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说要帮我找的?快拿来呀!”
卫生间里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哗哗的水声。
叶子无奈,只好去衣帽间取睡衣。她拿出一套黑色桑蚕丝睡衣,目光扫过一旁的衣橱,见孟宴臣的内衣内裤叠得整整齐齐,不禁有些讶异。
孟宴臣有洁癖,这点随付闻樱女士,衣物向来自己整理,连衣帽间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此刻看着这两个被他占满的衣橱,叶子忽然意识到,他早已悄无声息地将生活嵌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这分明就是婚后才有的痕迹。
脸颊又是一热,她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这么花心,前一刻还和李正严难舍难分,此刻却和孟宴臣这般暧昧。
可转念一想,眼前的孟宴臣不是前世电视剧里那个纸片人,而是与她青梅竹马、有血有肉的活人,一起长大的情谊怎会毫无波澜?
她定了定神,拿着睡衣走向卫生间,轻轻敲了敲门。
卫生间里传来孟宴臣带笑的声音:“门没锁,直接送进来就行。”
叶子脸颊一热,从旁边拉过一张凳子,把睡衣放在上面:“给你放外面凳子上了,别忘了拿。”
“没衣服我怎么出去?”
孟宴臣故意逗她,“你要是不拿进来,我可就直接出去了。”
叶子没法子,只好轻轻推开门,一只手拎着睡衣递进去。孟宴臣从门缝里伸出胳膊接过,瞥见里面还放着一条内裤,忍不住笑了,顺势拽住她的手。
叶子挣了挣没挣开,嗔道:“孟宴臣你放开,耍无赖啊?”
“你不进来一起洗吗?”他笑着凑近,声音带着水汽的温润。
“不不不,我饿了,要吃饭。”叶子赶紧找借口。
“好,一会儿哥哥给你做。”
孟宴臣说着,不知怎么一用力,竟把她拉了进去。
叶子吓得闭眼伸手去推:“你干嘛?孟宴臣!”
手触到他温热的胸口,她才猛地睁眼,见他裹着浴巾,松了口气却又更窘迫了,小声道:“快放开我。”
孟宴臣却把她往浴缸边带,叶子这才发现,浴缸里盛满了水,飘着新鲜的荷花花瓣——原来是他早就备好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孟宴臣竟直接把她连人带衣服抱进了浴缸,水花溅得四处都是。
“孟宴臣你有病吧!”
叶子又气又急,这套衣服还是李正严买的,此刻全湿透了。
“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先洗。”
孟宴臣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眼底带着笑意,“对,我有病,相思病,还得你这味药来治。”
叶子气呼呼地拍了下水面,水花溅到他腿上。他也不恼,笑着说:“我去给你拿睡衣。”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孟宴臣又进来了,见叶子还泡在水里,湿衣服没脱,周围散落着被揉皱的衣物,忍不住打趣:“怎么还没脱?等着我帮你?”
“你怎么不敲门!女生洗澡男生能随便进吗?”叶子吓了一跳。
“你全身上下哪处我没见过?现在害羞,晚了点吧?”
他把手里的衣服放下,“睡衣放这了。”
叶子一看,是件黑色吊带睡衣,和孟宴臣穿的款式相似,显然是情侣装,旁边还放着一条内裤。
她脸颊更烫了,尴尬道:“放那吧,你赶紧出去,不是要给我做饭吗?好哥哥,快去呀。”
“行,那你快点洗。”孟宴臣笑着应了,转身出去。
叶子这才赶紧跳出水缸,反锁上门,看着满缸的荷花,心里乱糟糟的。
叶子感觉自己和李正严在一起时,眼里全是他;和孟宴臣相处时,又把李正严抛到了脑后。
她懊恼地拍了下额头:自己这算什么?见一个爱一个的渣女吗?可孟宴臣的温柔、李正严的体贴,都让她难以割舍。
三人之间的拉扯,像一团乱麻,缠得她喘不过气。
叶子无力地躺在浴缸里,思绪翻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在孟宴臣和李正严之间做出选择,不能再这样来回摇摆——他们都是从小护着她长大的人,她谁都不想伤害。
脑海里,那抹象征着内心挣扎的“业火黑莲”又在低语:“主人,纠结什么?把他俩都留下不就好了?孟宴臣和李正严不是说了吗?不会让你为难,有事他们自己解决。
送你回来时,孟宴臣都瞧见你和李正严相拥相吻、整理衣衫了,上来还不是故意让你帮他脱衣服,这不明摆着在争宠吗?他俩要是能磨合好,你被动接受就是了,放宽心……”
“不行。”
叶子疲惫地打断,声音里满是无奈,“李家是什么人家?几辈子从政,家族人多势众。李正严又是家族里最出色的一个,虽说晋升有家族帮衬,但他自身能力毋庸置疑,不然也走不到今天。
有能力有家世,仕途本该像火箭一样顺畅——他在任上总能带动地方经济,从不留烂尾,是个实打实的父母官。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陷入那种难堪的境地?让他和孟宴臣、和我三人纠缠不清?这是对他的侮辱,也是对孟宴臣的不尊重。”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终究得和一个人站在明面上。要是和孟宴臣领证,我就得守好孟太太的身份;要是和李正严结婚,就得用心维护他的脸面,做好李太太该做的事。
不然,万一传出‘李太太\/孟太太有别的男人’的流言,别人会怎么看他们?这不是让他们沦为笑柄吗?”
浴缸里的水渐渐变凉,像她此刻冷静下来的心。选择从来都伴随着舍弃,她必须在两份深情里,选出那个能让她甘愿收敛所有摇摆、一心相守的人。
业火白莲又开口劝道:“主人,人活着终究要以自己的快乐为重,谁都没你自己重要。
李正严也好,孟宴臣也罢,说到底都是能陪你走幸福路的人。他俩性子都带着点偏激,对你的感情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都说智者不入爱河,可碰上你,谁还能保持清醒呢?”
它顿了顿,继续分析:“两人看着都是内敛型,孟宴臣事业有成,投资眼光准,可论计谋和稳重,还是比不上李正严。
毕竟一个从商一个从政,李正严走到今天,更多是靠自己——虽说家世能给他挡些麻烦,但在实打实的晋升路上,靠的还是自己的智慧和本事,家族能帮上的忙其实有限。
今天你俩在一起时,李正严那股子执拗劲儿是藏不住的,当时,你要是真走,他一定会跳下去,他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