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人刚洗漱完毕,准备下楼吃饭,客栈老板却匆匆跑了上来,脸色慌张地说:“姑娘,不好了!黑风寨的人打过来了!”
苏落雁和云惊尘对视一眼后,心中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到窗边,想要一探究竟。
当他们透过窗户往外看去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客栈外的街道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手持刀枪的汉子,粗略估计,人数至少有上百人之多!
这些汉子一个个凶神恶煞,满脸煞气,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而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
这光头大汉长得极为凶悍,满脸横肉,一双铜铃大眼中透露出丝丝凶光,让人不敢直视。他身披一件黑色的虎皮大氅,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砍刀,看上去威风凛凛,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
苏落雁和云惊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担忧。不用问,这个光头大汉肯定就是黑风寨的寨主雷老虎了。
雷老虎手持一对铁掌,正对着客栈怒吼:“哪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伤了我的人?给我滚出来受死!”
苏落雁眼神一凝:“看来,是我昨天说得太轻了。”
云惊尘有些担心:“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怎么办?”
“别怕。”苏落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从容,“正好,让你看看,真正的江湖,是怎样的。”
她说着,推开房门,缓步走了下去。云惊尘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走了出去,握紧了腰间的锈柴刀——尽管他知道,这把刀可能根本派不上用场。
大堂里的住客早已吓得四散奔逃,只剩下客栈老板缩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苏落雁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看着外面的雷老虎,神色平静:“你就是雷老虎?”
雷老虎看到苏落雁,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被凶光取代:“小娘子,就是你伤了我的人?胆子不小啊!识相的,乖乖跟我回寨子里做压寨夫人,再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了这客栈的人,否则,今日就让这里血流成河!”
他身后的喽啰们纷纷叫嚣起来,一时间刀枪林立,杀气腾腾。
苏落雁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惋惜:“好好的一个人,偏要做些伤天害理的事。看来,这黑风寨是留不得了。”
“找死!”雷老虎怒喝一声,双掌猛地一拍,竟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显然铁掌功夫已有相当造诣。他身形一晃,如同一头猛虎般扑向苏落雁,蒲扇大的铁掌带着劲风,直取她的面门。
苏落雁不慌不忙,脚下一点,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出数尺,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雷老虎一掌落空,顺势一掌拍向旁边的柱子。只听“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柱竟被他生生拍断,木屑纷飞。
周围的喽啰们顿时欢呼起来:“寨主威武!”
云惊尘看得心惊肉跳,这雷老虎的掌力竟如此凶悍。
苏落雁眼神微凝,知道这雷老虎并非浪得虚名。她不再大意,折扇“唰”地打开,身形一晃,主动攻向雷老虎。她的身法轻盈灵动,折扇在她手中仿佛化作了一道流光,时而点向雷老虎的手腕,时而扫向他的肋下,招式精妙,却又带着一股举重若轻的写意。
雷老虎的掌法刚猛霸道,每一拳每一掌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逼得苏落雁只能游走闪避,无法正面硬接。两人一攻一守,一刚一柔,在客栈门口斗得难解难分,周围的喽啰们竟一时插不上手。
“小娘子,有两下子!”雷老虎越打越心惊,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身手,自己全力猛攻,竟始终无法占到便宜。他怒吼一声,双掌猛地一错,掌风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招式中隐隐带着一股血腥气。
“这是‘血煞掌’的路数!”苏落雁心中一凛,“你和血影教是什么关系?”
雷老虎脸色微变,随即狞笑道:“知道又如何?等我擒了你,让你尝尝我这铁掌的厉害!”
他攻势更猛,掌风中的血腥气也越来越浓,显然是动了杀心。苏落雁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她看准一个破绽,折扇猛地一收,化作短棍,点向雷老虎的胸口膻中穴。
雷老虎见状,急忙回掌格挡。就在两相交击的瞬间,苏落雁手腕一翻,折扇突然展开,扇尖如同毒蛇般探出,精准地点在雷老虎的手腕脉门上。
“啊!”雷老虎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阴柔的内力顺着手臂蔓延开来,半边身子顿时失去了力气。他心中大骇,知道自己中了计,连忙后退,想要拉开距离。
苏落雁怎会给他机会?她身形如影随形,欺近雷老虎身前,折扇连续点出,快如闪电,分别点在他的肩井、曲池、足三里几处大穴。
雷老虎连连惨叫,身上的穴位被点中,内力顿时涣散,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不过瞬息之间。原本还气焰嚣张的雷老虎,竟被苏落雁几招就制服了。
周围的喽啰们全都惊呆了,一时竟忘了反应。
苏落雁收起折扇,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雷老虎,冷冷道:“说,你和血影教是什么关系?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们做事?”
雷老虎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却咬着牙不肯说话。
苏落雁眼神一冷,抬脚在他的膝盖上轻轻一踩。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雷老虎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膝盖竟被生生踩碎了。
“说不说?”苏落雁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
周围的喽啰们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雷老虎疼得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他看着苏落雁冰冷的眼神,知道这个女子绝非善类,再不说,恐怕真的会死在这里。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说……我说……血影教给了我一批金银,让我在望月镇一带留意一个带着木盒的少年……还说,只要抓到他,就再给我一本武功秘籍……”
云惊尘心中一凛,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苏落雁继续问道:“血影教在附近还有什么据点?他们的大部队在哪里?”
雷老虎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小角色,他们不会告诉我太多的……他们只说,会有人定期来和我联系……”
苏落雁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确定他没有说谎,才缓缓道:“念在你还有几分骨气的份上,饶你一命。但这黑风寨,必须解散,所有喽啰都要回家务农,不得再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