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梦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寿宴散后的杜公馆,像被抽走筋骨的巨兽,连打鼾声都透着疲懒的钝响。灯火从主楼到偏院一盏盏熄灭,最后只剩门房那盏马灯,在风里晃成颗昏黄的豆子,映得墙根的影子忽长忽短。我蹲在西跨院的屋脊背面,指节反复搓着瓦檐结的霜 —— 第三阵北风刚掠过脊兽的獠牙,霜粒簌簌往下掉,这时候踩瓦,就算轻功练到能踏雪无痕,也得打滑。

手探进怀里摸出细盐袋,盐粒是早磨成粉的,顺着瓦沟轻轻撒出条指宽的 “羊肠小道”。指尖蹭过盐粒,涩得像抹粗麻布,这才敢把脚尖试探着踩上去,瓦片纹丝不动。目标就在三楼阁楼的明窗里:八宝琉璃罩泛着冷幽幽的光,黄金烟枪斜卧其中,枪杆上的缠枝莲在月光下显出身形,倒像沉睡的美人,等着我这混蛋王子来扰。我舔了舔后槽牙的裂口,咸腥味混着野劲的野心往上冒:李三,你就是那不怕死的混蛋。

楼梯口的阴影里,德国黑背 “将军” 正蜷着身子打盹,铁链绕着廊柱缠了三圈,链环间还沾着下午巡逻时带的草屑,在月光下泛着暗绿。这两夜我早摸清了它的规律 —— 耳朵每隔三十秒就会往前抽一下,不多不少,正好跟二楼保镖对怀表的 “咔嗒” 声严丝合缝,那是我的活命倒计时。

解下腰间的粗布袋,掏出裹好的 “笑哈哈” 药团:三分蒙汗药拌七分卤牛肉末,最后浇了勺玫瑰露 —— 前两夜见它总凑到小兰裙摆边蹭,料定这狗爱甜香。肉团往它鼻尖轻轻滚过去,“将军” 倏地睁眼,琥珀色的眼珠在暗处亮得吓人,鼻尖凑上去嗅了两嗅,舌头一卷,连渣都没剩。

十秒,它尾巴尖先晃了晃,像得了甜头的孩子;十五秒,喉咙里发出 “呼噜呼噜” 的闷响,像醉汉在憨笑;二十秒,身子一歪,前爪搭在铁链上,彻底没了动静,连呼吸都变轻了。我贴着地面滑过去,指尖飞快撸了把它的耳尖 —— 毛软得像绒布,忍不住低声调侃:“兄弟,对不住了,等老子逃出去,给你找条洋母狗赔罪。”

屋顶是最后一道鬼门关。琉璃瓦被桐油刷得发亮,月光一照,滑得能映出人影,活像撒了层水银,踩错一步就是死。我解下腰带 —— 里头藏着三根钢丝倒钩,指尖一捻,钩子 “叮” 地扣住脊兽的獠牙,力道捏得刚好,既不会松,又不会弄出声响。整个人贴成张纸片,一寸寸往阁楼窗口挪,每动一下,都要等风过了才敢继续。

北风刮得胯下冰凉,后背却全是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 只要脚一滑,底下十二名保镖的枪就会把我打成筛子,连收尸的都找不到。挪到一半,忽听瓦片 “咔” 地轻响,像猫踩过枯树叶,在夜里格外刺耳。我瞬间僵住,眼尾飞快扫过去,左脊上竟伏着条黑影,手里也握着根钩索,指尖还夹着片碎瓦,姿势比我还隐蔽。

心脏猛地缩成一团:是杜家请来的护宝高手?还是同行来抢生意?那黑影却忽然偏头,月光落在她脸上 —— 红旗袍的下摆掖在腰里,露出绑着枪套的小腿,线条利落,是杜小兰。她冲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嘴角勾着笑,像逮到耗子的猫,眼里全是 “我早知道你在这” 的得意。

“小姐,您这是来拆我台?” 我压低嗓子,气息裹着霜气,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些。她往我身边挪了挪,旗袍蹭过瓦片,发出极轻的 “沙沙” 声,指尖轻轻点了点我胸口 —— 那里藏着撬锁的冰针,被她一眼看穿。“我是来保你命的。” 她声音比风还轻,却字字清晰,“没有我这把钥匙,你就是把琉璃罩砸了,也拿不走烟枪,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我挑了挑眉,刚要开口问条件,脚下忽然一滑,瓦片 “咔” 地裂了道缝,声音在夜里格外脆。楼下立刻传来保镖的喝问:“谁在上面?” 我整个人悬在半空,只剩手攥着钩索,风一吹就像打秋千,靴底离地面足有两丈高,底下的人抬头就能看见我。

小兰眼疾手快,指尖的碎瓦 “嗖” 地飞出去,力道又准又狠,正好砸在远处的水塔上,“咚” 的闷响在夜里传得老远。保镖们的脚步声立刻往水塔方向去了,杂乱的议论声越来越远。我趁机翻回屋脊,心跳得像要撞破肋骨,还没缓过劲,就听她轻笑:“燕子李三,这下欠我一条命了,可得记牢。”

终于爬到阁楼窗口正上方。八宝琉璃罩在月光下像口巨大的水晶棺材,透着森冷的光,黄金烟枪斜卧其中,枪头的盘龙雕得活灵活现,龙鳞的纹路都清晰可见,龙嘴里衔的红宝石,在暗处泛着血似的光,像刚吮过血的舌头,瘆得慌。

我摸出冰针 —— 针身细得能穿进针孔,指尖捏着针尾,顺着琉璃罩顶的气孔缓缓往下滴,动作轻得像怕吵醒什么。冰针遇着锁芯里的铜片,“嗤” 地冒起白烟,带着细微的声响,热胀冷缩间,只听 “咔哒” 一声轻响,锁簧开了。

嘴角刚要翘起来,后颈忽然一热 —— 小兰的呼吸贴了上来,带着玫瑰香水的味道,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在我皮肤上:“别动,有机关。” 我一愣:民国哪来的机关?她指了指罩子四角,借着月光才看清,极细的铜丝牵着小铁锤,细得像头发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只要碰错一根,“当” 的警钟能把全公馆的人都叫醒。

“我爹为这烟枪,真下了血本。” 我咋舌,心里暗叹杜月笙的心思缜密。她递来一根头发丝粗的银针:“剪断左二,右一留着,动错一根,你我都得变马蜂窝。” 我捏着银针探下去,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手,像过了道电流,麻得指尖发颤,赶紧定了定神。锁彻底开了,琉璃罩的门 “吱呀” 滑开,黄金烟枪的冰凉触感刚碰到指尖,心就跟着提了起来,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手刚要把烟枪抽出来,手腕忽然被小兰攥住。她的指尖带着凉意,力道却不轻,眼神亮得吓人,像要把我看穿:“李三,拿了它,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北边的弟兄,还有你自己的命,都得赌进去。”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咸腥味混着野心往上涌,声音沉得像铁:“我从决定偷它那天起,就没留过回头路,要么成,要么死。”

她忽然往前凑了凑,唇几乎贴在我耳廓上,热气裹着玫瑰香水味钻进来,痒得人心尖发颤:“那就带我一起走,你说过的,要带我去香港。” 说话间,她的手滑进我衣领,冰凉的指尖像弹钢琴似的,顺着脊梁骨往下走,每碰一下,我都觉得浑身绷紧。

屋顶的风明明冷得刺骨,血液却像烧起来似的,胸口闷得像有火车要碾过。“别闹,先下去再说,这里不安全。” 我咬牙,声音都发哑,赶紧移开视线,怕自己忍不住。她低笑出声,牙齿轻轻咬了下我的耳垂,力道不重,却痒得我心尖发颤:“胆小鬼,连喜欢都不敢承认。”

就在我把烟枪塞进布袋的刹那,楼下突然传来 “将军” 的狂吠 —— 声嘶力竭,比前两夜听的任何一次都凶,像疯了一样。我大惊:药量足够迷倒两头牛,怎么会失效?小兰的脸色也变了,手立刻摸向腿上的掌心雷,声音发紧:“有人换了我的药!是万墨林?”

楼下的脚步声像潮水似的涌上来,杂乱得吓人,探照灯的白光 “刷” 地扫过屋顶,亮得刺眼,连瓦片上的霜粒都看得一清二楚。“跳!” 我拽着小兰的手腕,力道用得极快,两人同时翻下屋脊,钩索在空中荡了半圈,往二楼的阳台飘过去,风在耳边 “呼呼” 响。

半空里枪声突然炸响,“砰砰” 的声音像炸雷,子弹擦着我的耳廓飞过去,“啾啾” 的风声像死鸟掠过,带着死亡的味道。落地时我故意往她身前挡了挡,左臂忽然一阵火辣辣的疼 —— 中弹了,血瞬间渗出来,染红了衣袖。小兰立刻撕下旗袍下摆,布条裹着我的胳膊,打结时她的手在抖,声音却冷得像冰:“坚持住,我带你走暗渠,能出去。”

暗渠是杜府当年修洋房时留下的排污道,入口藏在假山背后的石狮嘴里,除了杜家人,没几个人知道。小兰扳动石狮的舌头,“咔” 的一声,狮嘴缓缓裂开,黑漆漆的洞口里飘出腐臭味,混着污水的腥气,像巨兽张开了嘴,等着吞人。

她先钻了进去,动作利落,我跟在后面,腐水没过脚踝,冰凉的水裹着烂菜叶往裤管里钻,又冷又恶心。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保镖们还放了狗,“将军” 的狂吠在暗渠里回声震荡,震得耳膜发疼,像催命的鼓点。

“分开走,目标小,你先出去,我引开他们。” 我咬牙,刚要推开她,小兰却突然回头,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手里的掌心雷已经上了膛:“再敢说分开,我先崩了你,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我心底某根弦忽然被拨动,伸手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吻了下去。唇舌交缠间,血腥味混着腐水的腥气,却像这乱世里唯一干净的火,烫得人心头发颤。

吻毕,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都乱了,却格外坚定:“一起活,谁也不能死。”

暗渠的尽头是道铁栅栏,外面就是黄浦江 —— 潮声顺着栅栏缝钻进来,带着江风的湿冷,能闻到水的腥气。我摸出钢丝撬锁,指尖转得飞快,“咔” 的一声,锁芯开了,可栅栏却纹丝不动 —— 外头被人用粗铁链反锁了,还缠了好几圈!

小兰低骂一声,声音里带着恨:“我爹早算到这一步,他根本没打算让我活!”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拐角,保镖们的手电光柱在暗渠里扫来扫去,亮得刺眼,“将军” 的吠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身后。我掏出手枪,弹仓里只剩三发子弹;小兰也摸出掌心雷,枪身还带着她的体温,只剩两发。

“最后两颗给我俩,留个全尸,总比落在他们手里强。” 她苦笑,指尖却攥紧了我的手,力道很大。我咧嘴,拍开她的手,语气带着痞气却格外坚定:“放屁,老子还没娶你呢,怎么能死?” 说话间,手摸到怀里的黄金烟枪,沉甸甸的像块秤砣,忽然想起烟枪的盘龙纹不对劲。我咬牙,用枪托狠狠砸向烟枪的盘龙纹 ——“当” 的一声,龙嘴里的红宝石崩飞出去,一粒黄豆大的铜钥匙滚落在腐水里,泛着冷光。

小兰目瞪口呆,声音都发颤:“我爹把逃生钥匙藏在这里?他…… 他是故意的?” 我捡起钥匙,指尖蹭到烟枪内壁的刻痕,是个 “兰” 字,苦笑:“他早想让你走,只是拉不下脸,又怕万墨林动手,才把钥匙藏在这。”

钥匙插进铁栅栏的锁孔,“咔嗒” 一声,铁链缓缓松开,栅栏 “吱呀” 拉开,潮冷的江风扑进来,带着黄浦江的腥气,吹得人一哆嗦。我刚要把小兰推出去,让她先上船,忽听 “砰” 的一声枪响,她的肩头瞬间炸开血花,红得刺眼,整个人往前一扑,跌进我怀里,重量压得我胳膊发沉。

探照灯的白光从江面扫过来,一艘汽艇横在暗渠出口,艇头上站着万墨林,手里的驳壳枪还冒着烟,笑得像猫看耗子,眼神阴毒:“李三,杜先生说了,送你俩最后一程,黄泉路上也好作伴。”

我抱紧小兰,她肩头的血顺着我的指缝往下淌,烫得我手都在抖,心像被刀割。她抬起头,眸子亮得吓人,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李三…… 你走…… 别管我……” 我咬牙,抬手要开枪,却发现枪里已经没子弹了,空响都打不出来。

汽艇上的机枪突然上膛,“哒哒哒” 的枪声在江面上炸开,子弹打在铁栅栏上,火星四溅。我抱着小兰,一步退回暗渠里,铁栅栏在身后 “当” 的一声合拢,锁簧跳动的声音,像阎王合上了生死簿,断绝了所有退路。

黑暗里,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比黄浦江的潮水还响,还能听见小兰越来越轻的呼吸。她染血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画了个字 ——“船”,笔画很轻,却刻进了我心里。烟枪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船” 又指向哪条生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 —— 下一场,必须活,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

随梦书屋推荐阅读:渡劫之王灌这江湖一碗酒武侠锦衣天下武侠情缘:从盘点花贼开始方尘小说阅读免费这个修士真的不一样万妖圣祖星月伴风云我穿成了修仙界稀有物种武侠之数据风暴仙葫剑影?江湖!乱世江湖大魔侠冥帝:开局抓周选老婆武侠:重生锦衣卫,被皇后看上了十玄门风武少年少年白马:仙人在人间综武写日记我被女反派们包围了方尘小说免费阅读全文锦衣卫当差,开局签到风神腿小李飞刀续集:雪吹刀凉月又生杀手的江湖视角统域万道,影凌密钥了不起的大长虫综武:开局混入美女聊天群九婴邪仙九叔之茅山真传方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完整版诸天:表白就变强笑傲:开局被出卖?反手拜入泰山真悟性逆天:从笑傲开始诸天让你当收尸人,你却在抓诡降妖?天地义经还情剑贫道真不想搞钱啊风徐徐且行蜀山之天宪神君秦墨秦相如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雪中:吴家剑冢酒剑仙,剑开天门华夏群雄异世论武一个剑神的诞生少年剑已佩妥,出门便是江湖!快穿之重启我的人生天才相少峨眉山月歌权倾天下:吾乃督公九千岁大秦,开局建运朝,平诸天万界妖魔哪里走徒儿无敌了,求你下山去吧
随梦书屋搜藏榜:封神:我被通天教主偷听心声还情剑天龙之祸害武林踏道高歌我只想安心修仙气血不朽修仙伏魔记内极乐女修从明教教主开始纵横诸天我带系统打遍天下无敌手诸天,从神雕姐妹花开始修仙不如炼丹综武:我成了天下第一大魔头策命师贫道略通拳脚修真零食专家继表妹万界之剧透群凌风全文免费阅读正版偷天大运赤龙破天我真的很弱灵霄望道猫真人女配修仙中诸天之开局让江玉燕去搬砖祭渊门人只这个掌门太年轻综武:签到成神,实力藏不住了命格潜龙:修炼魔功开始长生狗带的青春袭魔不朽邪尊漫游仙途道求巅峰永不休仙君,你家小狐狸掉了!修仙炮灰改行搞科研洪荒之弑天小仙恨嫁,少君欠思量霍绍霆温蔓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武仙传承系统证道狂人蓝瑰不朽女天尊仙子,请听我解释厨刀行修什么仙造作啊九婴邪仙
随梦书屋最新小说:开局日向,我的功法来自华夏侠盗燕子李三的100个传奇故事少年歌行之锁山河星河寥寥香江:从街头到全球之巅综武:写个日记,仙子人设崩了我在六界磕CP倚天屠龙纪晓芙大唐问道:逍遥万界游综武侠:摸鱼系统袖里霜华1莲花楼之渡莲者为药云梦双璧录帝王强制爱,暗卫无法逃武侠:躺平就变强,见证整个江湖杨过:头戴虎头帽,谁来和谁闹两个失忆的百岁老人:门后终极天龙八部后传之风云再起综影视:女配的野心是称帝重生觉醒神医之我在民国救华夏综武:开局成为燕十三!一人之下:开局遮天九秘!祁总,您家霸鹅又上热搜了!【综影视】少白观少歌大唐剑圣录射雕之我为仙帝,当镇压此世穿越,从灵鹫宫开始穿越之我成了功夫里的包租公诸天:开局舌战杏子林风生水起,山海可平综武:钢铁之肾,从东方不败开始我在综武修仙那些年总裁穿越:我在天龙八部当和尚天阙归来宗武世界,游历江湖综武:开局宗师境,馋哭黄蓉穿越神雕之我的系统是郭靖多子多福:背着赵敏成了明教教主综武:长太帅,被邀月擒回移花宫都穿越了,你还叫我节制一点医道:中医传人在火影天下第一!小说版综影视:多学学总有好处!古墓侠影之系统乾坤穿越神雕:我拜杨过为师综各世界组邪门cp江湖逆主逍遥传人,我让乔峰多活百年综武之我,唯一修仙者超次元乱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