而战,也曾为爱而伤!今日,我们怀着无比崇敬与赤诚之心,为你献上这……这蕴含生命力量的琼浆玉液!”
她一边说,一边对杨树生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倒血。
杨树生硬着头皮,用颤抖的手,舀起一勺猪血,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淋在锈迹斑斑的剑身上。暗红的血液顺着剑脊缓缓流下,渗入锈迹的缝隙中。
山花继续声情并茂地胡诌:“这每一滴液体,都饱含着我们对你的敬仰!对守护精神的向往!对爱的无限渴望!它象征着牺牲!象征着奉献!象征着……呃……生命的轮回!”
杨树生听着山花越来越离谱的台词,尴尬得脚趾头在鞋底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他只能尽量低着头,机械地倒着血,根本不敢看那把剑。
“杨树生!眼神!眼神!”山花压低声音提醒他,“深情一点!想象一下,这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杨树生无奈,只好勉强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深情”表情,目光呆滞地看着剑身。
山花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她的表演:“感受到了吗?这温暖的液体(其实已经凉了),这澎湃的生命力(猪的)!它将洗涤你的戾气,唤醒你尘封的记忆!醒来吧!带着爱与守护的力量,重新闪耀于世!”
她张开双臂,做拥抱状,仿佛在迎接一个伟大的诞生。
整个山洞里,回荡着山花浮夸的朗诵声、猪血滴落的“嘀嗒”声,以及杨树生粗重的、充满尴尬的呼吸声。场面诡异又滑稽。
一勺又一勺的猪血被倒在剑身上,几乎将整把剑都染成了暗红色。然而,那柄剑依旧毫无反应,静静地插在那里,仿佛对这场闹剧无动于衷。
山花喊得口干舌燥,看着毫无变化的锈剑,心里也开始打鼓:“这……这玩意儿到底管不管用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树生也停下了动作,碗里的猪血已经见底了。他小声问:“是不是……血不够?还是……它不喜欢猪血?”
两人面面相觑,山洞里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难道,这个异想天开的“猪血计划”,真的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