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胆拍拍手,两个士兵押着一个人走过来,嘴里还塞着布条。
陈南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老蒯。
想来这老登应该是去找刘大胆举报自己,结果却被吴大胆当成人情送来。
刘大胆摸着胡子,呵呵一笑。
“陈小兄弟,这个老蒯污蔑你有大不敬之心,还想让我将你就地正法,我身为驻村军官,绝不会姑息,你看他该如何处理?”
陈南眼睛微微眯起,看来昨天晚上老蒯也在,只是可惜就算他举报也没用,反而害了自己。
“一同押送到县衙,让县太爷处理吧!”
即使是总旗也不能私自杀人,这事只能交给县太爷处理。
县城里出现有损皇家威严的事非常麻烦,层层上报,朝廷还会派钦差大臣来了解情况,反复核实后才会上报朝廷。
那些个大臣来了既要好吃好喝招待,又要花钱打点,一般的县太爷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怕县太爷愿意深究陈南也不怕,一口咬定老蒯污蔑自己,老蒯有什么证据证明?
就他一个人,连人证都没有,怎么举报?
四女梳理一番,跑出来查看情况。
“相公,这是怎么回事?”
李婉仙问道,她还记得陈南曾追着两个士兵乱砍,以为问责来了。
“这是刘大哥,你快行个礼,有刘大哥在,以后你们在村子再也不会遇到危险了!”
陈南借坡下驴,把安保问题也甩给刘大胆。
虽然感觉莫名其妙,李婉仙还是带领着几个女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好说好说!”
刘大胆摆了摆手,“几个弟媳长得貌美如仙,恐怕容易遇到小人惦记,从今天开始我会安排人在附近值班,一定不会让弟媳遇到危险!”
陈南满意了,心想还是和聪明人打交道好,一点对方就通。
有了他派人保护,再也不用担心老婆们的安危。
两人寒暄一阵子,便带着老虎前往县衙领赏。
这一幕吸引了不少老百姓,纷纷赶来凑热闹,声势也浩大起来。
等到城门的时候,聚集了几百之众。
守城的士兵还以为老百姓起义了,吓得撒腿就跑。
知道是庆祝打虎的队伍,这才灰溜溜的跑回来,进行搜身检查。
有刘大胆在,士兵随便做做样子就放行。
县太爷是个姓黄的小老头,六七十岁的年纪,头发全都白了,听到有人打了老虎,带了几个随从前来迎接。
当他看见陈南一个人扛着几百斤的老虎之后,震惊的无与伦比。
这是个狠人呐,放在军队里,起码也是百户级别。
关键是他的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八岁,潜力无限大,谁也说不准这样一位青年有没有机会成为将军。
“壮士,这是壮士啊!”
“来人啊,快去设宴,我要亲自招待这位壮士!”
见县太爷如此激动,左右随从连忙跑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定了桌酒菜。
“草民陈南,见过县令大人!”
陈南学着读书人的样子,行了个大礼。
“敢问壮士,这老虎是否是你一人所杀?”
“的确是我一人所杀,不过在此之前老虎曾受过伤,腹部有一个伤口!”
“哦~”
县太爷有些失望,检查起了老虎的伤口。
检查之后再次惊讶起来,本来以为老虎是伤虎,陈南打虎英雄的含金量并不高。
可他发现,老虎腹部的伤口顶多就是皮外伤,基本不影响战斗力。
而且这老虎的体格还比一般的大的多,不上秤不知道,一上秤吓一跳,这老虎竟然有七百多斤,都快打破记录了。
猛士,陈南是大大的猛士啊!
县令瞬间起了结交之心,自从大乾越来越弱之后,国家逐渐重武轻文。
像陈南这样的猛人,未来势必会建功立业,在这偏远地方,有些将军说话比皇帝还好使,现在不结交更待何时?
“壮士,不知你是何方人士,是否有了婚配?”
“回大人,我是大石村人,已经有了婚配。”
陈南如实回答。
县令觉得有点可惜,若是陈南没有婚配,他倒是愿意把侄女许配给他。
随即他又默默盘算一番,心中有了决断。
很快就有下人端来两个盖着红布的盘子走过来。
县令微微一笑,拿起一个盘子道:“壮士,这八十两银子是你的奖赏!”
“谢大人!”
陈南掀开红布,里面是白花花大大银锭子,非常晃眼。
县令掀开另一张红布,取出一张地契,道:“大石村距离县城十几里,太偏僻了,恰好我在城里有一套闲置的房子,赠予壮士了!”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
陈南连连拒绝,手却很老实的将地契塞进袖子里夹紧。
曾经有一份厚实的拜年红包摆在陈南面前,陈南却没有珍惜,选择了客套几句,结果对方真不给了。
所以现在陈南吸取了教训,绝不让到嘴的鸭子飞走,他是真缺房子住,与其自己盖房子,哪有住现成的好?
反正他对大石村也没啥归属感,村民也都不是好东西,离开再好不过。
县令和几个随从嘴角一阵抽搐,这小子说话挺客气,手却是一点不客气。
不过这是好事啊,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要是陈南啥都不收,他们反而会不乐意。
这时,县令注意到了刘大胆,“你是?”
刘大胆诚惶诚恐行了个军礼,“小人是驻守在大石村的总旗,特地护送陈小兄弟来县城领赏。”
“此外,有一人污蔑陈小兄弟有大不敬的语言,下官将其押来,听从大人发落。”
“还有这等事?”
黄县令思索一下,道:“把他押过来解绑,我要亲自审问!”
所谓大不敬的语言,基本就是与皇帝相关,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老县令不傻,他才不会蹚浑水。
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那都是假的。
不然事情闹大了,甚至能牵扯到他。
很快两个士兵就把老蒯押到县令面前,拔掉他嘴上的布条,解开绳索。
“县令大人,你要为小人做主啊,陈南胆大妄为,说了有辱圣上的话,他……他还害死了我的两个儿子,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说完,老蒯还偷偷往县令袖子里塞了十两银子。
县令冷冷一笑,他虽为本地最锋利的刀枪炮,可杀人也是需要理由的,而这个理由,老蒯自己送上来了。
县令直接将袖子里的银子抖了出来,呵斥道:“大胆刁民,你竟敢贿赂本官,你把本官当什么了?来人啊,杖责十五棍!”
“若是日后还有人敢贿赂我,杖责二十棍!”
“咱们的县令简直是青天大老爷啊!”
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还以为县令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纷纷夸赞起来。
“大人,我冤枉啊!”
老蒯脸色苍白,就他这身板子,挨上十五棍,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冤枉?你敢说这十两银子不是你的?你的意思是本官故意拿出十两银子污蔑你?”
“小人……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是你没被冤枉!来人啊,给我打!”
老蒯说不出话了,他知道这是彻底宰了。
“那你就受着!”
两个官差将老蒯按住,结结实实打了十五军棍,等打完的时候,老蒯裤子都湿了,趴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
陈南则是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这狗东西完全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