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门在身后合拢,金属锁扣发出轻微的咬合声。佩妮站在操作台前,指尖轻触水晶支架边缘,那枚尚未激活的融合水晶正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斯内普已将三支药剂稳妥置于恒温槽中,玻璃管内的液体泛着不同色泽的微光——一道银蓝,一道暗红,最后一道近乎透明,却在灯光下折射出极细的金线。
“倒计时还剩六小时四十二分。”他低声说,声音平稳,没有半点迟疑。
佩妮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枚刻有符文的银片,贴在控制阵列的核心节点上。系统界面在她意识中悄然展开:【最终调试阶段启动,双系魔力注入程序准备就绪】。她闭了闭眼,将现代物理中的“共振调节”概念输入转化模块,瞬间,一串由魔法符号构成的指令流自脑海浮现,清晰得如同刻入骨髓。
“第一波稳定剂,三秒后滴入。”她说,“节奏要和我施法的频率同步。”
斯内普没答话,只是右手稳稳握住第一支试管,左手轻轻旋开盖子。他的动作极慢,仿佛每一寸移动都在计算之中。佩妮举起魔杖,杖尖划过半空,画出一道螺旋状符文。随着咒语出口,她的魔力如丝线般缠绕上水晶表面,缓缓渗入内部结构。
第一滴药剂落下。
水晶猛地一震,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幽光在缝隙间窜动。警报音未响,但系统红字直接跳了出来:【融合失败风险上升至87%】。
“太快了。”佩妮立刻判断,“能量涌入不均,排斥反应正在加剧。”
斯内普迅速调整手腕角度,让第二滴药剂延缓释放。同时,他低声念出一段改良过的稳定咒序,不是攻击型也不是防御型,而是专为调和两种极端魔力设计的缓冲术式。这是他昨夜独自推演三遍才定下的方案,原本打算等伤势彻底恢复再用,但现在已无退路。
佩妮感受到那股紊乱的能量流开始减缓,但她知道还不够。她深吸一口气,改换手势,将自身魔力抽出一部分,在水晶外围形成环状通道,像是一条人工引导的河道,强行将两股冲突的力量分开引流。
“现在,第三支。”她声音压低,“一次性注入百分之四十。”
斯内普拧开最后一支试管,倾斜瓶身。透明药剂滑落,与前两股液体交汇的刹那,整块水晶发出一声低鸣,裂纹停止蔓延,内部的光流开始旋转,逐渐形成稳定的双螺旋结构。
【融合进程恢复可控,风险降至12%】
佩妮没松懈,继续维持引导状态。斯内普则盯着药剂余量,随时准备补足后续剂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晶的震颤越来越柔和,光芒由刺目转为温润,最终,整个实验室被一层淡淡的金色辉照亮。
“成了。”她说,语气平静,却藏不住一丝颤抖。
就在这一刻,水晶骤然爆发出一道冲天光柱,直贯穹顶。那光并不灼热,反而带着某种温和的律动,仿佛有生命般扫过每一寸墙壁、每一道符文阵列。实验室里的所有设备同时响起共鸣音,像是被唤醒的沉睡者。
佩妮脑海中,系统提示清晰浮现:【“情侣共同完成魔法研究项目”任务达成,奖励发放——完整版“心链之誓”情侣专属魔法装备已绑定】。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水晶中央缓缓析出两件长袍。一件通体暗红,边缘绣着流动的金纹;另一件纯黑如夜,领口与袖口缠绕着细密的赤色符线。它们悬浮片刻,随即自动展开,轻轻落在两人身前。
佩妮伸手触碰红色长袍,布料竟如活物般贴合上来,瞬间覆盖全身。一股暖流自脊椎升起,贯通四肢百骸,她能感觉到体内的魔力回路被重新梳理,变得更加顺畅而有力。更奇异的是,她似乎能隐约感知到斯内普的情绪波动——不是具体想法,而是一种模糊的安定感,像是风平浪静的湖面。
斯内普披上黑色战袍时,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抬手,掌心凝聚起一层薄盾,未念咒语,成型速度却比以往快了近半息。他看向佩妮:“装备自动响应了我的魔力习惯。”
“不只是响应。”她抬起手,指尖燃起一团赤焰,“它在学习我们之间的配合方式。”
话音刚落,她故意将火焰朝斯内普方向甩去。他没有闪避,也没有施咒,只是心念一动,护盾便自然升起,恰好包裹住那团火,两者共存于同一空间,既未碰撞也未消散。
“完美协同。”他说。
佩妮嘴角微扬,正要说话,忽然察觉胸口一热。低头看去,长袍内侧浮现出一道隐秘纹路,形似双环交叠,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亮。几乎同时,斯内普也抬手按住左胸位置,神情略有变化。
“你也感觉到了?”她问。
“像是……某种同步机制。”他缓缓道,“我们的魔力波动开始趋于一致。”
“这不是单纯的增幅。”佩妮走向中央平台,手指抚过仍散发着余温的水晶,“是命运层面的连接。系统给的不是武器,是桥梁。”
斯内普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水晶上。“接下来,就是实战检验。”
“不急。”她转身面对他,“先测试基础功能。你试着释放一个‘冻结咒’,我来接应。”
他点头,魔杖轻挥,一道寒气扑出。佩妮未动,只是心念一动,红色长袍边缘的金纹微微闪烁,竟将那股寒意吸收转化,反向凝成一道冰刃,精准钉入对面墙上的靶心。
“反馈延迟低于百分之一秒。”她评价,“比预想还要灵敏。”
“试试反向压制。”斯内普提议,“你主攻,我防御。”
佩妮不再犹豫,抬手连挥三下,分别释放“烈焰鞭”、“重力牵引”和“音波冲击”。三道法术接连袭来,斯内普站在原地,黑袍随魔力涌动轻轻翻卷,每一次都以最小幅度的动作化解攻势,护盾形态不断变换,却始终稳固。
最后一击结束,两人同时收手。
“装备适应性良好。”斯内普总结,“而且……我刚才在防御时,能提前半拍预判你的出手节奏。”
“因为共鸣。”佩妮看着自己的手掌,“它让我们不再是两个独立的施法者,而是一个整体。”
斯内普沉默片刻,忽然说:“如果敌人知道这一点,会成为突破口。”
“那就让他们试试。”她抬眼看他,眸光锐利,“谁敢靠近,就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同步绞杀。”
他没笑,但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不是轻松,也不是温柔,而是一种确认——确认他们真的走到了可以并肩定义规则的时刻。
实验室外,警戒符文仍在闪烁蓝光,显示周边区域依旧处于高防备状态。远处教学楼传来学生整理物资的脚步声,夹杂着低语和搬运器械的摩擦音。战斗虽已结束,但紧张并未消散。
佩妮走到门边,手掌覆上识别凹槽。系统再次弹出提示:【毕业典礼筹备进度37%,安全等级维持一级戒备】。
她收回手,回头看向斯内普:“典礼前三十六小时,我们要做一次全院范围的联合演练。”
“我会调配新型防护药剂。”他应道,“确保所有学生都能承受高强度魔力共振。”
“还有托比亚那边的情报。”她补充,“虽然他已经被送走,但他背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我已经追踪到两条暗线。”斯内普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一条通往北部废弃矿坑,另一条……连向一座私人庄园。”
佩妮接过纸张,快速扫过内容。她的手指在其中一处标记上停留片刻,眼中寒意渐起。
“那就从这里开始。”她说,“实验成功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要让那些躲在阴影里的人,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斯内普看着她,忽然开口:“你还记得第一次教我漂浮咒那天吗?”
她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在科克沃斯后巷,你摔进了泥坑。”
“你说,总有一天,魔法不该是少数人的特权。”他声音很轻,“现在,你在把它变成现实。”
佩妮没再说话,只是走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站在一起,红与黑的长袍在微光中静静相映,符文金线隐隐流转,如同血脉相连。
实验室的灯忽明忽暗了一下。
佩妮猛然抬头,视线锁定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水晶——它的颜色正由蓝转橙。
有人正在接近核心区域。